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有不同的音律作爲代表。東邊是太陽出來的地方,一直以‘太陽神頌’爲歌,而塔樓傾倒的方向,正是東方。”玉面男子說道。
“誰搞這麼些破東西?不是人人都這麼聰明能知道!如果你沒有看過有關的書籍!今天外面都得死在這兒!”蘇映月驚愕而憤怒的大罵。
簡直是把生命當做兒戲,而且幾乎完全沒有給人留活命的機會!
這麼難的機關,擺明了是想將人置於死地!
“好在有驚無險!”白衣男子安慰蘇映月,又不解的看向玉面男子,“只是剛纔我們所聽到的曲調,是怎麼發出來的?”
玉面男子轉過身面對硃紅大門,伸手指銅釦,“就是這兩個銅釦的配合!好在‘太陽神頌’簡單。”
“沒想到你這冰山男如此博學多才!本姑娘這次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謝謝你救了我們大家一命!”蘇映月真誠的一拍他的肩。
玉面男子斜眼看着她放在自己肩頭的手,片刻,薄脣輕啓,“我是在救自己!”
說完,便邁步上前。
“喂……”蘇映月有些不滿的跟上前去,“你非得板着一張臉嗎?大家開開心心的不好嗎?而且這裡機關這麼難,保不準我們哪一關就死了,你應該好好珍惜我們相處的……”
“閉嘴。你很吵!”玉面男子冷硬的聲音徒然飄蕩而出。
蘇映月被他突然而來的冷冽嚇得一頓,隨即反應過來,不屑的吐舌頭,“哼!好心提醒你!”
說話間,玉面男子已經走到塔樓門前,擡腿一踢,“砰”的一聲,塔樓門便被踢開。
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瞬間迸射而出,刺得衆人都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而與此同時,灰塵紛揚而起,無形的風吹來,幾人的衣服都飄飛而飄逸,猶如站在萬山之巔一般。
本以爲有什麼暗器,玉面男子也做好了隨時對抗的準備,怎知靜靜的,什麼異樣也沒有。
整個世界安靜的似乎只能聽到心跳聲,而也正因爲如此,空間變得有些寂靜的詭異。
直到眼睛終於適應了這強烈的亮光,衆人才睜開眼。
放眼一看,只見足有一百平米的空間內,金光閃閃的黃金製品,金葉子、金條、金錠子、金瓶等,和一些珠子、翡翠等魚龍混雜的堆滿了一屋,似乎全世界值錢的東西都匯聚在了這裡。
“哇!這麼多金子!”蘇映月吃驚的邁步走進去,眼睛不由得瞪大。
雖然自己在現代也是個小小千金,可是全部身家加在一起,也不及這裡的百萬分之一,想要不激動都難。
玉面男子和白衣男子都是驚愕,只是都是單純的吃驚,並沒有貪婪的慾望。
蘇映月伸手正想去摸,就被一冷冷的聲音打斷,“不要碰!”
“爲什麼?”蘇映月回過頭看向玉面男子,“難道這些寶物有毒?”
“也說不定!”白衣男子解釋,走上前去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
此刻金蘇常歡也清醒了些,看着滿屋子的寶物,不由得驚歎,“靠……老子前世今生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蘇映月看着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只覺得眼花繚亂,“也不知是真是假,看看應該沒有關係吧?”
說完,伸手就去拿起一個金雕花瓶。
空氣忽然一顫,猶如刮過一陣狂風,四人都驚愕的擡起頭環顧,卻沒有見到任何的異樣。
“咳咳……是我們自己疑神疑鬼!”蘇映月口上雖這麼說,卻很快就將花瓶放下。
“難道你們沒有覺得……這屋子,似乎與進來時有些不一樣了?”玉面男子沉沉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在房間裡迴盪起來,顯得格外的沉重。
蘇映月搖頭,正想說話,就感覺全身不受控制,猛然看向三人,心裡忽然升騰起一種慾望,吸血的慾望……
“有什麼不一樣了?”白衣男子疑惑。
先前這些寶物瀰漫了雙眼,也沒有顧得及去打量四周,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塔樓,從外面看是三層,從裡面看,卻只有一層……
準確的說,頭頂是光滑的一片石頂,似乎是第二層的地板,可是,卻根本沒有看到可以上去的樓梯。
“門……”玉面男子惜字如金,卻也是言簡意賅。
白衣男子回頭看去,就發現門被關起來了,整個空間卻依舊被黃金等發光體照的明亮,封閉的房間內,氣氛變得沉重而沉悶。
“怎麼會這樣?我們又被封閉了?”白衣男子驚愕的環顧四周,目光落在蘇映月身上時,眉頭再次皺緊,“蘇姑娘,你怎麼了?”
