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所有人便班師回朝,將三人的屍體懸掛在城門之上,以此示衆。
爲了慶祝殺掉他們,紫蘇雲林更是大赦天下,普天同慶了整整三日。
蘇映月聽着南宮梟穹唸的消失,嘴角輕輕一揚,“紫蘇雲林永遠也想不到,我們還活得好好地!不知道以後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會不會氣的吐血!”
南宮梟穹將紙條燒燬,才放飛了信鴿,笑着看向她,“映月,你還是這般愛整人不留痕跡。”
“這只是開始而已。”蘇映月吐了吐舌頭。
自己也不是歹毒之人,誰讓他們先得罪自己呢?就是喜歡讓敵人先興奮興奮,在他們快樂的到達頂端時,再讓他們狠狠地摔下來!
“映月!”金蘇常歡眉飛眼笑的快步跑過來,拉住蘇映月的手就驚喜的說道:“你的眼睛終於有救了!”
“啊?真的麼?”蘇映月也驚喜的將頭轉向他。
雖然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失明的日子,可是如果能恢復,自然還是最好的。
“嗯!如風說他想起曾經挺月狂提起過這種症狀,我已經派人去請月狂了。”金蘇常歡說着,便拉着她往房間走去。
南宮梟穹和蘇映月都疑惑不解,“月狂是誰?”
“就是當時和如風一起救出我們的人。應該這樣說,月狂是如風的主子。不過很奇怪,當時救出我們以後,她似乎就很難過,然後將自己關進了一個洞穴,說是閉關修煉,誰也不見。”金蘇常歡想着那個帶着黑麪紗的神秘女人,就撇了撇嘴,“不知道是什麼怪毛病。”
“你呀!人家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蘇映月好意的提醒道。
金蘇常歡眸子一轉,細眉一挑,盡顯狂妄自大,“就是因爲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換做別人,在聽到她可以治你的眼睛時,我定然早就飛過去將她提出來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蘇映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卻是感動。
金蘇常歡在對待自己的事情上,向來都是果斷的。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正廳,便在桌前坐下,等待着消息。
不一會兒,一個黑衣人就跑來稟告:“常歡主子,月狂夫人說她誰也不想見。讓我們不要打擾她。”
“繼續去請!”金蘇常歡冷冷的命令道。
竟然如此的架子!要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的命上,哪還如此寬待她?這女人!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衣人便快速的又跑去。
幾次三番下來,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連她的徒弟如風上前說了好話,她也沒有打開洞門。
金蘇常歡正想發火,蘇映月就站起身說道:“我親自過去看看吧!說不定月狂夫人需要的是誠意。”
南宮梟穹也點點頭,看向金蘇常歡勸道:“常歡,你不要太急躁!等下到了洞門,注意一些禮儀。惹她生氣了倒沒什麼,如果她因此不給映月治療,後果就……”
“知道了!走吧!”金蘇常歡扶起蘇映月就朝她閉關的洞穴走去。
他倒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狂,這麼多人請她都請不出來?
穿過蜿蜒曲折的石道小路,便又到了一個寬闊的洞巖之中。
只見洞巖的右邊有一扇閉合的石門,而如風正站在一旁,其他的黑衣人也爲難的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金蘇常歡向他們投去一個眼神,黑衣人們便快速的消失在洞巖裡。
“月狂夫人,我是你救下的金蘇常歡,現在我的朋友眼睛失明,聽說你可能會醫治,所以想請你出來一趟。”金蘇常歡扶着蘇映月上前,盡力的壓抑心裡的怒火,極其紳士的問道。
洞穴裡飄出一句中年女子的聲音,“常歡公子,請你不要再逼我。讓我先靜一靜,我誰也不想見。”
“靠!”金蘇常歡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對誰說過話,沒想到如此施禮了得到的還是這樣的答案,憤怒的上前就準備一腳踹向石門。
蘇映月緊緊拉住他的手腕,語氣平淡的勸道:“常歡,既然月狂夫人不願意,我們就不要勉強,改日再來吧。”
從那聲音裡,蘇映月聽出了難過和絕望,那帶着沙啞的聲音就如同長了刺的葉子摩擦在心間,自己聽着覺得莫名的難受,也不想去勉強。
“映月!你的眼睛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難道你想一輩子看不見嗎?”金蘇常歡憤怒的反問。
什麼時候蘇映月變得這般在意別人的感受?明明就應該直接抓她出來,治好眼睛再說!
