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兩人高的噬鄰花妖正鼓脹着花苞,而花苞口處還露着啊蔓這跳屍的半個身子,卻是因爲啊蔓身體強硬而奈何她不得。天籟小 說啊蔓的雙腳如鯉魚打挺一般彈跳着,被花妖的粘液束縛也無法脫身。一妖植一跳屍,誰也奈何不了誰,才如此焦灼着。
程隅在噬鄰花妖花莖底部打了一道佛力,花妖一下劇烈顫抖,猛然將啊蔓噴了出來。
啊蔓在地上滾了書圈才停下,程隅幾步上前,俯視道:“你如今都是跳屍了,竟然還會栽在一朵噬鄰花妖口中,說出去,都要被萬千冥修笑掉大牙了。”隨即用清塵訣將她身上沾滿的花妖粘液和地上捲來的泥漬。
衝去了泥漬的啊蔓吼叫出聲,就張牙舞爪的向噬鄰花妖撲去,被程隅攝了回來。程隅點着她的腦袋道:“你就別去耍威風了,這噬鄰花妖如今被我傷了,哪裡還是你的對手?”
吼,吼!
“走吧,你要是還想再和它比過,就等它傷好之後再來。”程隅拉過啊蔓的胳膊,就將其帶出了林子。
“我看啊蔓分明是要咬死她。”莫之衍看着不斷朝着程隅脖子撲去,卻一次次被程隅用手推開臉的啊蔓,不禁搖頭輕笑。卻只是聽程隅道:“知道我對你的好就夠了,不必如此親暱。”
眼前這一幕,讓莫之衍腦海中卻又浮現出一些關於程隅的片段。
而見奕已經上前拉住了程隅另一隻手,並肩而行時,腦海中浮現的就是程隅在遂陽牽着一個小男孩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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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記憶已全,可卻唯獨忘了體內禁制是如何被設下的?”莫之衍輕呢一聲,就聽身邊響起一聲輕嘆。
“多思無益,何不順其自然,正所謂水到自然渠成。”就見一身金裟的雲淨越過他向前行去。
順其自然?莫之衍捂着腦袋,沉默。
就在此時,亡崖山脈的上空就響起了一道驚雷,嚇得啊蔓大吼了一聲。
程隅望去之時,正是又一道紫雷落下,當下將啊蔓收入了符文空間的陣魂玄棺,隨即道:“我們去看看。”
幾道身影快前行,不多片刻就看到了正在鬥法的兩夥修士,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修和三個魔修。
“就知道是她。”程隅瞥了一眼一襲紫衣翻飛的古瀟,方纔那驚雷就是古瀟落雷術法激的,隨後程隅將目光投向了她對面的三個魔修身上。三人均在金丹後期巔峰修爲,而觀之古瀟也是同階修爲,操控着玄紫殿,與三魔動手卻一點也不落下風。
“古瀟!”莫之衍當下飛身前往相助。
好歹也是同門一場,程隅上前一步,卻見有了莫之衍相助之後他們的局勢立即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古瀟騰出了手,幽雷靈劍一劍就刺穿了其中一個金丹魔修的丹田。
見此,另兩個魔修當下面色一變,丟下一顆渾雷珠,一聲巨響過後,兩魔就化作魔霧逃遁。
“不必追了!”古瀟出聲,隨後來到那個死去的金丹修士身邊,取下他的儲物袋,丟下一個火球就將其焚燒乾淨。
古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玉簡,隨後將儲物袋丟給莫之衍道:“古寶,這個就當時答謝你了。”
莫之衍接過儲物袋,在手上隨意一拋,看向她手中的那塊玉簡道:“你和他們纏鬥,就是爲了手中那玉簡?”
古瀟將玉簡拓印了一份,丟給莫之衍,道:“你且看看。”隨後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程隅,蹙眉道:“你怎麼和她在一起?”
莫之衍取下玉簡,收了起來,道:“有何不可?”
“你我也算同門多年,我便奉勸你一句,離她遠些,免得被她牽連。”古瀟話畢,當下轉身,卻見程隅身影一閃站在了她面前。
程隅故作輕蔑的看了古瀟一眼,隨後道:“擅背後嚼舌,讓我想到了凡人界的長舌婦。”
“怎麼,我這是當着你的面,道出的也都是事實,你這是惱羞成怒?”古瀟凝神望向了程隅的雙眼。
於此同時,程隅也在打量着她,古瀟生的與程隅一般無二,可是越是時間長久,就越容易區分。就如她現在板着臉肅然的樣子就格外的冷若冰霜,眼中的漠然也和顧長老很是相似。
程隅望見她眼中倒映着的自己,突然記憶深處浮現了這具身體最初的一段記憶。那是一個院落,小小的她躲在假山之後,透過山石的縫隙看到的那個正在舞劍的紫衣小女孩,當她轉身之後,那張臉突然就變得清晰了起來,竟然是和麪前的古瀟完全重疊在了一起。
“是誰?”而後那女孩就衝着她所在的假山喊了一聲。後面的畫面又變得模糊。
程隅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幼時可是見過我?”
聞言,古瀟也有些詫異,眼中劃過一道複雜的目光,卻是程隅看不懂的,隨後卻是冷哼了一聲道:“我說過,幼時我程府就只有我與我大哥二人,並不知曉還有你的存在,否則,你以爲你能安然至今?”
是了,也許那時在假山後並沒有被她現過,又或者那時年幼,她早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程隅暗道:你又何必再執着於此,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我,我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古瀟,不,程瀟榆。不管你幼時有沒有見過我,那就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而那個年幼無知的程隅也已經不復存在。如今的我,與你,與你們程家毫無瓜葛,你也不必擔心我再回去。”程隅正色道。
古瀟放在一邊的手緊握,就聽程隅繼續道:“想來這麼多年過去,程品翼和季芸也已經作古。如今我只是古善,而你對我來說也不過只是顧長老的徒。”
“你錯了。程家自然不是你能回的地方,而遂陽也不是你能繼續待的地方。如今沒有遂陽古善,只有天魔程隅。別讓我知曉你做出任何有負遂陽的事情,否則我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聞言,程隅長笑一聲:“你看我還真是,怎麼會和你說這麼多,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我可總算想明白你這人這麼討厭了,因爲你每次這麼自以爲是,你們程家,你以爲我稀罕?還有遂陽,等什麼時候你成了掌門,再來對我指手畫腳吧!”
“你!”古瀟怒睜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