那顫抖的聲音中帶了幾抹驚恐與不安,連一向鎮定自若的玉面男子都扭頭看去。
只見形若弱風的蘇映月目光呆滯的一步步朝白衣男子走去,那張臉蒼白到發青,猶如結冰的冰霜般沒有絲毫的人氣,那神態更是飄忽如幻。
藍色的紗衣無風自浮動,更顯得虛無縹緲。
玉面男子看了眼白衣男子,兩人隨着蘇映月的靠近,而一步步的後退。
蘇映月卻絲毫不在意他們的防備,繼續邁着步子往兩人走去。
隨着靠近,心裡的慾望越來越重,那股氣息也越來越濃烈。
可是似乎有什麼在牽制着自己,蘇映月只覺得頭疼欲裂,身體在受着極致的折磨。猶如一邊身子處在北極一邊處在火焰山一般。
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死的!
原本渙散的目光瞬間變得猙獰,蘇映月猛地朝白衣男子撲去。
站在遠處一點的玉面男子飛速一掠,一把將白衣男子拉過時,大聲一喊:“小心!”
兩人就以急速的身影閃到了一邊,而做出了十足準備的蘇映月自然撲了個空,“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
兩人都準備上前扶她,但是剛邁出一步,都有些疑惑的看向彼此。
白衣男子甚是疑惑,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愛管閒事了?
玉面男子更是疑惑,他之前一直在提醒自己,她是他們的敵人,爲什麼漸漸地,他似乎比自己更在乎她的安全?
只是一聲凌厲的風聲划來,打斷了兩人的思忖。
兩人同時扭頭看去,就見蘇映月已經敏捷從地面一躍而起,以快於平常的速度朝兩
人撲來。
兩人分頭閃開,白衣男子不解的問道:“她什麼時候有武功了?”
“不是武功!她中了‘屍蠱毒’!”玉面男子淡淡的拋出一句話。
見白衣男子滿是疑惑,便接着解釋,“這是一種詭異的毒,通過沾染皮膚等方式滲入心脈,讓人變成喪屍,失去意識,只有一個慾望,那便是……吸血!”
“那怎麼辦?”白衣男子不禁擔憂的看向蘇映月。
此刻蘇映月正撲倒門上,吃力的站起身,轉過方向瞪着那兩隻獵物。
清麗的眸子變得猩紅,猶如一望無邊的血河,讓人望而生畏!
蘇映月猶如飛蛾撲火般撲向兩人,兩人又緊接着閃開。
雖然蘇映月受了“屍蠱毒”的影響,體力及內力等大增,卻依舊不是兩人的對手。
如此幾番下來,蘇映月也未得逞,不禁變得越來越暴躁。
那猩紅的眸子此刻已經見不到一丁點的白眼珠,臉色也由青轉紫。臉上身上滿是汗珠,揮汗如雨般,那衣服也緊緊的黏在她身上。
整個人猶如從水中爬出來的水鬼一般。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白衣男子看向玉面男子,希望他能想出什麼辦法。
玉面男子沉默着深思,忽然間,劍眉猛然一蹙,“不好!如果中毒半個時辰內沒有吸到血,就會血管爆破而亡!”
他的話音剛落,蘇映月就如同走火入魔般的仰天大叫,渾身都散發出一青紫色的幽光,看起來陰森極了!
蘇映月只覺得全身難受的要死,再也受不了了,低頭便朝着自己的手臂咬去。
現在對於自己而言,不管是誰的血,只要能喝就行!
雖然大致上都處於迷糊狀態,但是似乎還有一魂是清晰着的。
蘇映月做好了慘痛的準備,猛然用力一咬。
只聽得“啊”的一聲痛叫聲飄散而出,聲音卻低沉而喑啞,似乎是極度的隱忍。
而隨着血液流入口中,蘇映月瞬間清醒了幾分,怎麼會這樣?自己竟然沒有感覺到痛?那慘叫聲,也不是自己的聲音……
可是那種慾望卻絲毫沒有減弱,蘇映月並不擡頭,繼續低頭大口大口的吸吮着新鮮的血液。
“主子!”白衣男子驚愕的上前想要阻攔。
玉面男子扭頭甩向他一個目光,不用說話,白衣男子便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便止步不再上前。
只是看着薄脣微抿極力壓制的玉面男子,再看着他手腕處不斷流淌而下的血液,白衣男子擔憂的緊緊擰起眉頭。
“屍蠱毒”這麼厲害,肯定會傳播的!蘇映月如此咬主子,如果連主子也中了毒,現在一個金蘇常歡還昏迷不醒,他能做什麼?
真是好毒的心機!設計這個機關的人,可謂是步步將人置於死地。
那些誘人的金銀財寶,是個人都會忍不住的去欣賞,只要一個人中毒,大家無法逃出,要麼是捨身救人,要麼就是殺了中毒者。
但是能夠一起歷經那麼多困難走到這一步的同伴們,又怎麼可能動手?如此一來,相繼傳染,便會相繼死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