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立馬招呼了兩個侍女領着他們進了府,然後看了他們一眼,推着楚默言進去了。
楚蕭寒也攬着白欣悅的腰走了進去,管家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侍候這,圍觀的百姓也漸漸的疏散了,宸王府門前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
書房內,衆人各坐一方,楚默言看着楚蕭寒說道:“四哥,她真的是嫂嫂嗎?”
從楚蕭寒的態度他分明看到了當初只有在看着白姑娘的時候纔有的柔情和寵溺,可三年前分明是她們親自將那屍骨火化的,眼前的這個人……
“我不會認錯她,有些人,只需要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便可以認得出來。”楚蕭寒說着,攬着白欣悅的手緊了緊,他乞巧節的那夜是從背後看到了那紅衣男子抱着她的樣子,只覺得她熟悉,卻並沒有認出來。
知道城門口的時候,她整個人安靜的站在那裡,衣不染塵,風姿綽約,他便立馬想起了那晚發生的事情,這纔會有後面發生的事情。
白欣悅看楚默言還是一副懷疑的眼神看着她,便緩緩的將當初的事情說了出來,簡略的說了下她這三年發生的事情。當聽到她的孃親是極夜的公主,楚默言着實嚇了一跳。
這般曲折離奇的身世是有些讓人震驚,她如今也算是公主之尊,在聽到她昏睡三年,醒來之後便立馬討要了活骨草想要回來大盛找楚蕭寒的時候,楚默言眼中的冷意漸漸的化開了。
最後,白欣悅圍了讓楚默言徹底的相信她的話,便將臨走的時候皇帝舅舅交給她的代表了皇室身份的令牌拿了出來。
“原是這樣,默言給嫂嫂賠罪了。”楚默言淺淺的笑了笑,有些歉意的說道。眼神複雜的看着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活骨草,這東西真的能夠讓他重新站起來嗎?
谷雪衣坐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外人看來他似乎這一屋子的人中最爲平靜的一個,似乎並沒有多少的情緒變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白欣悅的那一剎那他似乎覺得這三年一來心臟處的那一個缺口瞬間被填滿了。
連那些隱隱作痛的感覺也淡了下去,看她笑,他會覺得溫暖,看她難過,他會覺得不安,看她與他一處,柔情蜜意,你儂我儂,他心如針扎,都這樣了,他谷雪衣要是還不明白他對於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就真的白活了。
師傅說的那個人,是她嗎?起碼在這一刻,他很想讓她看看被隱藏在了面具之下二十年的臉,那張除了他母后再沒有任何人看過的臉!
只是如今,是不是遲了?
他想着這些,沒有發覺身邊的人已經喚了他好幾聲,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谷雪衣擡頭,對上楚蕭寒若有所思的目光,他的眸子清冷似是要穿透那層迷霧,窺視他心中的秘密一般。
他斂眸,掩去所有的情緒。很快便恢復了那樣如居雲端一般淡漠疏離的表情,“何事?”
“王爺問您準備什麼時候可以爲六皇子治腿。”墨珏在一旁提醒到,有些奇怪,公子一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對什麼事情都不傷心,今日是怎麼了?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出神?
“將他交給我,七日之後,我還你一個活奔亂跳的楚默言。”谷雪衣說吧之後站起身來,抖了抖有些褶子的下襬,“老規矩,自己來找我。”
說吧之後,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書房裡。
對於他這樣神出鬼沒的作風衆人已經習慣了,倒是墨月一臉驚奇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讚歎道:“世上居然還有人的輕功精妙到如此程度,實在是匪夷所思。”
“我們王爺若是全力施展,二人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墨珏笑着說道。
“傳聞鬼醫武功高絕,一身輕功更是出神入化,踏雪無痕,可是與他的神秘齊名的是他的面容,傳聞至今沒有人見過他的臉,有人說他奇醜無比,有人說他美若妖月,到底是什麼樣子也都是猜測罷了,哎,真想看看面具底下是什麼樣子。”
聽了墨珏的話,白欣悅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轉向楚蕭寒的方向低聲的問道:“你見過他的樣子嗎?”
楚蕭寒涼涼的瞥了一眼墨珏,墨珏只覺得自己背上汗毛直立,他到底說錯了什麼,怎麼王爺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沒有。從我與他認識他便一直是這樣的裝扮。不過你若是想看的話,這輩子怕是看不到了。”
楚蕭寒嘴角掛起一抹笑容,寵溺的看着她。白欣悅一愣,問道:“爲何?”
“能看到他面容的只有他未來的妻子,你說你還有機會嗎?”楚蕭寒挑眉,似乎白欣悅還要堅持看他的那張臉的話,就會將她吃了一般。
白欣悅很自覺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好奇怪的規矩。”
哪有人沒有原因便一直帶着面具的,什麼時候都不脫下,原來是這樣。看來那個彆扭的人倒真是潔身自好。
“怎麼,我還不夠你看嗎?”楚蕭寒心頭泛酸,他的模樣應該也不差啊。反正迄今爲止,從來沒有見到過比他俊逸的人。
“夠了,這輩子只看着你就夠了。”白欣悅舉得這樣偶爾吃醋撒嬌的楚蕭寒很是可愛,不如以前單一清冷,倒多了一絲的生氣,
“聽了這話,楚蕭寒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第一次覺得這張好皮囊還是有些作用的。”
白欣悅失笑,他們二人調笑着卻忽略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幾個人,一臉見鬼的表情,他們什麼時候見過王爺笑過,還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來,像是那些愛攀比的小孩子一樣。
這幅好皮囊王爺可是從未在意過,如今竟也……幾個人頓時覺得無語,看來王爺真的是愛慘了白姑娘,不對,現在已經是他們的王妃。
可既然白姑娘還活着,那當初的被王爺親手葬在了玉屏山的骨灰是誰的?
“白姑……王妃,屬下有一事不明。”看到楚蕭寒臉色頓變,墨燁很是識相的改了口,再小心翼翼的看去的時候,便只看到了楚蕭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