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從皇宮回來之後,白欣悅,和楚蕭寒,二人就過上十分閒適的生活,他除了那句話再沒有說什麼。白欣悅卻明白,在他的心中,已經承認了盛帝這個父親。
“王妃,你看,這是新採來的花茶,我再配上之前採集的雪水,泡出來的茶味道一定清淡香甜。”木兮獻寶似的捧着一籃子花褂走了進來,輕輕的推了過來,一股甜而不膩的花香鑽入了她的鼻尖。
白欣悅深吸了口氣,淡笑道:“又想做什麼新奇的玩意兒?”
這宸王府裡栽種着的奇花異草可是數不勝數,閒下來之後,白欣悅便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而木兮則是每天都在小廚房裡折騰着,研究出了好些新奇的糕點和茶水。
她的胃口似乎都被養刁了,短短的時日竟有些發胖。
“我以前不是一直喜歡吃糖人嗎?可這些日子吃的多少都有些膩味了,剛好看見院子裡這花開得真漂亮,就想試試用糖熬成糖漿,再加些花瓣進去,會變成什麼樣的味道?”
木兮笑嘻嘻的說道,偷瞥了一眼白欣悅正在看的話本子,白欣悅正看到窮書生爲了迎娶心愛的姑娘,鍥而不捨的努力着,哪怕屢屢被老丈人拒之門外,也始終不肯放棄。
這些故事雖說俗套,不過卻還是挺有趣味。
木兮大概掃了一眼,捂嘴偷笑道:“王妃還看什麼話本啊,多看看王爺就行了,王爺爲了迎娶王妃,可就差上刀山下油鍋了。”
白欣悅失笑,笑罵道:“可以呀,這纔多久就學會打趣我了,看來是時候找個人好好的管管你這張利嘴,我看着墨燁就不錯,雖比不得王爺天人之姿,卻也是十分俊俏,他話也不多,你們湊在一起正好互補了。”
聽了這話木兮連忙笑着討饒,她當然知道白欣悅說這話不過就是爲了嚇嚇她,王妃才捨不得就這樣將她嫁出去呢。
“王妃若是捨得將這丫頭嫁出去,我便替墨珏討了她。”就在這個時候,楚蕭寒在不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着接口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打算,木兮明顯和墨珏兩情相悅,只是尚未說開他們這些做主子的自然也不好橫加干預。
木兮的臉瞬間爆紅,看了看白欣悅,又看了看楚蕭寒,害羞的跺了跺腳,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白欣悅啞然失笑,嗔道:“你明知她臉皮薄還說這些。這下把人給氣走了,我的零食你來做?”
“有何不可?’楚蕭寒挑眉笑道,悄悄從身後拿出一個紙條來,在白欣悅的眼前晃了一下,”可想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白欣悅一看這不是死生樓專門用來傳信的明紙嗎?怎麼在他的手中,當下伸手去拿,他一晃,白欣悅抓了個空,無奈的看着他,”給不給我?“
楚蕭寒俊臉一擰,“不過都是些閒話家常的無用消息,這麼着急做什麼?”
伽羅和楊楚靈回來極夜之後,便時不時通過他們的渠道傳遞一些消息過來,大多是說他們回到極夜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麼新鮮事,或者說伽羅和遊禹之的進展,又或者說大婚準備的怎麼樣了。
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白欣悅明明知道,卻還這般着急,楚蕭寒不想承認他又吃醋了!
“楚大公子,你這醋吃的可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你放心,我不喜歡女人。”白欣悅苦笑着放下手裡的書,認真的說道。
楚蕭寒見她如此,將紙條遞了過去,白欣悅當着他的面打開,就見上面楊楚靈洋洋灑灑的寫了整整五頁紙,說是皇帝舅舅準備在她和楚蕭寒大婚之後,便爲伽羅和遊禹之這二人賜婚。
白欣悅想着遊禹之這麼些年追隨着伽羅的腳步,如今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好不容易得了伽羅的心,自然是要趕緊娶回去才放心。
接着白欣悅便翻過了一張紙,楊楚靈又說白楓染不太適應極夜的生活,所以他們打算等完婚之後便回鬱孤城去。又抱怨皇爺爺偏心,將鬱孤城的城主令給了白欣悅不說,還要拿給她做嫁妝,以後他們可要靠着白欣悅養着了。
白欣悅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誘人的弧度,看來靈兒和伽羅他們回到極夜之後,日子過得很是滋潤,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等到白欣悅翻到最後一張紙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又仔細的翻閱了好幾遍,突然很是激動的抓着楚蕭寒的手,“靈兒有發現了!”
“什麼發現?”楚蕭寒不解地問她。
“冰蛭!”白欣悅從嘴裡冷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又想起這些年來楚蕭寒所遭受的苦難,頓時就有了一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和極夜有關?”楚蕭寒的眸光有着一瞬間的變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很高興,白欣悅始終都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哪怕是當初在極夜的時候也讓人打聽。
他曾經懷疑過極夜和玲瓏,因爲這是和他母妃牽扯太多的地方,雖然後宮裡的那些女人很厲害,可是那樣的毒並不是久居深閨的後宮女子可以拿到的。
後來在他與玲瓏國互通書信之後,便打消了懷疑玲瓏國的念頭,所以說皇祖父很是生氣母親不聽勸告,一心想破壞與極夜婚約嫁給父王,可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這個女兒。
甚至皇祖父一度因爲母妃病逝的消息而一蹶不振,臥牀多年。
因此他便將懷疑的對象指向了極夜,可是還不等他查清楚其中的關係,白欣悅便出了事,他便再也來不及追查。後來又發現她和極夜皇室之間有着血緣關係,不想她因此而煩惱,也就始終都沒有說明。
“恩,你知道?”白欣悅看他並不意外,這下倒是有些驚奇了。
楚蕭寒微微的點了點頭,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嗅着她髮絲的清香,只覺得無比的安心。
白欣悅輕輕地推了推他,“那你爲何不告訴我?”話剛問出口,白欣悅,便後悔了,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還需要問嗎?若不是爲了她,蕭寒又何須閉口不提?
追查了這麼多年的兇手,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就因爲與她有關,與極夜有關,楚蕭寒生怕會傷了她的心,始終都閉口不提。要不是這次楊楚靈有所發現傳信給他,是不是她便永遠要被矇在鼓裡,楚蕭寒爲了成全她,選擇將這件事情深埋於心底。
“當初在極夜,伽羅告訴我之前她出使大盛,縱馬傷人就是因爲長公主的命令,想要試探我。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我和他之間並無交集,甚至從未謀面,她爲何要試探我?”
“後來在極夜我發現了百草園,裡面種植着各種珍稀的藥草。這原本沒有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長公主並不會醫術,她耗費時間種植這些藥草能幹什麼?不爲救人,就是害人!”
“如今靈兒說她趁着長公主不在,命人去查探過,根據她的描述,長公主府的後花園地底寒潭內養着不止一條冰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