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耳鬢廝磨,將聲音壓得極低,這也是爲了防止被人聽到。
“雲嬪和聶美人是假的,而媚妃則是和雪琉璃一樣,也是用了哪些詭異的手段換了一個人。”
楚蕭寒將他查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當然在這期間他也遇到了不少的宮中的機密,比如路過,某個宮殿的時候看到慕扶君的妃子與侍衛偷情,又或者皇太后囑咐人給看不順眼的妃子下藥之類。
他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管其他人的事情,後宮自古以來就是天底下是非最多的地方,他不喜歡招惹麻煩。至於慕扶君什麼時候發現他頭頂上多了好幾頂綠帽子就看他自己的了。
“媚妃的孃家在元朝乃是三國元老,地位尊崇,輕易不會出事。雲嬪和聶美人的存在估計是爲了幫襯媚妃,必要的時候犧牲自己保全媚妃,她與雪琉璃一樣,纔是最重要的。”
衛華用了較短的時間給白欣悅講述過元朝的一些勢力分佈,着重的腔調了在這些後宮女子之中,儘可能的不要招惹媚妃,這個女子手段高明身份又尊貴,有時候連慕扶君都得格外的寬容一些。
“慕扶君無意之舉倒是讓他避開了一場災禍。”楚蕭寒低笑一聲,慕扶君突然守身如玉是爲了什麼他多少能夠猜到,可那又如何,這個女人是他的,這輩子是逃不掉了!
“有沒有找到狐笙說的那個人?”除了落天驕,白欣悅最忌憚的還有一個狐百川。她能夠重生一世可以說是意外,當一個人擁有了能夠掌控別人的意識或者靈魂的本事,那已經是爲世不容了。
“沒有,落天驕等人也是十分的謹慎,扮作丫鬟呆在宮苑之中,甚少露面。”
兩個讓他們同樣頭疼的人如今成爲了盟友,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去找慕扶君吧,這兩日我在他的身邊也發現了,暗中有人盯着他,每夜的三更左右約有半時辰左右是沒有人的。”
該摸的情況已經摸清楚了,也是時候去找慕扶君攤牌了,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告訴慕扶君如今情況多危機,以及讓他知曉落天驕的野心和勢力。
剩下的事情就看慕扶君算是如何打算的了,他們沒打算牽扯進元朝的後宮紛爭之中,不管怎麼樣,慕扶君只要不和他們聯手,作壁上觀也好。
他們與落天驕終有一戰,慕扶君最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誰也沒有辦法控制。
“好。”
白欣悅這段時間已經將龍吟殿中的守衛和地形摸得通透,毫不費力的帶着楚蕭寒避開了影衛的監視到了龍吟殿的內殿之中。
腳剛落地,龍牀之上的身影便挺直坐了起來,“你們倒是好膽量,敢孤軍直入孤王的龍吟殿,不怕有來無回?”
他剛說完,便掀開牀帳赤腳下牀,走到桌邊動作嫺熟的倒了杯茶推到了桌子的一邊,“不知何事居然勞煩宸王宸王妃千里迢迢來我元朝的皇宮一遊?”
楚蕭寒和白欣悅毫不意外慕扶君會這麼快發現他們,十分坦然的坐下,他們都是頂尖的高手,真要是等他們走到牀邊慕扶君才發覺,那他這個皇帝早就昇天了。
“是大事也是小事。”楚蕭寒掀脣一笑,泰然自若的端起慕扶君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他此刻身上還穿着元朝的影衛專有的黑袍紋紅雲的長袍,慕扶君瞥了一眼,又看了看白欣悅的身上穿着的掌事宮女的衣服,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這二人是何等心高氣傲之輩,一個委屈當了這麼就的影衛,一個整日裡在他的桌案前端茶倒水,恭敬謙卑,帶來的消息又怎麼會是小事?
“說來聽聽。”慕扶君亦是淺笑,語氣淡然數熟絡的好像坐在對面的他多年未見的好友,聽不出絲毫劍拔弩張的意味。
“元帝是想要慕氏嫡系一脈延續下去,還是想要元朝延續下去?”
這話問的巧妙,慕扶君雖然如今是元朝的君上,可說不準突然會有誰將他從這個位置上拉下去,取而代之。
他的這嫡系一脈延續下去和元朝延續下去,還是存在着較大的差異,元朝的延續需要國君,可以是他也可以不是他!
慕扶君的左手,輕輕的摩挲着腰間的玉佩,在思量着什麼。跟在他身邊,這幾日白欣悅慢慢的也摸索了出來,他每每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這代表着他在想事情。
“何解?”
他問道。
“你若是想要元朝繼續延續下去,那麼我此時說的事情便是小事,你若是想要讓你慕氏嫡系一脈稱王稱帝,那我此時說的便是大事。”
慕扶君的皇位乃是奪位而來,來的並不正當。不過當年元朝先皇即位的是挺多有蹊蹺之處,他們的內部鬥爭,究竟誰對誰錯尚待考究。這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
重點是今後的路,慕扶君是如何選擇的。
“我自然想我慕氏嫡系一脈千秋霸業,永垂不朽。”慕扶君爽朗一笑,這皇位原本就該是他的,他拿回了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今後也比不會拱手相讓。
“元帝即位之後,除了夢影公主,其他的兄弟姐妹,砍頭的砍頭,圈禁的圈禁,確實再無人有實力覬覦帝位。我們這次來帶來的卻是一個十分不幸的消息。”
白欣悅開口說道,成功的將慕扶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這邊。
“漠國和元朝已形成結盟之勢,而我大盛,極夜和玲瓏三國站成一線,兩方陣營,邊界鮮明。數日前,大盛與元朝交戰,漠南騷擾極夜邊界,將士死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若爲捍衛國土榮耀,擴充疆域或是爲了稱帝的千秋霸業發動戰爭也就罷了,就怕我們這些人都成爲了他人手裡的一顆棋子而不自知。“
楚蕭寒的性子太過冷漠,他們二人你來我往的試探着,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將最主要的事情說出來,他們的時間不多,一旦被那些暗中監視着慕扶君的人發現他們這次要抽身可就麻煩了。
“棋子?”慕扶君輕輕地將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狂放一笑,“誰有那個本事將孤王玩弄於鼓掌之中。”
“你與漠帝相識已久,他近來發生了什麼變化你應當清楚吧?我說他被人控制了,你可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