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贏從小就無憂無慮的長大,自然是行事乖張了些。等他再大些就會懂事了,希望你們能給他一個機會。”江若畫挽住蘇映月的手臂,柔柔的聲音裡飄出了幾抹祈求。
蘇映月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他既然是你弟弟,我們自然不會爲難他,只是麼,是得給他一些教訓,讓他改過自新!”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爹爹爲了他都耗盡心血了。”江若畫期待又略顯激動的凝視着江若畫。
蘇映月一笑,薄脣勾起的弧度帶出了幾抹狡黠,眼底也飛出幾抹精光,“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不過,你得跟我一起進宮,你們救了太子,自然得得到該有的嘉獎,也好去皇宮我們好好聚一聚。”
“也好。”江若畫也不矯情扭捏,微笑着點頭應許,“反正也要接小贏出來,我也想長些見識。”
說着,蘇映月就和江若畫有說有笑的往前走去。
身後,蘇瀚墨和藍蘇賢跟着,看着她們聊得如同早就熟知的親姐妹般,兩人都覺得有些無語,只能是默默跟在其後。
江盛和夫人玉蘿連忙迎上前來,恭敬的低頭,“先前不知道分寸,有所冒犯了。”
蘇映月扶起他們,毫不在意的笑着說道:“沒事,你們也是爲了保護藍蘇賢,我們還應該感謝你們纔是。”
“哪裡哪裡,無過就成了。”江盛隨和的笑道,眉宇間卻是有幾抹擔憂。
蘇映月自然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便安慰着拍了拍江盛的肩頭,“你放心,我定然還你們一個無比乖巧的兒子。”
“真的?”玉蘿和江盛都是相視一看,驚愕的反問道,畢竟這個兒子他們都束手無策了。
沒想到這次竟然是爲了錢,背信棄義,不過別人的安危出賣別人,只爲求得自己的利益。
蘇映月胸有成足的點頭,“我說到的,定然會做到,二老就在家安心等着吧。”
“嗯!好!”兩人都連連點頭,心裡開始祈禱。
蘇映月和江若畫便上了馬車,一同往皇宮而去。
一路上,江若畫都在問一些他們以前的事情,對他們的故事都充滿了好奇。
蘇映月自然能夠理解,就如同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般,聽着自由自在的小鳥講述着外面的海闊天空,自然是充滿了向外和渴望。
蘇映月一邊耐心的給她講以前有趣的事情,一邊想如何整治江贏的事情。
其實江贏的問題並不大,只是好吃懶做了一些,而且比較貪財,勢力,這次得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才行。也算是報答江家救藍蘇賢的恩情了。
馬車浩浩蕩蕩的駛入了皇宮,藍蘇逸早已備好了洗塵宴,雲川和蘇月狂、李萍兒也已經等得焦急。
見馬車前來,藍蘇賢便和衆人迎上前去。
蘇映月扶着江若畫下了馬車,蘇瀚墨和藍蘇賢也緊隨而至。
藍蘇逸看着這個和他鬥了十幾年的“兄弟”,看着他蒼白病態的臉,有些愧疚的上前一拍他的肩,“大哥,準備好洗塵宴等了你好幾天,總算是等到你回來了。”
“嗯。讓你們久等
了。”藍蘇賢溫潤的揚起脣,伸手也拍了拍他的肩。
兩人相視着微笑,以前所有的恩怨都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其實藍蘇逸本是蘇瀚墨安排的細作,小時候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在三歲以前都和藍蘇賢玩的很好,只是後來知道了,纔開始籌備了一切,也漸漸變成了仇人。
兩人終歸是沒有深仇大恨,一切不過就是一場誤會。好在他們也並不去計較這幾十年來所發生的一些算計和得失。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
蘇映月看着他們兩人相處和睦,也放心了不少。
藍蘇賢告辭便去沐浴換裝,而蘇映月則看向雲川問道:“江贏呢?”
“還在風雨橋上的風雨亭內。”雲川淡淡的回答,語氣裡滿是不屑。
蘇映月嘴角勾起一抹陰沉沉的笑意,拉着江若畫就往那邊走去。
蘇瀚墨和衆人看着她那樣的笑容,就知道定然又有好戲看了,也緊跟着其後跟上前去,想要看看這一場好戲將如何上演。
江若畫也是滿懷了期待,不知道蘇映月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江贏那個老油條改過自新、
夜黑如墨,漆黑的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布將整個天空遮掩,天空中沒有絲毫的亮光,因爲是深秋,風也是冷冷的,不時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打冷顫。
而那小小的亭子孤獨的立在夜色之中,黃色的紗幔隨着風時起時落,隱隱約約可見其中一個男子雙手抱胸,馱着背坐在桌前,似乎是以這樣的姿勢抵禦寒冷。
江若畫看着就覺得心一疼,想要上前去,卻被蘇映月拉住。
“別急,你等下就這般本色出演好了,不過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要相信,我是在演戲。”蘇映月拉住她的手仔細而慎重的提醒道。
江若畫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是也相信她,便是點點頭同意。
蘇映月才放心,讓她跟在身後,邁步走向風雨亭。
而此時,雲川也帶了一些人過來在暗中看好戲,蘇瀚墨和藍蘇賢、藍蘇逸直接飛上了一旁的塔樓,坐在房頂上一邊對飲,一邊俯瞰下方。
江贏聽到終於有了腳步聲,激動的站起身來轉身,就看到蘇映月和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來,不禁眯起了眼睛看了半晌,驚愕的就上前,“江若畫,你怎麼來了?”
