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梟穹在一旁看的是緊張憂心,見到金蘇常歡的神態,已然相信了月狂的話,不禁焦急的問道:“月狂夫人既然知道此毒,定然知道解毒的方法吧?”
“這個毒,是北古國的女王曾經給蘇皇的毒藥,當年蘇皇出征,曾與女王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愛情,只是蘇皇依舊惦記着皇后,並且不願入贅北古國,所以回到了蘇國。”
“而女王不甘心,帶着這味毒藥前來,準備對皇后下手,蘇皇將其抓住,並且奪了此藥。將女王送回了北古國。女王回國後生下了一個女兒,知道蘇皇有了這味奇毒或許會惹下事端,卻早已不愛,不打算再管這世間之事,叮囑過北國公主,解藥,只交給屬於她的真命天子。”
月狂腦海裡浮現着那些畫面,眼眸染上了一層感傷。
“我明天就去北古國,親手殺了這北古國公主,拿回解藥!”金蘇常歡一拍桌子,神態滿是堅定。
只要能救蘇映月,殺一個公主算什麼?就算爲了她傾滅了整個國家都可以!
一個區區的北古國!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常歡公子,你想的太簡單了。”月狂滿是疼惜的凝視面色淡然的蘇映月,雖然她看起來似乎毫不在意,可是她心裡,也是希望快些好起來的吧?
但是怕金蘇常歡爲了她再做出什麼暴虐的事情,所以她才努力的表現的淡然。
蘇映月,終究是如此一個難以捉摸的女人。
蘇映月不知道他們此刻各自心裡的打算,只是無所謂的一笑,“常歡若真的要去,可以和這北古國公主好好商量一番,沒有必要大開殺戒。”
“這就得看她識不識相了!”金蘇常歡輕輕哼了一聲,別人的命在他看來就如螻蟻,死不死與他何干?
蘇映月無奈的搖了搖頭,以金蘇常歡的脾氣,那般暴躁,沒有一點耐心,說幾句別人不同意就要動手了……
“沒用的,若北古國公主不同意,你就算殺了她也無法拿到解藥。”月狂臉上滿是愁容,看起來絲毫不比金蘇常歡和南宮梟穹對蘇映月的擔憂淺。
“爲什麼?解藥到底是什麼東西?”金蘇常歡好奇的看向月狂。
這世界上還有無法拿到的東西?搞得這般神秘?
“就是北古國公主的‘玉心泠’……”月狂神情變得有些尷尬。
“玉心泠?”南宮梟穹疑惑的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東西。
金蘇常歡也迫不及待的盯着月狂,等待她的答案。
月狂看了看兩個男人以及候在不遠處的如風,輕聲解釋:“北古國公主右臂上有一顆硃砂,但是她的和尋常女子的不一樣,是女王通過特有的藥材進行刺青的,只有在北古國公主心甘情願的交出處子之身後,硃砂痣纔會消逝,並且流出‘玉心泠’。那一滴血,便是‘天地暗毒’的解藥。”
南宮梟穹聽着她的解釋,臉不禁紅了起來,一時之間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
金蘇常歡倒是沒那麼封建,不過仍舊是爲難的皺起眉頭,這比殺她北古國公主、滅了她全國還要難!
蘇映月也驚愕的頓了頓眉心,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奇的方法?不過看來是拿不到這“玉心泠”了。
就算北古國公主會遇到她的真命天子,她的
真命天子也未必會將那般貴重的解藥給自己……
房間忽然陷入一陣沉默。
月狂看着原本信誓旦旦的金蘇常歡也爲難起來,更是焦慮的重重嘆氣,先前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才擔憂蘇映月的眼睛。
看着她那雙好看卻又迷濛的眸子,月狂眼底溢出濃濃的愧疚和難過,以及不應該擁有的疼愛。
“砰”的一聲,金蘇常歡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成一條線,似乎是在深思着什麼。
南宮梟穹、月狂、如風都疑惑不解的看向她,蘇映月也側了側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本公子決定了!明天就去會會這個北古國公主,以本公子的姿色,還不能讓死心塌地的交出‘玉心泠’?”金蘇常歡自信而狂妄的一笑,瞬間又將目光認真的看向蘇映月,“映月……我爲了你纔去的,以後你不會嫌棄我吧?”
“你不會打算爲了拿到‘玉心泠’,玩弄北古國公主吧?”蘇映月被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金蘇常歡不會這麼不顧一切吧?
金蘇常歡自然是這樣想的,“怎麼?不可以嗎?難道我還真的娶她?我愛的只有你!”
咳咳……房間裡一片倒吸氣聲。
南宮梟穹臉色更是尷尬的似乎想隨時找個地縫鑽下去,只是心裡卻是愧疚,他無法做到像金蘇常歡那般不顧一切……
月狂看向金蘇常歡,眼眸之中出現了絲絲光芒,他是真的愛蘇映月嗎?蘇映月,有救了嗎?
