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顏淺然笑着,雙眸靈動極了,柔聲說道,“得了,就知道你這丫頭嘴皮子厲害!”
如畫笑着,一臉求寵的樣子,笑着便說,“那小姐,還帶如畫去嗎?”
烏亮的大眼睛提溜提溜地轉着,真是想讓人拒絕也是無可奈何。
寧輕顏淺笑,微微搖了搖頭,對她也是有些無奈的,“罷了,隨你好了,反正本宮也離不開你!”
兜兜轉轉,反而在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卻是如畫,這讓她怎不心生感激與依賴。
如畫嬌俏地笑了,“對了,那太子放心娘娘一個人去嗎?會不會……”
寧輕顏原本笑着的臉色漸漸收攏,漫不經心地說,“他纔不會送本宮呢,他是太子,而本宮不過是小小的良娣罷了。”
腦子也是些許的煩亂,她嘆了口氣,轉眼又恢復了神采,“咱們回到南懷國,便能看到豆子、看見六姨娘還有沈老太太,當然或許也能看見爹爹寧素仁。”
也不知道哪裡情形如何,當初走得時候太過匆忙,自然也是太久未見了。
爹爹當初在塞北主持九門督造一職,也不知如今回到府中了沒有,想了想,倒是生出了一些掛念來。
寧輕顏嘴角輕輕地勾勒出一絲笑意來,淡然,卻是充滿了期待之情。
如畫也是咧開嘴笑了,突然想到了什麼,附耳過來,“我方纔去勤政殿處看見了一棵百年桂花樹,香氣瀰漫,香味撲鼻,用在製成胭脂卻是再好不過了。若不然咱們去摘桂花如何?”
百年桂樹,那生出來的桂花的功效更是更爲強勁,不單單是用來製成胭脂,用來治療她的閉經腹痛也是極其有效的!
眉眼一轉,寧輕顏嬌笑,綻放出清雅的笑容,“好好好,就知道你整日都記掛着那魑魅,還知道用桂花做胭脂了,嘖嘖!”
如畫嘟着小嘴,一臉地無奈,“娘娘就知道取笑如畫,不去便不去了,如畫自個悄悄地去便是了。”
寧輕顏扯了扯她的胳膊,輕抿着薄脣,也不再逗她了,便說,“今個天氣好,本宮便陪你出去玩玩便是了!”
她柔柔地起身來,稍稍整理了一番衣服,接過如畫遞過來的長袍,輕輕地披在了身上,卻並未穿上。
如畫一愣,“娘娘不穿上嗎?若是遇見男子該如何?”
寧輕顏有些苦惱,看着自己這一身厚重的宮裝,實在是不想再加外面的長袍了。在南懷國的時候,人人都以薄而清透爲美,認爲清透能夠展現出一個女子身輕如燕般的美感,但是在西晉卻處處要求女人要端莊厚重,最好是將全身裹得密不透風最好。
她可真是悶熱得受不了,索性便直接將那長袍披在肩膀上,這樣行動起來還能帶着風,在外面看起來差異也不太大。
打定主意後,寧輕顏忍不住說道,“哪有什麼男子,這都臨近日暮時分了,再說了就算有男子又如何?誰敢覬覦太子的女人嗎?”
寧輕顏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脣角勾起,帶着一絲絲魅惑的神色來,直接拖着如畫離開了大殿。
文華殿是在福壽園之中,在福壽園到達勤政殿的路上蜿蜒曲折,一路上也算散散心情了。
如畫也是從未見過如此散漫的娘娘,柔聲說道,“娘娘,您怎得將長袍的袖子繫於脖頸之上,這樣拖地太不端莊了。”
正欣賞美景的寧輕顏無奈,只好將其那長袍稍微整理了一下,但沒有太大的效果。
她可是剛剛被那林寶林給奇了一頓,又被太子擺了臉色看,身爲文華殿之主,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走過長長的木階長橋,扶着那雕刻着形形色色動物花卉的欄杆,一時倒來了興趣。
寧輕顏清潤的眸子像是盯在上面一般,心思細密,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眸子,更是動人極了。
“雕刻着欄杆的人倒是花了不少心思,雕刻得也不算栩栩如生,卻是有趣極了,你看這隻小麋鹿居然跪在那兒,一動不動的,霎是可愛。還有這……”
她細膩柔嫩的食指如同白雲拂過一般,撫摸着這些富含趣味的雕刻,一動一靜,反倒是有趣極了。
如畫也停下了腳步,看着木橋下面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面的荷花含苞待放,動人極了,還有那在荷葉從中游動的魚兒,更是可愛。
“娘娘,快看那一條魚,紅紅的真是肥極了,也不知道是誰喂的,真是都快胖死了。”
如畫伏在那欄杆上,輕輕地扶着額頭,倒是一臉無奈的樣子,就這麼看見那肥碩的大魚扭動着身子,鑽到了荷從深處了。
寧輕顏淺笑嫣然,特別是那一雙動人的眸子更是緊緊地盯着那橋欄山的圖紋,看得津津有味。
遠處,一個瘦削的身影悄然走了過來,全身縈繞着一股痞雅的氣息,黑色長髮鋪泄,綰成玉冠,閃爍着光輝。
那聲音如同天籟一般,清透明亮,讓人不敢忽視了去,“倒是誰家的野丫頭敢笑話本公子的魚!”
如畫一愣,轉過身去,便瞧見了那儒雅俊秀的男子,分不清年齡,只是覺得那眼神帶着戲弄的神色,趕緊去拉了拉正在賞弄雕畫的寧輕顏。
正在看雕畫的寧輕顏自然是全神貫注,被這麼一扯,身形不穩,倒在了橋上,那系在脖頸處的長袍滑落,掉在了橋面上。
那儒雅俊秀的男子俯身,撿起滑落的長袍遞了過去,“娘娘的行爲舉止還真是怪異,百聞不如一見。”
寧輕顏淺笑,上下打量着男子,穿着不凡,氣度儒雅,喉結滾動明顯,不過剛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罷了,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樣。
“小孩子,見了本宮不知道喊娘娘嗎?”
如畫扯了扯她的衣袖,嘀咕着說,“什麼小孩子,都比我高了!”
那儒雅的男子施禮,笑道,“小生薑生給娘娘請安了。”說完便話鋒一轉,“娘娘倒是個極其有趣的人,將林寶林其辱不堪,還有閒情在這裡賞弄雕畫。”
寧輕顏將長袍扯過來,冷着臉,“姜生是嗎?將生是非嗎?這名字倒是取得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