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變了變,大夫人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怎樣做才能對自己有利,便讓身邊的人傳話出去,讓那些衙役全部離開無聊地甩着手中的鞭子,南郭敏兒歪頭看着衆人,說道:“就算你們找來皇宮禁衛,我也不放在眼裡,有時間盤算些勾心鬥角,還不如趕快找到逸到的消息,我可是說到做到的,別以爲對着小孩子,我就下不去手。”
見南郭敏兒許久未歸,石頭有些擔心,便獨自尋去了內府院落,不過他終究是男子,不便直接進入,便想差下人進去知會一聲,卻不想這院外一個下人都沒有,安靜得詭異皺眉細細聽了瞬,石頭髮現情況不對,便輕身躍上枝頭,看到院內的一片狼藉南郭敏兒走到小公子身邊,伸手在他細嫩的臉頰上劃了下,笑道:“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嫩啊,到時候你們找不到逸到的消息,便將這孩子的皮給我做藥引吧,反正留在你們身邊,也不過是具死屍罷了。”
聽着南郭敏兒的話,趙姨娘嚇得魂都要沒了,雙手顫抖着,護住自己的孩子,嘴脣慘白無色,像是小聲嗚咽着,卻又不敢大聲,怕惹怒了那個女魔頭或許是感覺到危機,嬰孩又開始啼哭起來,讓南郭敏兒不由皺緊了眉,一副心煩的模樣,當下想也未想,擡手就要打在嬰孩的穴位上,想讓他安靜一會兒,不過她這樣的舉動,在別人看來就是要掐住嬰孩的喉嚨,下一瞬,就會聽到孩子骨頭斷裂的聲音這周圍都是無知婦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只能出聲慘叫,不過躲在樹枝上的石頭則有充足的時候,以枝葉爲暗器,射向了南郭敏兒吃痛地縮回了手,南郭敏兒不善地回過頭,但是在看到隱約在枝葉間的身影時,南郭敏兒愣了下杜馨華一直在偷偷觀察着南郭敏兒,在她發呆的瞬間,她也向身後投去了目光,雖然她並不確定那道身影是不是那個人的,但是看南郭敏兒有些侷促的神情,便肯定了心中的答案,這樣的發現讓杜馨華危險地勾起嘴角,再次看向南郭敏兒時,眼底也多了一絲不屑……
面對一桌的美味,小西擦了擦口水,又一次滿是希望地望向門外,但這一次他的願望沒有落空,南郭敏兒真的和石頭一同回來了,只是……爲什麼他們的表情都很嚴肅呢見情況不對,小西忙跳下椅子,走上前問道:“敏兒姐姐回來啦,是不是餓了,廚房剛送來一桌飯菜,要不咱們開始吃飯吧。”
小西說的小心翼翼,而南郭敏兒則很明顯沒什麼耐心,揮手說道:“不吃不吃,那些壞心眼兒的人能準備什麼好東西。”南郭敏兒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不忿地說道,“收拾好東西,最遲明日這個時候,咱們就離開杜府,真是倒黴透頂,沒事來接生個什麼勁兒,現在倒好,弄得一身騷。”
南郭敏兒故意說得很大聲,好像很有底氣的樣子,但是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石頭,南郭敏兒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可是被石頭用那樣的目光打量着,還是不自覺地有心虛的感覺石頭一言未發地坐下,拿起筷子,垂眉說道:“飯菜都已經涼了,先吃飯吧。”
小西乖乖地也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吃着米飯,眼神還偷偷地在兩個人之間遊移見自己完全被忽視了,南郭敏兒不由怒火中燒,一把拍在桌面上,起身怒道:“喂,我在說話,你們都沒有聽到嗎。”
石頭像是沒有感受到南宮敏兒的怒氣一般,依舊溫文爾雅地進食,只是語氣中有着一絲不悅“聽到了又如何,不也是要明日才離開嗎,難道這一日你都不吃東西了,就算你能堅持得住,小西也熬不下來。”說着,石頭若無其事地爲小西夾起一塊排骨,放在他的碗中看到石頭的表現,南宮敏兒很確定這個男人生氣了,可是他生什麼氣呢,剛剛是自己被那些臭女人欺負,還誣陷自己,自己沒把她們全部化成血水就已經格外開恩了,他現在這算是什麼反應南郭敏兒咬着紅脣,眼中有着倔強和委屈,但是與人解釋又是她所不屑的,便賭氣回了自己的房間,並將房門重重地摔上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小西問道:“石頭哥,你惹到敏兒姐姐了。”
