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瞧着這男人的言下之意是怕她對付不了那個女人呢?
寧輕顏淺笑一聲,目光中透漏着些許的陰狠之色來,“雖說這女人工於心計,手段毒辣,但是若一個女人在生命垂危的時候,自然是不會繼續演戲了!”
秦涼逸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輕笑着說,“看來顏兒心裡面已經有了主意了!”
寧輕顏狡黠一笑,“這是自然!”
方纔看見那張般入宮,看來肯定是皇上又召見他入宮歡好,怕是皇貴妃就算是有什麼事情的話,這件事也是傳不到皇上耳中,就算是傳到了皇上耳朵裡去,他們也離開了後宮,誰又能夠那他們怎麼樣呢?
皇貴妃所住的地方就是長信宮,所住之地極爲清涼,是避暑的好地方,內有一個巨大的觀音石雕,意味送子多福!
兩人偷偷潛到了那長信宮中,因爲已經日近午時,再加上天氣格外地炎熱,所以在宮殿忙活的丫鬟們都找陰涼地幹活,而正殿門口卻鮮少有人!
寧輕顏躲在一旁的石頭上,輕聲說,“看來這皇貴妃還挺喜歡清靜的,基本沒有多少丫鬟!”
秦涼逸修長高大的身子也忍不住縮了縮,有些站不穩,說道,“爲何不直接進殿,反而在這假山處守着?”
寧輕顏笑了笑,擦了擦額頭上蒙上的一圈汗珠兒,感嘆說道,“你耐心一些,你沒看這兩個小丫鬟好像要出去,咱們稍等一下!”
秦涼逸嘆了口氣,直接翻身飛過,用手板直接擊打着那兩個丫鬟的脖頸處,那兩個丫鬟甚是來不及發出聲音來便倒在了地上。
秦涼逸直接拖着那兩個丫鬟扔在了陰涼處,從遠處看來就像是坐下偷懶休息一樣。
寧輕顏捂着自己的小心臟來,忍不住輕輕地拍了一下胸口來,便從那假山處走了出來,兩人慢慢地朝着正殿走了過去。
門輕輕地打開了,兩人靈活地躲了進去。
只見那皇貴妃正在軟榻上休息,一見到兩人來了,頓時吃了一驚,趕緊起身來,腹部凸起來,看起來像是有了五六個月的身孕。
她一瞧,那修長挺拔的男子自然就是太子了,而那緊隨其後,容貌絕倫的女子定然就是太子妃了,她的心一沉,“太子爲何不識禮數,此處是後宮,爲何不通傳一聲便闖進來了!”
那寧輕顏笑了笑,施了施禮,柔聲笑道,“貴妃娘娘,臣妾是太子妃,前來給娘娘問安的,太子之所以陪在臣妾身邊是因爲昨日發生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貴妃娘娘是否有所耳聞!”
只見那皇貴妃訕笑了一聲,眉目轉動着,便柔聲笑道,“兩位拜訪,真是招待不週,來人吶,快給太子與太子妃上茶!”
她高聲呼喊着人來,可惜肚子圓滾滾的,不方便高聲呼喊。
寧輕顏嬌笑一聲,走到她身邊來,拉着她的小手,“哎呀,這肚皮尖尖的,看樣子像是小皇子。不瞞娘娘您說,臣妾會鍼灸,正巧呀,昨個撿到了幾根銀針,用起來到極爲順手。”
那皇貴妃心裡面有些忐忑不安,眼瞧着這麼長時間外面也沒人進來,方纔又沒有人通傳,看來這裡是沒有人了。
她鎮定住心思,自然也是笑了笑,“太子妃說話可真是機靈,居然還會鍼灸,正巧與太子一樣,都會用醫!”
寧輕顏訕笑一聲,方纔她故意提起昨日之事,這皇貴妃卻是避之不及,看來心裡面肯定有鬼!
她直接從綬帶中拿出那根銀針來,笑了笑便說,“這便是臣妾昨日撿到的那根銀針來,貴妃娘娘這滿頭虛汗,是不是動了胎氣,正好讓臣妾給貴妃娘娘鍼灸一下,如何?”
那皇貴妃目露兇光,“皇上說下早朝便來看望本宮,若是太子妃有心,不妨等一會皇上來了再下針不遲!”
