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石逸琛自己都沒想到,楚鳶竟然會看穿了他的易容,要說他心裡沒有些許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即使有什麼想法,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手上的大事,絕對不能出差錯。
最近這段時間,有武林盟在給他們作掩護,紅葉山莊已經秘密的將總據點轉移到了京城,而石逸琛的動作不斷,甚至悄悄地和朝廷裡面的官員來往。
所謂水至清無魚,朝廷表面上看起來一片清明,實際上藏污納垢的地方也不少,皇帝自然對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爲的嘛,就是一個平衡。
楚蕭寒知道,朝廷一直以來有兩股勢力交錯,甚至這兩股勢力,還是他有意無意默許扶持出來的。
無論哪一方的勢力做大,他都會幫另一方打壓,這一切都爲了一個穩字,而他這樣放任,也的確給石逸琛他們機會。
最近朝廷裡兩派的爭鬥越來越緊張,楚蕭寒彷彿從空氣中聞見了什麼,表面上按兵不動,實際上行動頻繁。
楚蕭寒在調查,在兩股勢力中渾水摸魚的人是誰,爲此,好幾次差點被抓住尾巴的石逸琛,甚至不惜斷尾求生,讓楚蕭寒抓住了幾個,紅葉山莊比較重要的角色。
與此同時他也安排朝廷中的人,有意無意的阻撓楚蕭寒,甚至引導楚蕭寒越走越偏。
只可惜,這個帝王太厲害,他這一招,不僅沒有帶來預想到的結果,甚至還差點暴露了整個紅葉山莊。
一個黑漆漆的密室之中,紅葉山莊幾大高層齊聚,各自彙報了自己的近況,以及任務進度後,他們將目光全部放在了,居於主位上的石逸琛。
坐在石逸琛身邊的幻,撐着臉詢問道:“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上官邱現在還在紅葉山莊,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楚鳶處理掉。”
石逸琛左手數第一順位的老者,聽見幻這麼說,輕輕皺起眉頭,起身對石逸琛拱手:“老夫以爲,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朝廷把注意力,轉移到武林盟身上,而處理掉楚鳶雖然很好,但是不是最重要的。”
“誒!你這話可就錯了,處理了楚鳶,對我們來說可是有莫大的好處,別忘了,楚鳶可是知道,除了武林盟以外,紅葉山莊也是反叛軍的一員。”坐在右手邊的一個年輕人出來發言道。
“如果楚鳶將紅葉山莊的事情告訴給了皇帝,你說他是會把我們最近做的事情,聯繫到武林盟呢,還是聯繫到紅葉山莊呢?”另一個老人說。
幻拍了拍手,笑嘻嘻的給出自己的意見:“不說別的,皇帝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蠢,你們最近做事太張揚了,就算是打着武林盟的旗號,也還是逃不出有心人的眼,尤其楚鳶知道的事情還比平常人多,她要是聽了最近發生的事再一聯繫,推測出事情的始末,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我想這一點,大家都不想看見吧!所以我纔會中途,提議除掉楚鳶。石公子,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呢?畢竟你可是我們的領導人啊!”幻眯着眼睛,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石逸琛。
鬧哄哄的密室之中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石逸稱,希望他能給出標準答案,否則他們誰也不能服誰。
“都吵夠了是嗎?既然吵夠了,就聽我一句話:出院之事我自有定奪,現在嗯先沉寂下來,畢竟正如同有人說的一樣,我們現在的確太高調了!不說別的,武林盟恐怕也會有所防範,對我們今後的計劃非常不利。”石逸琛說完這些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他人雖然心裡有些不滿,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們恭恭敬敬的送石逸琛離開,然後才各自離去。
不過轉眼之間,整個密室之中只剩下幻一個人,一隻看起來非常普通的鳥,穿過石牆,來到他的面前,停在幻肩頭的鳥兒嘰嘰喳喳,似乎在說些什麼。
片刻之後,完成任務的鳥兒瞬間成灰,幻原本有些浮誇的笑容突然收斂起來,他的眼神非常冰冷,喃喃道:“看來我是很久沒有回鴉部了,導致有一些人心思越來越大。”
說完這個密室的最後一個人也離開了,這裡再次迴歸寂靜。
自從上次,楚鳶在路上認錯人以後,回到公主府的他就失魂落魄的,第三媚無論怎麼問,都沒有問出個所以然。
好在第二天,楚鳶就回過神來了,她像是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一樣,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只有楚姮知道,楚鳶有什麼改變了,她想也許楚鳶決定破釜沉舟。
果不其然,正午時分,楚鳶進宮面見聖上,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只知道這次會面以後,楚蕭寒重點監控的對象不只是武林盟,還有一個在江湖中看起來,非常神秘的紅葉山莊。
楚鳶到底是把紅葉山莊的陰謀告訴給了楚蕭寒,這樣她就徹底和石逸琛站在對立面,在無任何複合可能。
不,或許說他們從來就沒有過開始,這樣一來,也就沒有所謂複合之說,一切不過是她楚鳶的一廂情願。
楚姮有勸過楚鳶,她覺得楚鳶不必如此決絕,但是她說服不了楚鳶,楚鳶有自己的想法。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楚姮在楚鳶這個位置上,她也許會比楚鳶更加的決斷。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楚鳶卻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冷過,她眨了眨眼睛,忍下心中的酸澀,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回到公主府的楚鳶,接過了第三媚遞過來的茶杯,她看見楚鳶悶悶不樂的樣子,想要勸說,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對了,嗯,你知道嗎?最近尚府可鬧了不少的妖蛾子,聽說是尚珏任意妄爲,傷透了尚透大人的心,現在上頭大人要和夫人離合。”不知道說什麼的,第三媚乾脆說起了這京裡流行起來的八卦。
聽着第三媚這話,突然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對方:“尚透大人爲何如此,須知,尚珏這事,與尚夫人根本無任何牽連?此舉實在不妥。”
第三媚聽見楚鳶這麼說,聳聳肩:“具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他們都是這麼說的!說是尚透大人不滿意,丈夫人對子女溺愛成性,導致了尚珏這次的事情,所以決心要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