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曦的話也成功的震懾到了三房夫人,她正要撒潑的身子猛地怔住,回過頭來怔怔地望着白子曦。
“真的?”不可置信的語氣,白子曦見他如今還有幾分理智,當下急忙的點了點頭,“三嬸你可不要胡來,刑部那個地方是進得出不得,真要進去了,即便是父親想要去要人,也是很困難的。”
事實自然沒有白子曦說的這樣誇張,可她爲了讓三房夫人多點兒顧忌,自然是撿大了說。
三夫人楞在當場遲疑着看了看白欣悅,又看了看白昇平,最終咬了咬牙,快步走到白欣悅面前跪了下去,“民婦粗魯無知,衝撞郡主,還請郡主不要怪罪。”
白欣悅看着眼前這個梗着脖子,一臉漫不經心的的婦人,他也沒想着三嬸能多麼誠心的給她行禮。只是想讓她記着自己的身份,君臣有別,不要做出了僭越的事情纔好。
“起來吧。”白欣悅淡淡的說道,表面上看不出一絲得意。
白子曦看到如此的場景,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她可真是怕白欣悅,一時間脾氣上來,硬要把三嬸送到刑部大牢裡去,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三嬸可還要我給你一個交代?”白欣悅淺笑着問道,她相信經過剛纔的事情,三房夫人應該明確地認識到了他們之間的身份差異,不會再莽撞行事,自然也能夠好好的溝通。
白昇平也是被白欣悅雷厲風行的手段給震懾住了,只是簡短的將剛纔發生的事情低聲在三房夫人耳邊說了一遍,三房夫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憋了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別說今天的事情事出有因,即便是無緣無故的將白昇平給打了一頓,他也得好生受着。
“不用了。”知道是自己理虧,三房夫人語氣生硬的撂下這麼一句話,扯着白昇平就要走。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了,沒想到這個女子平日裡看起來悶不吭聲的,到了緊要關頭是一點也不饒人。
“既然打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今日的事情也就來做個了結吧。”說着白欣悅的是現在白子曦等三人身上輕飄飄的掃過,讓三人的身子猛的緊繃起來,該不會白欣悅還要……
爲了印證他們的想法,白欣悅微勾脣角,“事情鬧成這樣,二姐四妹和五妹脫不了干係,回去禁足半個月,好好認真反省吧。”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白欣悅清楚,他們心裡更清楚,自然不敢反駁,雖然都憋着一肚子的火,但也是不敢發作。
一句話便直接處置了他們,鬧劇到這裡也該結束了,白欣悅站起身來,對着白修竹說道:“修竹哥哥不必擔心,那件事情我自會處理好,若是有了進展,定會派人通知你。”
“二哥……”白欣悅還想要說些什麼?今日她處置了白子曦和白尤溪,回去,四姨娘那邊二哥定然不好交代。她話還沒說完,就見白楓染開口道:“不必憂心,我自會解決。”
白欣悅見狀,含笑點了點頭,便領着木兮回去了,只留下白子曦和白尤溪等人對視了一眼,不甘心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們接下來這半個月的禁足時間怕是不能再出現了,畢竟如今白欣悅的話,在這丞相府裡的作用堪比聖旨。明着與他作對,絕對討不了好去。
夜色已晚,白欣悅,自然不會拿這些事情去煩擾白城,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纔派人去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彙報了一遍,白城聽了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告訴三小姐府中的事情都由她處理,以後這些小事不用來回稟了。”
一句話,也就判定了白子曦白尤溪和白餘姝三人禁足的結果。次日,由於丞相府這段日子一直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因此白城也便縮減了儀式,將杜婉兒接進府來,那一日,丞相府門前車水馬龍,馬車一輛接着一輛熱鬧非常。
白欣悅作爲女兒自然是沒有必須要去觀禮的道理,也就樂得躲在自己的院子裡,和木兮說說話,研究研究楚蕭寒專門命人送過來的琴譜,日子過的也算充實。
“小姐,小姐,你怎麼還在擺弄這些出大事兒了?”木兮一路小跑着,直到停在白欣悅的面前,這才氣喘吁吁的扶着腰。
“出什麼事兒了?你慢些說。”白欣悅順手倒了杯茶遞過去,讓他先潤潤嗓子。
木兮張嘴剛要說話,就見墨燁居然現身了。來不及行禮,便直接說道:“白姑娘,王爺請您過府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白欣悅看了看木兮,又看了看墨燁,直覺得這二人說的應該是同一件事情。當下便收了琴譜,頷首到:“我這就過去。”
楚蕭寒向來不會在青天白日的讓人現身傳訊,除非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這些日子很是太平。幾國的使臣團進了帝都之後,便整日由白城他們領着遊山玩水,倒也沒有多出什麼事端來。
難不成是,白欣悅腦海中突然竄出那天晚上白餘姝說的那些話,眼皮一跳,顧不得許多,便讓木兮伺候他梳洗。
之後便從後門而出,緊趕慢趕的朝着宸王府的方向而去。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書房,只聽裡面傳來一陣東西倒地的聲音。白欣悅當即住了腳,站在門外靜靜的聽着。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元朝的人分明就是想借此羞辱六弟,他居然還答應了,這樣的親事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恥辱,更何況是一向心高氣傲的六弟,讓他如何承受得了?”
這是楚玉的聲音,他怎麼來成王府了?白欣悅有些訝然。楚玉這人表面上和各位皇子都很是交好,卻從來不曾與誰走得格外近些。,今天竟然破了自己的規矩,直接來到宸王府,可見此次的事情定然不小。
“三哥,你冷靜些”楚蕭寒一貫清冷的聲音傳出,帶着一些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意。
“冷靜,這讓我怎麼冷靜?六弟當年也是爲了大盛纔會傷成這個樣子,父皇這麼做不免讓人太寒心了些。”楚玉義憤填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