對別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們走吧!”蘇映月不理會他的生氣,轉身便向外走去。
自己向來不喜歡勉強別人,更何況是救了金蘇常歡和萬憂、雲散的恩人。
若是一個敵人,自己興趣還能狠辣一些,不過蘇映月纔不想真的變成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妖女。
金蘇常歡無奈的嘆了口氣,朝着洞門就飛去一個厲眼。
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金蘇常歡保證裡面的人已經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
可是想到蘇映月,他還是妥協,跟上了蘇映月的步子。
“等一下!”洞裡忽然傳來一陣喊叫聲,似乎帶着強烈的激動和難以抑制的情緒。
三人都停止了腳步,疑惑的轉身。
只見洞門“嘩嘩”的向上升起,一襲黑色綢緞衣的女人快步走了出來,她面帶着薄紗,無法看清她的模樣,只能粗略的估計,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
月狂快速的走到蘇映月跟前,看着清秀又絕美的蘇映月,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就是蘇映月?你沒死?”
金蘇常歡驚愕的打量月狂,這女人是瘋了?這欣喜勁兒比自己見到蘇映月時還要激動!難道她認識蘇映月?
蘇映月疑惑着輕輕點頭,“是。不知道月狂夫人……”
蘇映月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月狂一把緊緊的抱在懷裡。
月狂激動的難以控制情緒,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金蘇常歡和南宮梟穹站在一旁,面面相覷。
如風也疑惑的看着這一幕,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主子這副模樣……
而且那麼多人來請了無數次她都不肯出關,爲什麼一聽到蘇映月的名字,就驚喜異常的跑了出來?
“月狂夫人……你……”蘇映月被她抱得緊緊的,感覺全身都不自在,不禁掙扎了下。
月狂這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連忙鬆開她,擡起衣袖擦掉眼淚。
金蘇常歡疑惑不解的皺起眉,“月狂夫人,難道你認識映月?”
“沒……”月狂輕輕搖了搖頭,眸子裡依舊閃爍着亮光,可見情緒還沒有平
復下來。
三人都疑惑的互相一看,對眼前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感到好奇。
月狂乾咳了幾聲,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憐愛的拉住蘇映月的手,關切的問道:“蘇姑娘,你們不是一起掉入了深淵?怎麼會變成這樣?”
“別提了。這件事怪不了誰,要怪就怪蘇月峰,沒有他,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蘇映月想着,雙手不禁緊緊握了起來。
若不是蘇月峰的貪得無厭,蘇國不會滅亡,蘇瀚墨也不會生來複仇,紫蘇雲林這個什麼皇子,不過就是個將軍之後。
所以怪不得紫蘇雲林,紫蘇雲林是爲了紫蘇國,知道蘇國這層關係才利用來挑起了事端。
現在怪誰也沒有用,治好眼睛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然根本無法和“骷髏軍團”抗衡。
月狂水光閃爍的眸子深處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哀傷和痛楚,神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她恨蘇月峰?看來,還不能告訴她吧……
感覺到月狂的沉默,蘇映月似乎看到了她在權衡什麼的模樣,也不想再提,直接的問道:“月狂夫人,如風說你提及過我這病症,所以我們纔會來打擾你。”
“不打擾。我這就給你看看。”月狂小心翼翼的扶着蘇映月走到桌前坐下,動作輕柔的似乎在對待她最在乎的人。
金蘇常歡和南宮梟穹都頓了頓,想要問什麼,她卻已經開始給蘇映月把脈。
探着她的脈搏,月狂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神態瞬間又驚愕起來,大大的眼眸裡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蘇映月並不知道她的神情,但是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如同東方奕白一般,手指都顫抖了一下。
到底是什麼樣的病,讓他們都這番驚愕?
“月狂夫人,映月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梟穹見她那驚恐的模樣,實在是按耐不住了,上前便走到蘇映月身後。
金蘇常歡也是一掠,如同幻影般坐到了石桌前,難得正經而緊張的凝視月狂。
“蘇姑娘中的毒……是前蘇國纔有的‘天地暗毒’。”月狂細長的柳眉皺成了漣漪狀,眸裡升騰起絲絲驚愕。
蘇國皇室的人不都是全部死了?爲什麼還會有人擁有這種毒?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對蘇映月下手?
“蘇國?”金蘇常歡更是不解,“蘇國早都滅亡幾十年了。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不會看錯。‘天地暗毒’取源於昏天暗地之意,讓人無形之中失明,再無光明。”月狂原本把脈的手不禁下移,緊緊握住了蘇映月的手。
蘇映月一怔,不只是因爲聽到了她的話,更是因爲她的手,從她出來後就一直沒有放開過自己。
要麼是扶着自己,要麼是拉着自己,要麼便是握着自己的手。
隱隱的,有一種莫名的關愛在身邊縈繞。
“原來是中的毒!正好我是煉藥的!”金蘇常歡瞬間放鬆下來,嬉皮笑臉的就準備去給蘇映月把脈。
想他連最難解的千古奇毒“天域魔異症”都能解,還有什麼是不能解的?
“哎……”月狂重重嘆了口氣,“沒用的,世間再難解的毒,至少可以查出病症,而這,在脈象里根本找不到一絲異常。”
金蘇常歡瞥了瞥她,纔不管那麼多,依舊是給蘇映月探脈,可是笑容卻一點點僵硬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