三個黑衣人離開後,百里嵐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面對三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她還真的沒有什麼把握。不過,究竟是誰一定要帶走她呢?這些黑衣人口中的主人又是誰?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並不想傷害她!
百里嵐望向二樓雅間裡的唐凌雙,唐凌雙淺笑盈盈,手指一動,隔空解了秋霜和冬雪兩人的穴道。
見穴道解開,百里嵐點頭致謝,但因着唐凌雙這張臉,百里嵐實在對他沒有一點好感,遂直接無視唐凌雙臉上那一臉燒包的笑顏,帶着四個丫鬟離開。
四個丫鬟望了一眼二樓雅間面冠如玉、微笑雅然的唐凌雙,面面相覷,只好跟着百里嵐離開。
百里嵐一路上有些若有所思,一邊走着一邊思慮着沒有手槍,如何找一件順手的兵器。
四人見百里嵐一直不說話,又想到方纔的情景,於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齊道,“郡主,是我們保護不力,令郡主受驚了,我們甘願接受懲罰。”
聽到四人一齊的聲音,百里嵐這纔回過神來,又想到方纔的情景,他們四人的確太弱了,若以後碰到強大的敵人,的確會成爲自己的累贅,於是想了想道,“你們四人起來吧,以後盡心習武,發揮各自所長。”又想到什麼,頓了頓,“記住,我的身邊不要累贅,若你們實在太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以後就不必跟着我了。”
四人對視一眼,紛紛在心底下了決心,一定要努力,只有強大了,才能保護好郡主,於是再一次齊聲道,“請郡主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
“嗯。”百里嵐點了點頭,忙讓她們起來。
主僕五人邊走邊逛,一路走走停停,百里嵐心中有事,也便沒有約束她們,四個丫鬟難得出來一次,逛得開心極了。
月上柳梢頭時,五人已經逛完了整個西街,帶着一些勝利品,百里嵐計算着時間差不多了,遂僱了輛馬車回到了琛王府。
百里嵐回到她在琛王府的新房時,夙亦琛已經辦完了公,來回渡步好久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給他下馬威。
趙枸在一旁擦着冷汗,心中焦急不已,生錯出了個什麼差錯。
百里嵐冷哼一聲,直接奔向內室,無視夙亦琛的滿臉怒火。
夙亦琛咬牙切齒的看着百里嵐,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給本王站住!”
百里嵐白了夙亦琛一眼,道,“王爺這是有何事?”
“好,很好!”夙亦琛臉色一變,他在這裡等了這麼久,沒有想到,她居然跑出去逛街,還問他何事?這個該死的女人,讓他等那麼久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如此的無視他!
百里嵐不禁冷笑道,“這是自然,難道王爺不希望我好嗎?”
夙亦琛深吸了一口氣,怒道,“你們……”說着指了指四個丫鬟和趙枸,“你們都給本王滾出去!”
百里嵐冷笑,點了點頭,示意四個丫鬟不用擔心。
五人出去後,屋子裡只剩下了百里嵐和夙亦琛兩人,夙亦琛陰沉着一張臉,狠狠抓緊百里嵐的手腕,“敢拿太后來壓本王?休書呢?”
百里嵐冷笑,全身冷冰的氣場壓得夙亦琛險些踹不過氣來,半晌才悠悠開口道,“王爺,你以爲送出去的東西真的可以就那麼輕易拿回來嗎?”
百里嵐說完,夙亦琛被那冰冷的氣場鎮得不禁後退了兩步,有些難以置信,半晌纔回神,怒聲喝斥道,“女人,你知不知道惹怒了本王的下場?你最好少拿太后來壓本王!”
“呵,我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女子,定南王庶女,沒身份沒地位,家道中落,哪裡知道惹怒了琛王爺您的下場!”百里嵐冷漠的將頭轉向一旁,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害死了這個可憐女人的罪魁禍首,想到這裡,百里嵐的心中也是怒火沖天,不由譏笑地開口道,“可以放開我了嗎,大名鼎鼎的琛王爺!”
百里嵐的話特別刺耳,夙亦翎怒不可揭,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放開?你是本王的王妃,難道本王沒有這個資格嗎?”腳下一動,夙亦琛一把將百里嵐那纖細的腰肢抱在懷中,朝着那紅色的大牀上壓去。
眼前的這個女人,成功的激怒了他!
眼中的冷芒閃現開來,百里嵐面上神色一動,雙手好似閃電一般,一把抵住夙亦琛的身體,同時右手拔下頭上的鳳簪,徑直朝着夙亦琛的肩膀扎去。
“啊……你!”肩上一痛,駭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夙亦琛也未曾想到,百里嵐居然敢對自己出手。
看着那殷紅的血液從夙亦琛的右肩上滑落下來,百里嵐不禁冷笑着,坐起身來,假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冷笑道,“下次若是你還敢這麼靠近我,這鳳簪刺的就不會只是你的肩膀了!”
該死!該死!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那麼**裸的威脅他!