只見那寧輕顏輕笑了一聲,曖昧地說,“張般正與皇上下棋了,聽聞張般與皇上下棋下得整個膝蓋都紅腫不堪,真是聽起來極爲好笑,不知道這皇上與張般下完棋還要做什麼呢?還有沒有時間趕得過來?”
聽着寧輕顏一字一句地說着,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皇貴妃勉強擠出一番笑容來,“太子妃真是熱心,不過本宮這胎像很穩,太子妃不必費心,眼看着日近午時了,本宮要歇息了,就不送太子與太子妃了!”
只見那寧輕顏輕輕地划動這那沒銀針,淺笑說道,“不知道皇貴妃娘娘認識一個叫雙喜的丫鬟嗎?今日臣妾給皇后請安,你猜那丫頭說了什麼,那丫頭居然說一切都是你指示的,在紫壇的蒲團上下毒針,陷害給厲王妃,可有此事?”
皇貴妃面色清冷,“本宮不知道太子妃再胡言亂語什麼!”
寧輕顏卻猛地將那銀針刺進了她的手腕處,“下的什麼毒,要找什麼解藥,皇貴妃娘娘應該知道吧?忘了告訴你了,臣妾也懷有身孕了,不過臣妾碰巧撿回了一條命來,貴妃娘娘也趕緊去找解藥吧!”
那皇貴妃嚇得大叫了一聲,額頭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大聲叫喊着,“救命呀……”|
寧輕顏淺笑一聲,對着那秦涼逸便說,“夫君,走吧,算是給咱們的孩子報仇了!”
那秦涼逸徑自起身來,看着皇貴妃着急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嘴角露出輕蔑的聲音,“皇貴妃,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罷,他便帶着寧輕顏徑自打開門離去了!
那皇貴妃不禁喘着粗氣來,勉強站直了身子來,走到了一旁的桌子邊上,扶着那桌子便走了過去,打開了門,遠遠地便看見了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她趕緊招了招手!
“你,給本宮過來!”
那個小丫鬟自然是嚇得夠嗆,看見皇貴妃這副樣子便趕緊趕了過去,扶着皇貴妃來,柔聲說道,“貴妃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那皇貴妃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腕來,嘴脣靠在了她的耳邊來,輕聲說着一些藥材的名字來,隨即便說到,“你可記住了嗎?”
她喘着粗起來,一定要快!否則這毒就沒法解了!
那丫鬟點了點頭來,直接說道,“那奴婢就先去拿藥去了,娘娘現在屋裡面守着,奴婢多找一些丫鬟過來!”
那皇貴妃自然是吃力地點了點頭,虛弱地說,“快去!”
那丫鬟便趕緊跑了出去,剛走出了那大殿上,路過了一旁的假山,直接被秦涼逸捂住嘴巴給攏了過來了。
那太子冷言說道,“你最好不要多言,否則殺了你!”
那丫鬟點了點頭,自然是不敢說話,等轉過身來看到了寧輕顏的容貌的時候,看了一眼着裝,也知道是哪個宮的貴人!
秦涼逸直接放開了手,但是點住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只見寧輕顏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絲笑容,隨即淡然笑道,“方纔皇貴妃是如何吩咐你的?”
那丫鬟自然不敢相瞞,將皇貴妃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眸子中滿是驚恐,生怕被人滅口!
聽完那丫鬟說完以後,秦涼逸冷着眸子,“是解藥!看來這毒果然是她下的!”
寧輕顏目露兇光來,緊攥着拳頭,“真是個惡毒的女人,想要一石三鳥是嗎?怕是最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她冷着眸子,對着那丫鬟便說,“你去告訴那皇貴妃來,直接這麼說,方纔她不過是試探她罷了,那銀針上沒有毒,不過這筆賬會跟她慢慢算!”
既然那皇貴妃已經懷有身孕,她自然不會對這女人如何的,畢竟孩子已經長了五六個月了,可是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女人的!
那丫鬟點了點頭來,喘了一口粗氣來,看見那秦涼逸給她放開了穴道。
她匆忙地從那假山處走了出來,直接跑到了那長信宮之中,打開了門,看見那皇貴妃匍匐在地上,不禁說道,“娘娘,您怎麼倒在了地上!”
那皇貴妃自然是驚恐萬分,怒喊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麼還沒去拿解藥!本宮吩咐你去找的藥呢!”
