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一掌擊的程隅險些暈厥過去,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看着冰面上倒映着的赤眼銀身的自己,大力得抹了一把嘴邊的血跡,隨後一拍冰面,再次飛身而起。
幾個起躍就來到了灰袍面前,而云淨的佛力化作一個個金色的光圈,鎖在了灰袍身上。
程隅咧嘴一笑,快的伸手一把揭下遮蓋在他臉上的灰袍子。只是當灰袍揭開的瞬間,一股綠氣朝着程隅襲來。程隅連忙翻身躍起,遠遠的避開。
不知那綠氣究竟是什麼,可程隅直覺那沾染不得。
“行雲杖!”程隅大喝一聲,行雲杖就化身爲狼牙棒,飛進綠氣之中找準灰袍的腦袋就是無數擊打,快得如殘影,直擊的他的腦袋如搗蒜一般。
灰袍哪裡有受過如此的待遇,暴喝一聲,凝起綠氣化作一條虛影衝向程隅。
“封!”程隅再次動用封印術,將綠氣封在金球裡。
此時,灰袍突然慘叫一聲,隨即縮小了自己的身子,從金光中遁落而下,隨即快的撕裂虛空,一個閃身就消失在空中。
程隅全身戒備的看着四周,直到雲淨道:“他不在了。”
就這樣走了?程隅打量着手裡的金色珠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老怪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放棄。
雲淨回到程隅的身邊,一手給她輸入一道精純的佛力,淡然的眼眸中有着關切:“你先療傷。”隨即目光卻是瞥向天際的一處。
程隅只是快的往嘴裡塞了幾顆上品丹藥,隨後來到一邊的林方拓身邊,對雲淨道:“他怎麼樣了?”
雲淨收回目光,伸手一探道:“傷的極重。”
程隅蹙眉,同樣塞了幾顆丹藥在林方拓嘴裡,隨後對雲淨道:“我們先回極地城,那老怪說不定還會再回來。”
金光一閃,雲淨已經回到了識海。
待程隅離開了天幽湖一刻鐘之後,冰面上出現兩個藍衣修士。
“你的要求我已做到,那灰袍修士已然離去,現在可願隨我回去。”一個銀藍眸的修士說道。
莫之衍看着程隅離開的方向,道:“好,只是你可知方纔那個灰袍修士究竟是誰?”
“怎麼,你想替她出手?你可別忘了你如今的身份。”那修士繼續道。
莫之衍輕笑:“你想多了,此女是我同門師妹,我能讓你出手一次已經是仁至義盡。”
“她身邊有佛修相助,根本不需要你多此一舉。”
莫之衍不語,轉身離去。
身邊的修士見此,微微搖頭,看來莫之衍之前的心魔就是此女,難道那禁制沒有用?他們不過路過此地,一向對他少言寡語的莫之衍竟然會讓他出手相助,想到此,他眼中閃過一絲幽暗。
兩人離開之後,整個冰湖又恢復了寂靜,冰面上一片光潔,之前的鬥法沒有在上面留下一絲痕跡。
……
半個月後,程隅接到了殿青候的傳音符,他和北冥長老要去西極一趟,而那之後他便會回門派閉關,讓程隅自己注意安全。
程隅鬆了一口氣,幸好殿青候沒有來找她,不然看她又是一身傷,怕是又要擔心了。程隅給殿青候回覆了一道傳音符,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程隅。”從樓上下來的是已經清醒過來的林方拓。
程隅點頭:“你怎麼樣了?”林方拓的師尊已經離開了北淵,是以從天幽湖回來之後,程隅就將他暫時安排在劉綜仁的商鋪裡,他恢復傷勢的度比程隅想象中要快很多,現在已經能自由行動了。
“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林方拓來到程隅身邊,滿眼溫柔的注視着程隅。
“你怎麼這麼看着我。”程隅覺得渾身不自在。
林方拓回神,隨後愧疚道:“沒有想到這次是你救了我,看來是我太過自負,以爲憑我的本事定能護你周全。”
“林道友不必自責,這回我們遇到的是元嬰修士,能夠活着回來,已屬萬幸。”程隅說着向門外望去。
下一刻,商鋪的簾子被揭開,走進來的劉綜仁看到程隅很是驚喜:“程隅……”可瞥見她身邊的林方拓蹙眉道:“你怎麼在這裡?”
跟在劉綜仁身後進來的正是尹天霞,對兩人點了點頭。
程隅上前幾步:“你們歷練回來了?”
“既然如此,林某就先告辭了,程隅你好好養傷,等過幾****再來看你。”林方拓也知留下來不便,是以拱手一禮之後就出了商鋪。
“你又受傷了?”劉綜仁一掃之前的不愉,擔心的問道。
“不過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對了,你們這次出去收穫如何?”程隅並不想讓劉綜仁也牽涉進來。
劉綜仁見程隅不願多談,也沒再多問,開始跟程隅講述這一路歷練的的趣事。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劉綜仁才意猶未盡的講述完。
“這麼說來你們這一路也是精彩紛呈。”程隅說着對尹天霞道:“還多虧了你這一路對他們的照顧。”
尹天霞搖頭:“不必言謝,上次的事情我也還沒有跟你道謝。上次的那些修士都已經各自離開了,他們也讓我向你道謝。”
程隅纔想起她指的是在地火那次。
“沒事就好,只是尹子旭呢?”
“他現了柳韻的蹤跡,已經先行一步了,我是專程在這裡等你的。”尹天霞取出一物交給程隅。
程隅接過,現是一隻骨笛:“這是上次邪修留下的?”當時她被擊落地火的時候,這骨笛就丟失不見了,隨後又從儲物袋裡取出一隻小骨哨:“這骨笛和骨哨有異曲同工之處。”
“沒錯,我們一路追查下來,現許多邪修頭領都有這樣的邪器。他們用此吹奏出來的聲音能攻擊修士的識海,達到控制他們的目的。”尹天霞又將骨笛收了起來道:“這次地火之事,已經讓鴻鵠派的修士出手了,可是,這些邪修得知消息早就已經逃離了此地。”
“柳韻,她怎麼會和邪修攪在一起。”程隅搖頭:“這般的執迷不悟。”
尹天霞眼露鋒芒:“這回再找到她,定然要她爲君師叔的死付出代價,同時也要爲我們乾坤門清理門戶。”
乾坤門,是啊,他們也都曾是同門。
程隅想到了那個灰袍元嬰修士,說起來,是他的行爲間接的導致了乾坤門的慘烈。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一舉一動皆是肆意自我,人命在他們眼中皆如螻蟻,何曾想到一己私念會影響那麼多低階修士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