夙亦琛一手護住肩上的傷口,咬牙切齒,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明明有着相同的容貌,卻真的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整天圍着他轉的女人了,“你不是定南王庶女嵐郡主百里嵐,你究竟是誰?”
百里嵐扯着嘴角再一次冷笑,又想到那個可憐的女人,不屑的開口道,“我就是定南王庶女嵐郡主百里嵐,那個被你公雞拜堂、洞房休妻、淪爲天下笑柄的女人!!”
她的話音剛落,夙亦琛突然感覺呼吸一置,心底麻麻的,壓得有些難以忍受。
看着他的反應,百里嵐臉上的冷笑更甚了。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那些被男人玩弄的女人們,是多麼的悲哀。
“來人,送王爺!”冰冷的話語從百里嵐的口中溢出,那一雙黑色的漂亮眸子裡沒有任何的感**彩。
趙枸早已在門外候着了,這房裡發生的事,他或多或少聽了些去,這回聽到百里嵐的聲音,連忙衝了進去,卻愕然發現王妃竟然刺傷的王爺!心裡暗道不好,連忙扶住夙亦琛,快速的朝着房外走去。
正準備踏出新房門時,夙亦琛回頭看着坐在牀邊一臉冷漠的百里嵐,道,“本王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究竟是誰派來的,但太后染病在身,太醫吩咐受不得刺激,太后她老人家平時也待你不薄……”說着頓了良久,“也希望你好自爲之……你準備一下吧,明日和本王一道進宮!”說完在趙枸的攙扶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百里嵐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的話,臉上的冷笑沒了,又想起腦海裡太后她老人家慈祥的音容笑貌,有些感慨,太后她老人家的確是爲數不多對原來的百里嵐好的人啊,寵愛至極,而原來的百里嵐爲了不讓太后傷心,總是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
因此,太后她老人家其實是並不知道原來的百里嵐的日子是如此的艱難。
***第二日,一大早,卯時時分,四個丫鬟就連忙開始爲百里嵐梳起妝來。據說是太后她老人家也聽到了些夙亦琛和百里嵐大婚當日的風言風語,大發雷霆,連忙叫了身邊的蘇嬤嬤過來傳話,宣兩人覲見。
怪不得昨日夙亦琛臨走前如此低聲下氣,原來不過是有求於她。百里嵐不禁冷哼一聲。
百里嵐打扮好走出琛王府時,夙亦琛已經在馬車旁等候多時了,他的肩上並沒有綁上繃帶,應該是不想讓太后知道他受了傷。
見百里嵐出來,夙亦琛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終於放了下來,昨夜一夜無眠輾轉反側,腦海裡都是這個女人的話,遂站在前排的馬車旁等待着百里嵐過來,一同就坐。
夙亦琛第一次那麼仔細的看這個女人,青絲如瀑,白膚勝雪,眉眼如畫,眼若寒星,櫻脣欲滴,淡掃蛾眉,身着一件紫色鳳凰錦裙,袖口一隻金色描邊的鳳凰展翅欲飛,裙側邊還繡着一排倒置鑲金邊的富貴牡丹,腰間絲絛垂落,細挽珠玢暗解,紫裙優雅,牡丹妖嬈,鳳凰展翅,襯得她整個人看起來異常高貴典雅。
夙亦琛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長得很漂亮,北寧國第一美人這個稱號她當之無愧。
見夙亦琛在看自己,百里嵐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徑直上了後面四個丫鬟的馬車,直接無視夙亦琛的邀請。
夙亦琛面上一沉,咬了咬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百里嵐被丫鬟攙扶着正準備登上馬車的手,怒道,“王妃爲何要如此自降身份,與下人同坐,究竟是想把本王至於何地?”
百里嵐面上一臉冷漠,一把甩開夙亦琛的手,道,“在我看來丫鬟下人都是人,比起某些自認爲身份無比尊貴,其實與禽獸畜生等同無異的人要好的多。”
“你——”夙亦琛一時語塞,怒不可揭,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敢把他比作禽獸畜生!
而一旁的丫鬟下人們聽到百里嵐的話,紛紛脣角勾起,想笑又不敢笑,弄得夙亦琛心底的火氣更大了,於是一把抱住百里嵐,將其拖上後排四個丫鬟們的馬車,又對着四個丫鬟道,“你們四個坐前面去!”說完放下的馬車簾子隔開,不再理會衆人。
衆人紛紛對視了一眼後,一同望向趙枸,趙枸擦了擦頭上的汗,心裡感嘆,看來這新王妃來了之後,這王府是要變天了。想罷,讓四個丫鬟坐到前排,原本應該是王爺和王妃的馬車,然後招呼衆人出發。
而後排的馬車裡,夙亦琛的心情是異常的差,至從上了馬車之後,這個女人就開始閉目養神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可惡!實在可惡!要知道這個女人以前可是整天圍着他轉,煩得他看見她就厭惡呢,哪像現在,居然敢直接無視他的存在!真是可惡!
不過……難道她是故意的,欲擒故縱,想引起他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