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緊緊咬着下脣,拼死不說話,清靈的眼光閃動如水,盈盈的水光深不見底,充滿着極度的期待,充滿着極度的可憐,儼然就是等候在屋門口向爹孃要糖吃的孩子,就是一個缺少愛護和擁抱的可憐孩子。面對着這樣的天真無邪的可憐孩子,這個世界還沒有人能拒絕。
東方輕空也是一樣。
但是,他從來沒有主動碰她。
東方輕空猶豫了半刻,才擡起手臂,長長的衣袖掃到膝蓋上,手從衣袖裡面露出來,就慢慢圈過絕色尖削的肩膀。
腰身前傾,雙手就合到她的肩後……
東方輕空惶惶然,才慢慢嘗試着把臉,靠入她的脖子。
小心翼翼。
細膩的動作把上身的重量壓到她的肩膀,髮絲騷過臉龐,瞬間觸動的緋紅潮熱,貼着絕色的冰涼的皮膚,那皮膚上面還散發着特有的暖暖香味,屬於女子的體香,彷彿抽去了他的所有力氣,只是沉浸沉醉着,好聞舒心安心。
他是第一次:“這樣可以嗎?”
絕色只是耐心等待着,然後把下巴靠着他肩膀上,手臂從他的纖細無力的腰上摟過嶙峋的背,合上纖纖的一雙手,輕盈地彷彿生怕驚擾着酣睡的小孩子。絕色勾起一絲笑意,望着清白明亮的月色,有點淡淡的幸福:“恩,就是這樣。”
月漸西斜,樹影搖擺,獨獨兩人平靜地失去心跳。
東方輕空突然說:“我今天沒有化妝。”
絕色愣了一下,想起是之前自己說得話,無意笑了一下,也不能計較:“原來沒有化妝。怪不得一見面就是紅眼兔子。”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個多月了吧。”
“哦。”
“是不是想我?”
“恩。”
此時此刻,絕色聽着他居然毫無城府地承認了。絕色想着一路上的驚濤駭浪、日夜掛念,便狠下心腸,毫不客氣地,往他的肩膀上用力一咬:“因爲想我,所以就通緝我?”絕色聽着耳邊的呻吟聲,腦子熱烘烘的,全身的力氣往他身上一推,就把他推上了牀榻。
絕色欺身而上。
手扶着他的臉,攪着髮絲,就在耳垂痛痛咬下一排牙印。
誰叫他那麼沒有耳根?
東方輕空被咬得又急又燥,辣的臉卻被她死死壓下,動搖不得,只真的是急了:“你,你不是說,只是抱一下,抱一下!”她這樣欺負他,哪裡是“抱一下”?
絕色大魔頭也不是第一天不知道“廉恥”爲何物:“是啊,你抱我一下,但是,我抱你一千下。”
“不要!”
“煩死,不許你說話!”脣便封住了他所有的話語……
絕色突然手指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軟腰,舌頭猛然侵入鬆開的牙關,帶着二分戾氣,抵住他的呼吸,將他任何胸膛的空氣都掏空,直接往自己的體內填滿。
東方輕空腦子轟然一片空白,快要窒息暈死過去。正當如此,他彷彿感覺滑膩膩的手蛇一樣翻開他的衣服,進入裡面肆虐,他頓時把暈去的神智拉回來。
他不能,不能讓她恣意欺負下去!
他不能,每次都這樣!
他欲反抗,但是,全身被手心的撫摸着,軟得沒有骨頭一樣,熱漲,麻痹,羞恥的感覺完全解除他的抵抗……
東方輕空無望了,自然之下手指就揪着身下的被子,緊緊閉上眼睛,不欲看,等着,等着,等着,但是,那個好像等得有點久。東方輕空就偷偷半眯開眼睛,不看還好,這一下偷看,完全讓他臉紅得無法啓齒。他發現,她正低着臉一直看着他。
什麼看?
那叫做欣賞!
暖洋洋的笑臉,通透無垢的眼睛,邪氣的笑容,欣賞着他的臉,欣賞他的表現,欣賞着他的羞澀。
這比干那碼子事,還要讓東方輕空難堪。
東方輕空扯拉着被子,被子壓着背,扯不動,他又用力扯着,艱難扯起一角才遮住臉上的紅暈,捂住嘴巴,怯生生地問:“你不是想要嗎?”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這話是他說出口的嗎?幸好無人可見他的臉,否則又讓她看到他臉上燒紅如血。
絕色眯着笑意,彷彿能看穿被子:“嘿嘿,今天你是老大,你說我要不要呢?”
東方輕空咬痛了腫痛的舌頭,忍住,不說話。
“那麼你是想要?”
唰唰地搖頭。
絕色騰地跳起來,拉伸着腰,說:“不過,就算你想,我也不滿足你!起來,快點,不要蒙着被子,我帶你出去玩!”絕色強盜般的熱情就把他的被子扯開,把人半拉半抱就弄了出重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