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欣悅一口應下,因爲先前賞花宴的事情和楚鴻鬧得太僵,直接損傷了皇家的顏面。
即便是楚鴻出言辱罵在先,在那些人的心中又哪裡來的絕對的是非對錯,只怕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在她的頭上。爲了維護皇家的尊嚴,萬一用她的性命來開玩笑,那損失太大了。
“杜大將軍府那邊的事情你先不要插手,免得引起他們的注意。”楚蕭寒接着說道。
白欣悅眉頭一皺,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恐怕晚了。”
“嗯?”楚蕭寒話語的尾音微微的挑起,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那就只能將剛纔在路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已經吩咐了墨珏引白飛揚前去祥平客棧,此刻怕是已經在路上了。
楚蕭寒看着她無辜的眼神,又好氣又好笑,杜大將軍府現在已經將矛頭對上了白欣悅,她羽翼未豐,他不想她過多的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大夫人被廢,白妙芙也已經聲名狼藉,杜大將軍府在這個時候把白飛揚帶回去當然是存着保護的心思。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做到底吧。”楚蕭寒揉了揉眉心,沉聲說道。
楚蕭寒低聲吩咐了幾句暗衛便匆匆離去。白欣悅看着他的動作,只覺得白飛揚要倒黴了。
“護國大將軍府和杜大將軍府一直都是死敵。”楚蕭寒淡淡的解釋道。
白欣悅脣角微挑,原來楚蕭寒又是加了一劑調味料進去,看來今日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善始善終了。
就是不知道白飛揚是否能夠承受這樣大的驚喜。
正想着,便看見墨珏臉色微微有些凝重的走了進來,“爺。”
“說。”楚蕭寒薄脣輕啓,只說了一個字。
墨珏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白欣悅,糾結着要不要說,但對上楚蕭寒的一個冷眼,立馬一個哆嗦快聲說道:“喬大小姐來了。”
“忘了我的吩咐?”楚蕭寒頭也不擡的問道,墨珏又是一個哆嗦,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白欣悅不由得有些同情。
“屬下不敢,只是喬大小姐以死相逼,屬下……”墨珏嘴角輕輕的抽了抽,心中不由的覺得自己多事。
他真是有些急糊塗了,在他們家王爺的心裡,除了白姑娘,其他任何人怕是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會在乎喬靈兒的舉動。
不過既然開口了,墨珏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情說個明白,“喬公子對這個妹妹一向是愛護有加,她形容凌亂,髮髻也是歪歪扭扭的,十分失態。”
若不是中間還有個喬書墨,他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喬閣老王爺的恩師不錯,可王爺這些年明裡暗裡的幫襯再怎麼樣也足夠了。
這絕對不是喬靈兒在背後離見王爺與白姑娘感情的理由。雖然,他們目前並沒有什麼深情厚誼。
“她一向體弱,既然來了,讓她進來吧。”白欣悅心中始終還是存着對於前世的惦念,那個靈兒縱然不復存在,但終究還是沒有對她下手。
女人面對感情都是盲目的,哪怕高傲如喬靈兒,也會做出這般幼稚的舉動。
楚蕭寒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墨珏看她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當下有些感激的對着白欣悅笑了笑,去把人帶了進來。
白欣悅,在看到喬靈兒的時候才發現墨珏所描述的都十分的委婉了,喬靈兒此刻衣衫上盡是泥垢,頭上還參雜着一些雜草,臉上精緻的妝容已是模糊不清。
“寒哥哥。”看到楚蕭寒的時候,喬靈兒有些委屈的喚了一聲。
“有事?”楚蕭寒一臉的不爲所動,神色淡淡的問道,語氣猶如寒冰。
“你怎麼會在這裡?”喬靈兒這時候才發現白欣悅的存在,頗有些不善的問道。
白欣悅已經是說不清楚失望是什麼,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陌生得緊。
“喬大小姐。”這樣便算是打過招呼了,白欣悅連身都沒有起,神色十分漠然。
楚蕭寒眉間微挑,眼睛裡飛速的劃過一抹隱晦笑意。他從前始終覺得喬靈兒對於她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些,如今這般,極好!
“既然沒什麼事情,墨珏送她回府。”似乎連多說一個字都懶得說,楚蕭寒淡淡道。
墨珏正要上前,便被喬靈兒一把甩開,指着白欣悅問道,“你就是今日坐在寒哥哥馬車上的人?”
她早該想到的,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楚蕭寒一而再再而三打過自己原則的,只有面前的這個女子!
“如果宸王府的馬車再沒有出門的話,應該是。”
看着眼前這個被盲目的愛情矇蔽了雙眼而不停撒潑的女子,白欣悅心中那僅存的一點愧疚也消失的蕩然無存十分冷淡的說道。
“爲什麼!”喬靈兒有些難以控制自己情緒的大喊了一聲,一把推開墨珏哭喊着跑了出去。
墨珏走了兩步卻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着楚蕭寒,楚蕭寒點了點頭,墨珏這纔跟了上去。
再怎麼說也是喬書墨的妹妹,他能讓她看清現實,無論她想要做什麼,也是回到閣老府之後的事情。
“你還真是辣手摧花。”楚蕭寒這冷酷的反應落在白欣悅的眼裡,不由得替喬靈兒惋惜。
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大概是很累的吧。
“在我眼裡,她並無不同。”楚蕭寒半認真的說道,似乎是……解釋?
白欣悅被自己心頭冒出來的這個荒唐的想法逗樂了,楚蕭寒是什麼人,什麼時候也學會對着別人解釋了?
“行了,走吧,好戲差不多也快上演了。”
楚蕭寒知道白欣悅既然安排了這樣一場好戲便定然不會錯過當下率先站起身來,拂了拂袍子。
白欣悅莞爾一笑,嘴角出現兩道淺淺的梨渦,看得楚蕭寒一陣的失神。
這樣明媚的笑容,似乎在他們相識以來還是第一次!
始終站在遠處假山前的女子看着他們二人之間的動作,不由得會心一笑,看來王爺這次的選擇是沒錯了。
等到他們一行人趕到祥平客棧的時候,客棧的二樓已經是圍滿了人,墨秋帶了些侍衛在前面開路,楚蕭寒和白欣悅一路暢通無阻的上了二樓。
還隔着老遠,便聽一聲男子清朗的大笑聲,“白飛揚,你這綠帽子戴的可還歡快?怎麼就喜歡上漠南的這一朵霸王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