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此地一路向西都是黃沙戈壁,穿過這些東西以後,便是碎石山。
楚鳶手中握着繮繩,烈日炎炎烤的她有些口乾舌燥悶熱難耐,然後就伸手抓向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水壺,發現裡面空了以後才忍不住有些無奈的嘆氣。
跟在他身後的石逸琛則緩緩幾步騎着馬走到她身邊,然後就將自己的水壺遞給了楚鳶,楚鳶見他一臉安然舒適的樣子就忍不住有些驚訝,然後就問他,“逸琛,你難道不熱麼?”
石逸琛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雖然是粗布,但是氣質絕佳,一身黑衣在黃沙中說不出來的帥氣。
尤其是這人耐力實在是太好了,臉上愣是沒有一點變化,楚鳶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是走的是沙漠,他石逸琛還是在紅葉山莊的青山秀水旁邊乘涼。
楚鳶看着他許久,然後才無奈的連連搖頭,伸手就接過來了對方手中的水壺喝了一口水才遞給了石逸琛,想了想之後就有些好奇,“逸琛,你難道不覺得熱麼?”
石逸琛笑的格外悠閒,晃了晃手中的繮繩才懶洋洋的打了哥哈欠,琢磨了一下以後纔回答楚鳶,“鳶兒,話可千萬不能這麼說,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已經開始流汗了麼?”
一邊說一邊懶洋洋的打趣,楚鳶聽的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這傢伙怎麼皮起來就沒有節操了呢?
沒有節操的石逸琛笑盈盈的握着繮繩繼續慢悠悠的朝着前面走,整個人都輕鬆的不行,楚鳶看着他的樣子就忍不住無奈嘆氣,然後纔開口說話,“逸琛,你身體確定沒有問題麼?”
其實這點纔是楚鳶現在最關心的事情,石逸琛又是中蠱毒又是洗髓的,來來回回鐵打的身子估計都經不起這麼折騰。
楚鳶在擔心石逸琛,但是石逸琛本人倒是淡定的很,手中捏着個繩子一直晃呀晃的,同時還不忘朝着楚鳶皮一臉的笑,“我要是說我現在特別難受,你會不會擔心我心疼我?”這話說的,楚鳶聽後就挑眉,最後果斷就是一句話,“不會的,你放棄吧。”說完之後就搖頭晃腦的坐在馬上,臉上的表情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現在到底有多難受。
石逸琛確實是在難受,但是他不願意讓楚鳶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這次能夠跟着楚鳶一起出來,其實石逸琛就已經做好了一直咬着牙齒扛着自己身上的那些難受,有一句話叫做捨命陪君子,現在石逸琛就覺得自己差不多。
這樣子想着,石逸琛還伸手摸了摸下巴,他臉上的表情又清淡又悠閒,反正楚鳶的眼中他是輕鬆的很,楚鳶有些擔心他,但是又揣摩不出來石逸琛現在這種狀況到底是有幾分是真的沒事幾分是真的難受,這樣子的想着楚鳶就無奈嘆氣。
前面沒過多久就會是碎石山,碎石山前面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楚鳶現在自己心中都沒有底。
甚至她現在……還在擔心,如果真的碰見了來碎石山的千殺陌她應該怎麼辦,是不是還是能和從前一樣叫他乾爹,還是和她從前在外面做事情一樣,碰見那些奸險小人,一劍爭個高低?
前面的黃沙漫漫長長,灰濛濛的一片,楚鳶皺着眉頭看着周圍的地形,太陽比起方纔更加炙熱,似乎是烤的地面上所有的水分都蒸乾。
今天的天氣着實不佳,又是乾燥炙熱,風沙也大,呼呼嘯嘯的。
“這方圓不知道多少裡都是這種黃沙遍野的,今天的天氣也不好……不知道走多久可以找到一個歇腳的地方。”楚鳶有些無奈的嘆氣,她雖然口中唸叨着想要休息,但是前行的步伐卻一點都沒有慢下來,石逸琛轉頭看了她一眼就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就開口,“我記着早年我來這些地方的時候前方有一處廢舊的客棧,咱們或許今天可以去裡面歇歇腳整頓一下。”
說完之後就朝着楚鳶眨了一下眼睛。
楚鳶聽後就忍不住瞬間放大了瞳孔,然後就驚訝的開口,“你從前來過這裡?!”
漫漫的一處荒沙戈壁,本來以爲石逸琛這樣子的人,就是應該在紅葉山莊那樣子馮青水秀的地方待着,但是沒想到這種沒什麼舒適可言的地方居然也會引起石逸琛的興趣?
石逸琛笑盈盈的攥着繮繩,“塞上風光別有風味,早就聽人說過,當時年幼自然想要來親眼目睹一次奇景。”他一邊走一邊慢悠悠的給楚鳶講着自己早年的故事,楚鳶也聽的津津有味,其實有時候就連楚鳶都想象不到,自己面前的這位在江湖中被傳的神乎其技的青年,背後居然也有這種單純或者說是有點皮的一面。
儘管楚鳶已經見多了石逸琛那種表裡不一的樣子了,但是就像是眼前這樣子的,還是挺稀罕的。
“從小就蔫壞,怪不得你長大了都不學好。”楚鳶一邊摸了摸下巴,然後就直接對着石逸琛下了個定義,反倒是逗的石逸琛忍不住的笑,就在兩個人笑鬧的時候,石逸琛忽然就不出聲了。
“怎麼了?”楚鳶意識到了不對勁。
石逸琛皺着眉頭看着四周,在前面有個沙丘,沙丘離他們很遙遠,在沙丘的後面隱隱約約似乎是有一個黑色的柱子在移動。
“逸琛,”楚鳶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皺着眉頭緊張的轉頭看向了石逸琛,“逸琛,你看那邊……”她沒想到石逸琛也在看着那邊,而且臉上的神色比起她來還要凝重很多!
楚鳶當時就心道一聲不好,隨着石逸琛的聲音響起,然後她也很快就明白了那個黑色的柱子是什麼——龍捲風!
沙漠中的龍捲風……楚鳶深深的吞了一大口口水,看起來今天她和石逸琛都不會太好過了。
龍捲風移動的速度很快,石逸琛和楚鳶本來剛纔還看他還在那沙丘的後面,但是沒過多久,就看着龍捲風已經朝着他們這邊迅速的移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