“沒有人惹到她,只是她自己的問題罷了。”石頭平淡地說道,“好了,先別管她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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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敏兒的這一夜過得很不平靜,她有些想不通,驕傲的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卑微了,連受了委屈都要百般忍耐,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代價嗎,這真的值得嗎就在南郭敏兒胡思亂想的時候,她聽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由坐起身,滿面戒備地看着外面,靜坐了一會兒,這聲音還是沒有消失,南郭敏兒便拿起長鞭,披了件衣裳,便輕推開門天色已近漸亮,南郭敏兒很清楚的看到,有個女人躲在假山之後,雙手不斷鼓弄着什麼,同時還伴有火藥的味道,淡淡飄散而來雙眼危險地一眯,南郭敏兒輕躍而至,一把揪住那女子的衣領,滿面凶煞地呵斥道:“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像是沒想到會被人發現一般,那女子瑟縮了下,轉頭而視,那模樣分明就是昨日大夫人身邊的年輕婢女,此時她手中還握着未安置好的火藥,其中目的,不言而喻“哼,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戶人家,沒想到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南郭敏兒雙目一狠,如同揪着小雞一般,輕易將她拖拽走,大步走向了主院現在這個時辰,衆人還沉浸在夢鄉中,所以南郭敏兒的一聲怒吼,成功讓衆人驚醒過來“是哪個不開眼的在外面亂喊亂叫。”柔柔伸開手臂,大夫人被吵醒後滿面不鬱,冷聲問着“回夫人,是……是昨日那個南郭姑娘。”
“是她。”所有的瞌睡一掃而光,大夫人瞪大了眼睛,想也未想就要從後門偷溜出去可惜,南郭敏兒沒給她這樣的機會,一腳就將大門踹開,凶神惡煞地衝到大夫人面前,將一把火藥扔到她面前,怒道:“你們這些無恥小人,給你們一日來準備已經是格外凱恩,沒想到你們不知悔改,還想繼續害人,那今日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什麼火藥,我並不知情啊。”大夫人跌坐在地上,揮着手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那火藥我見都沒見過,南郭姑娘要相信我,我並沒有害你之心。”
“沒有害我之心。”南郭敏兒冷笑一聲,而後質問道,“那昨日你故意讓那大夫誣陷我,也是我編造出來的了。”
“這……這……”大夫人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反駁,急得滿面通紅“你們這些人,滿心所想的都是算計人,就算給你們改過的機會,也不會珍惜,那何必還多此一舉呢,咱們就新帳舊賬一起算吧。”說着,南郭敏兒手腕一甩,那鞭子靈動地晃起身,直直衝向了大夫人“啊”
腳步跌跌撞撞的,素手一把推開房門,承載着驚恐的美目在看到石頭時,就像是尋找到救星一般“公子,求您快去主院看看吧。”
石頭正在爲小西穿戴衣服,就見杜馨華驚慌地跑進來,杜馨華是大家閨秀,她知道擅自闖入男人的房間代表着什麼,但是她現在已經顧不上禮儀宗條,單手抓住石頭的手,不顧一切地向外扯拽着“杜姑娘,到底怎麼了,何時如此驚慌。”
“公子有所不知,南郭姑娘一大早就像瘋了似的,跑到大夫人的院子裡,喊打喊殺的,現在已經傷了十多個人了,我們知道杜府虧欠了南郭姑娘,可是也不能鬧出人命吧。”
眉頭微微蹙起,石頭的眼底不由漸起不悅,而當他邁入主院時,看到躺在地上衆人的慘狀時,饒是石頭脾氣再好,也不由動了怒“南宮敏兒。”
南宮敏兒正對一個意圖襲擊她的家丁拳打腳踢,待她覺得這樣太費勁之後,便從腰間取出個藥瓶來,可還未等她有所動作,就聽到原本溫厚的聲音,帶着幾分凌厲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回頭看着石頭,南郭敏兒揚了揚手中的藥瓶,興沖沖地笑道:“你來的真巧,我正好要試驗新研製出來的毒藥,來來來,一起看看效果如何。”說着,南郭敏兒揚手就要灑下就在那一瞬間,石頭身形影動,在南郭敏兒還未反應過來時,手中的藥瓶已經被石頭搶下,狠狠扔在一片空地之上,而藥汁灑溢出來後,地面上騰起一團白色煙霧,原本堅硬的石頭變成烏黑色,只剩一團渣滓杜馨華雙手掩面,如水的雙眼泫然欲泣,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般無辜可人,不敢置信地喃喃說道:“南郭姑娘,你雖然有恩與我們杜府,但是也不能因此便視人命如草芥,想打便打,想殺便殺吧,他們可都是無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