她猛地喘了一口氣來,肚子頓時疼了起來,狠狠地抽了那丫鬟一巴掌!
那丫鬟帶着哭腔便說,“方纔奴婢一出門便遇到了一男一女,將奴婢抓了起來,還告訴奴婢一句話,說是一切都是爲了試探娘娘,說銀針上根本就沒有毒……”
聽完這番話之後,皇貴妃直接躺在了地上,緊咬着牙根,“失策呀……失策!”
她在後宮爭鬥中可曾如此大意,今日倒是被一個剛入宮的太子妃給擺佈了!
原本還以爲這太子妃背後沒什麼勢力,再加上太子對她情意篤深,正好可以藉着這個機會來對付皇后與那厲王妃,沒成想反而將自己搭了進去!
皇貴妃立刻收攏了心情,對着那丫鬟便說,“將本宮扶起來,另外吩咐太醫院的人來診脈,就說本宮身體不舒服!”
那丫鬟點了點頭,輕輕地將那皇貴妃扶起身來,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在宮道口正巧又碰見那太子與太子妃來,想了想便擦身而過,不敢再湊上去。
那寧輕顏自然是看見了,仍舊悠然地走着,嘴角露出了一聲輕蔑地笑容,“看來這皇貴妃還是要去那太醫院請太醫來瞧瞧!”
她目露狡黠的光彩,猛然想到,笑着說,“也不知那厲王妃到底如何了?此番怕是皇后將那厲王妃折騰得不行了吧!”
然而,秦涼逸卻搖了搖頭,聲音沉穩有力,“那皇后自古來便生性多疑,只會將這一切告訴那厲王妃。暗衛如今還沒有老稟告,也就說明如今那厲王妃一切無憂!說不定那丫鬟雙喜已經招供了!”
此話聽着倒是有趣!
寧輕顏臉上縈繞着淡淡的暖意,手腕處的雪花玉鐲更加的通透,她不禁說道,“那就讓她們狗咬狗好了!”
秦涼逸緊攥着拳頭,“想讓她怎麼死?”
既然那皇貴妃敢傷害他身邊的人,那這種人決斷不會再留的!
只見那寧輕顏柔聲一笑,“雖然我目前性命無憂,但是這皇貴妃所做的事情自然是不可饒恕的,但是禍不及胎兒!我有的是耐心等她生完孩子後要了她的狗命!”
她之所以這麼說仍舊是爲了腹中的孩兒,“雖然我不是什麼善類,但是爲了腹中的孩子,手上能少一條性命就少一條性命!”
那秦涼逸面色慍怒,緊攥着拳頭,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攏入了懷中,柔聲說道,“天氣悶熱,咱們先回東宮再說!”
寧輕顏點了點頭,面色柔和許多,一步步地走着,其實她的心裡面可以說是另有盤算,既然那皇后與厲王妃沒弄出什麼動靜來,說不定已經串通一氣了,她們能找到那兇手,相信混跡後宮的皇后與厲王妃也不會小覷!
再加上有那雙喜丫頭,說不定便招供了!
寧輕顏面色柔和了許多,很多事情雖然說她不會做,可是那壞事自然要有壞人去做,這便是她重生之後的準則!
心中的憤怒自然是要出的,這憤怒之源自然要皇后與那厲王妃去解決!
她與夫君就安心在東宮看這一場好戲便是了……
不消片刻他們便回到了東宮之中。
暖玉閣內,氣溫變得極爲溫涼,令人心曠神怡。
如畫去拿了一些酸梅子,呈了上來。
很快便又暗衛回報,那雙喜家中尚有雙親,前些日子便有宮中的人去拜訪。
看來果然沒錯了,這雙喜也是可憐,爲了雙親聽命於皇貴妃,還設計了個連環套。
寧輕顏柔聲笑道,“這皇貴妃盤算得可真是好,若是當時我死於紫壇之上,那麼你定然不會饒了他們的。若是看到了淺層的太醫院的取毒記錄,那便將這筆賬算在了皇貴妃身上,若是聽到了雙喜的招供便認爲是厲王妃所做。可是她卻沒有料到,咱們會從那厲王妃的對頭下手,找到了她!”
他們不過是設計了個小小的計策,沒成想那皇貴妃還一下子便慌亂了,居然一下子便發慌了,將自己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