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只是告訴了安安,讓她回去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把她知道的東西都告訴自己和石逸琛,知道了這些東西,不管怎麼樣,對於兩個人以後要做的事情,總會是有些幫助的。
當天楚鳶和石逸琛一起回了兩個人之前住的房子裡面,一想到這裡從前被濺滿了鮮血,楚鳶就忍不住的皺眉,石逸琛將她的表情都哦看在了眼中,隨後就伸手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然後就拿着自己的額頭抵着楚鳶的額頭,“鳶兒,別想太多了,有些事情,不是咱們可以插手參與的。”說完之後就忍不住嘆氣。
之前發生在碎石山的戰亂,還有在這個村子裡面的一切的一切,這些東西似乎都在揪扯着楚鳶的內心,她的心臟實在是太柔軟了,石逸琛甚至能夠感覺的到楚鳶現在內心那種淡淡的跳動。
“逸琛,”許久之後楚鳶纔出了聲音,“你說,這件事情,和我乾爹,有沒有關係?”說完之後就擡頭,一雙眼睛裡面待着一種光澤,看的石逸琛心臟忍不住都是一陣鈍痛。
他輕輕的碰了一下楚鳶的臉,“不管這件事情,千大俠參與了多少和他有多少關係,但是鳶兒你應該一直都季的,他永遠都是拿你當作心頭寶的乾爹。”
石逸琛說完之後就讓楚鳶看着自己眼睛,然後就拿着自己的眼神努力安撫着楚鳶有些躁動的心情。
等着楚鳶心情平復了一些以後,石逸琛才決定和他說些正經的事情,楚鳶顯然也有這種想法,於是就和石逸琛開了口,“如果明天安安真的和我們說了什麼,那麼咱們……能不能相信他?”說完之後就皺着眉頭,無聲的看着石逸琛。
石逸琛沉吟片刻纔開口,“我覺得應該可以,如果有問題的話,咱們到時候在動手也不遲,”說完之後就有些心疼的攬住了楚鳶,他的好鳶兒,在自己面前,終於露出來了一點柔弱的樣子。
“你記不記得那天和安安一起的那個紅色衣服的人?”楚鳶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就皺着眉頭,“我總是覺得,這個紅色衣服的人……有不對勁的地方。”楚鳶的觀察向來都敏銳的很,她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和安安一起的紅色衣服的人,只覺得不對勁的很。
因爲從昨天到今天,他們見了安安幾次,都沒有看到那個穿着紅衣服的人。
石逸琛無奈嘆氣,看起來這個小山村裡面潛伏着的秘密還挺多的。
這樣子的想着,他有些頭疼的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楚鳶也靠在了石逸琛的身上,她閉着眼睛靜靜的沉思着,“你說……那個紅色衣服的,會不會不是個人?”
楚鳶也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種想法給嚇了一大跳,但是一會想起來那天自己在沙漠中看到的情形,與其說安安是在和一個人走,倒不如說是一件衣服,太飄渺了,只是距離不近,楚鳶當時也沒怎麼好直接判斷,現在想起來,只覺得越想越不對勁。
石逸琛也被楚鳶給提醒了一下,然後就拿着手指慢悠悠的摸着自己的下巴,這裡面的事情太多,也許真的要明天真的見到安安以後,才能把這些迷點都給解開了。
楚鳶看着石逸琛皺起來了的眉頭,就伸手輕柔的幫着他把皺起來的眉給撫平了,然後就開口說話,“逸琛,你不是告訴了我,別想太多麼?”說完之後就靠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整個人都帶着一點慵懶的感覺,楚鳶啞着嗓子輕輕的開口說話,“逸琛啊逸琛,我現在躺在這裡,都覺得我能夠聽的到這土地下面的哀鴻遍野。”
石逸琛聽着她的話,就伸手彈了彈她的腦袋,“這是撞鬼了。”
聽着石逸琛的話,楚鳶就一個沒忍住然後笑了出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是安安來敲的門,她站在門口,身邊還站着一個紅色衣服的人,楚鳶一張眼就看見了面前的兩個人,然後就是猛然一陣僵硬。
石逸琛也走了過來,他也看見了安安還有……一個類似於人的東西。
離得遠像人,離得近卻能看得出來端倪,楚鳶心跳瞬間加快,石逸琛則緩緩從口中吐出來了兩個字,“這是……傀儡。”
然後看向了安安,皺着眉頭許久以後纔開口說話,“你,是苗寨的人。”
安安聽了他的話,就垂着眼瞼輕輕笑了笑然後點頭,“是啊。”
楚鳶此時也明白了,眼前這個安安,這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其實是苗疆的傀儡師。
然後就聽着安安伸手牽着那個紅色衣服的傀儡,“這是,我的朋友,安穆。”說完之後就伸手牽着安穆,手指輕輕的點着傀儡的手,然後開口說話,“穆穆,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楚鳶,這是石逸琛。”
她繼續低低的唸叨,“他們也來了咱們村子了,說是想要幫着咱們村子的人瞑目。”她在對着一個傀儡說話,說的情真意切,眼神中帶着點悽切的味道。
看的楚鳶還有石逸琛都有些觸目驚心。
楚鳶沒有見過正兒八經的傀儡師,石逸琛卻見過,早年他走南闖北稀奇古怪的東西見了不少,尤其是這種傀儡師,但是大多數時候,傀儡只是傀儡師攻擊人用的武器,但是像安安這樣子,拿着傀儡當作朋友的,卻不多。
安安的手指上纏着透明的絲線,細細的,幾乎看不到,石逸琛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個傀儡做工精良,除了自己不會動之外,整個人幾乎就都是和正常的人一樣。
“這是我……朋友,”安安的聲音低低啞啞的,“他是陪着我,回家的朋友。”
一邊說一邊握着安穆的手,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種艱澀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