在封建的古代,不僅談論處子之身,還公然表白……
蘇映月都想拍死金蘇常歡,委婉一點會死人嗎?
金蘇常歡見蘇映月臉色一青一紫,似乎在隱忍着什麼,便擠過南宮梟穹,坐到蘇映月旁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會在意的吧?”
說完,又附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21世紀那麼多的再婚夫婦,我不信你會這麼封建的……”
蘇映月一把推開他,“我們在討論正事,不是和你開玩笑的。”
“我也是在說真的。你以爲我在開玩笑嗎?”金蘇常歡握住她的另一隻手,深情而認真的凝視着她:“爲了你,我願意毀掉全世界,更別說是一個女人。”
蘇映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甩開他的手,“常歡,不能這樣做。”
“爲什麼?”金蘇常歡不解,隨即想到什麼,又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哦……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蘇映月真的是想拍死他這個自大狂,可是現在談論的是正事,便只好冷靜下來,“南宮,你和月狂夫人也出去一下好嗎?我想和常歡好好談談。”
南宮梟穹看了看金蘇常歡,點點頭,轉身離開。
自己既然不能幫她拿到解藥,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月狂看見金蘇常歡那般篤定的樣子,便是朝着他一笑,似乎是鼓勵,然後也起身帶着如風,向外走去。
金蘇常歡眉心蹙了蹙,月狂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她也希望自己去北古國?
爲什麼總感覺她比自己還要擔心蘇映月?
聽到所有的腳步聲都走遠,蘇映月才認真的開口,“常歡,我若不要你去,
你定然以爲我是會嫌棄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和蘇瀚墨早已經……我哪有嫌棄你的資格。”
“那你爲什麼不要我去?”金蘇常歡明白她的意思,也從來沒有介意過。
愛一個人,何必在乎她的過去,只要現在、以後她屬於自己就好了。
“因爲就算你沒有去北古國,我和你之間,也走不到一起。”蘇映月盡力的讓語氣柔和,說着這個傷人的事實。
哪怕知道這對金蘇常歡會是一個打擊,但是自己不得不說,不想讓他誤會自己以後不能和他走在一起,是因爲嫌棄他……
金蘇常歡一愣,瀟灑不羈的面容瞬間就僵硬起來。
其實她不止一次的拒絕過自己,可是也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和自己談論過這個話題。
哪怕早就知道她心裡有蘇瀚墨的存在,哪怕也知道她不會接受自己,可是真正的聽到這個事實,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常歡……北古國的女王已經夠悽慘,她就是不想她的女兒也淪落到和她一樣的下場,所以纔會這般設計。公主是無辜的,我也不想成爲爲了自己犧牲別人的妖女。”蘇映月語氣幽沉的解釋,無奈的輕輕嘆息,“其實眼睛瞎了也沒什麼,可以看見很多不該看見的……”
如果自己的眼睛一直是瞎的,就不會親眼看見蘇瀚墨殺死蘇映陽的那一幕,可以逃避很多很多的事實……
聽出她語氣裡的無奈和感傷,金蘇常歡故作輕鬆而無所謂的一笑,“我先前就是和你開玩笑,你放心,我會替你拿回解藥,至於北古國公主,我自有打算……”
“常歡……”蘇映月沒想到他還會如此堅定,爲了自己,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而自己卻依舊不愛他,這是多大的諷刺……
“這是我欠的你!前世害得你家破人亡,這一世,蘇瀚墨的事情……就當做是我還孽債吧!”金蘇常歡悠悠的拋出一句話,嘴角上揚起的弧度,卻帶了幾分的苦澀。
哪怕她不愛自己,哪怕明知道沒有可能,可是還是心甘情願的爲她去做一切,這就是愛?
“常歡,在你爲了我被‘魂原功’反噬的時候,我們之間的債就已經扯平了,你沒有虧欠我什麼,也不需要爲了我……”蘇映月愧疚的勸說,不喜歡再欠他什麼。
“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做好了決定。反正在這‘喪命谷’也待膩煩了,正好可以出去看看那神秘的北古國。”金蘇常歡起身,甩了甩寬寬的衣袖,舉止之間滿是瀟灑。
似乎那些對於他而言,都不是什麼事兒……
蘇映月想要再勸他,卻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聽到他的腳步聲離開,只能無聲的嘆了口氣。
常歡,對不起,總是讓你爲我付出,我卻給不了你想要的結果。
南宮梟穹見金蘇常歡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走出來,想問他,話還沒問出口,他已經快步的離開。
想到蘇映月一個人不方便,快快步進了房間,攙扶起正欲起身的她,“映月,常歡他……”
“他已經決定了去北古國爲了我拿‘玉心泠’。”蘇映月淡淡的開口,淡然的面容上看不出深沉的心思。
南宮梟穹臉色僵了僵,想起先前他們的話題,有些尷尬的問道:“你……答應他什麼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