“放肆!”蘇映月憤怒的大聲罵道。
江贏嚇得一顫,連忙跪倒地上,因爲先前她和皇上坐在一起,還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一看官位定然不小,所以他自然不敢得罪。
江若畫沒想到先前友好的她會忽然發火,而且那絕美的面容上寫滿了嚴肅,看起來並不像是裝的,不過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站在一旁等着她的下文。
“先前你就將所有罪責推到你姐姐身上,現在還直呼你姐姐名諱,你人品就是如此?”蘇映月語氣冷冽的反問道,帶着嘟嘟逼人的氣勢。
江贏不知道她爲什麼這般護着江若畫,卻又不敢反問,只能是疑惑着,哆哆嗦嗦的問着:“這位小姐……我明明將功折罪,我姐命名包庇罪犯……爲什麼?”
“因爲你爲了錢出賣家人,貪生怕
死,不忠不孝,無情無義,所以你覺得你還能拿到獎金嗎?”蘇映月雙手環抱在腰前,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江贏只覺得心裡一陣透心涼,如同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顫顫巍巍的擡起頭看她,“不……不可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是是天子!”
“皇上自然會給你黃金萬兩,加官進爵,但是你怕是無福消受了。”蘇映月惋惜的沉沉吐了口氣。
江贏瞬間一怔,驚愕無比的看向她,心裡生出惶恐和不安,“爲……爲什麼?”
“因爲江府所有人都保護太子,只有你心生邪念,並且謾罵太子,已犯死罪,不過我已經認了若畫爲姐姐,自然會看在江家救了太子的份上,對你從輕發落。你原本的獎賞,也有江府老爺全數領取。”蘇映月用最輕柔的聲音說着最殘酷的事實。
江贏原本覺得全身被潑了水,瞬間又覺得身上的水都凝結成了冰,整個人都被凍的瑟瑟發抖,一陣風出來,更是刺骨的寒。
他跪在地上,挪到她身邊拉住她的衣服下襬哀求道:“不要!我求求你饒我一命。我只是想爲皇上分憂,只是想交出通緝犯,我到底犯了什麼錯?”
“如果真是這樣,你當然是沒有犯什麼錯,可是你卻以此威脅皇上等人給你加官進爵才說出實情,當時你就可以死成百上千次了!我酌情考慮了一番,從今天起你被趕出江府,貶爲庶民,去江邊做勞役!”蘇映月說着便大手一揮,瞬間就跑出來幾個帶刀的護衛想要拿下他。
江贏卻跪在地上死死抓着蘇映月的衣服祈求,“求求你饒我這次,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蘇映月卻是看了也沒看他,一眼腐破自己的衣服下襬。
江贏握着衣服,衣服一破,他瞬間就摔倒在地,護衛們連忙上前將他綁住。
江若畫看着那一幕,看着蘇映月臉上的狠戾和認真,連忙拉住她的手臂哀求道:“映月,你不是答應過我會放過他嗎?你答應過我的!”
“不要你假惺惺的!”江贏站起身,紅着的眸子苦笑着瞪向江若畫,“你看到這一幕很開心是不是?你跟着來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話是不是?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救了那太子回府,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恨你!做鬼也不會饒過你!”
“江若畫,你醒醒,你把他當弟弟,他從來沒有把你當姐姐,你何必爲他着想。”蘇映月一把就將江若畫拉到身後,不讓她再和江贏說話。
江贏卻是冷冷的一笑,“江若畫,我纔沒有你這樣一個姐姐,從小到大所有的風頭都被你搶盡了,我寧願沒有你這樣的姐姐!我也不稀罕你給我求情!我要見我爹孃!我爹孃和朝廷往來這麼多年,他們不會放着我不管的!”
“忘了告訴你,你爹孃知道你不停吩咐私自泄露,所以也同意將你趕出江府了,說從此再沒有你這個兒子。”蘇映月說着就秀手一揚。
護衛們拉着江贏就往外走去。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爹孃不會不管我的,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我是江家的繼承人……”江贏大喊大叫着,卻依舊是被護衛帶着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