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路上的交流也知道了彼此大概情況,對於彩香的恩人之說,方小渝和趙良超也大致瞭解了。原來那個孟彩香是來上海找自己的男人,這讓方小渝有些放了心。但一想到那周鬆文和她那麼親近,還是心有芥蒂。趙良超對於彩香的遭遇,很是同情。他表示一定會幫着彩香找到那個叫範耀秋的男人的。
四個人都是在報社工作,那是上海的二流報社,但是是二流報社裡最出色的!上海有四個報社,可是那四大報社都是外國人開的。而這四個人工作的報社叫樓文報社,據說是一箇中國人開的,而那個中國人也不過只有20歲的年紀。是一個年少有爲的商界英才!報社內很少有人見過他的面,因爲他做事也很是低調。對於他,報社內除了一些老人外,剩下的年輕人只知道他姓杜。
四個人來到了周鬆文的家,對這個孟彩香,方小渝不得不防。因爲在女人的眼裡,自己所愛的男人總是那麼完美,她真的很擔心孟彩香也會突然愛上自己的男人,從而和自己爭搶周鬆文,於是她剛來到房間便先入爲主了。哪知道孟彩香比她更直接,直接動起手來。
周鬆文很是不好意思,因爲房間確實有些亂。如果是方趙二人,倒也沒什麼,因爲他們是時常過來的。但那是孟彩香,他則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爲自己覺得留給人家的印象到底是愛乾淨的。誰知那彩香自己主動動起手來打掃房間,這讓鬆文更加不好意思了。他想阻攔,可是彩香的眼神告訴他,不要攔我!鬆文看着她快速的打掃,趙良超和方小渝也看着她。
她做起家務有條不紊,給人一種很是得體,也很是麻利的感覺,彷彿是受過專業訓練一樣。那三個人都幫不上忙了,因爲他們居然感覺自己有些越幫越忙的樣子。尤其是方小渝,感覺自己被打敗了一樣。
不多時,那亂亂的房間,整潔了起來,就像一面鏡子,而他們則是在鏡子裡的人。很是乾淨!
“哇!彩香,你好棒啊!真厲害!”趙良超說道。
“彩香,你真是讓我們驚訝啊!”周鬆文說道。
“沒什麼,以前是在大府裡給人做丫頭,都是在那學的。”彩香說道。
“彩香真是厲害,幹起家務不錯,要不我去給你介紹到租界豪貴家裡去當傭人吧!租界的豪貴可不像鄉下地主,他們可是對傭人很好的。”方小渝微笑着說道。她是微笑着,但是打心眼裡,看不起這個鄉下來的丫頭。在她眼裡,一個丫頭只能幹傭人的工作,也急於想從周鬆文那裡支開她!
“你在說什麼啊!彩香怎麼可以去給人家做傭人呢!”周鬆文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方小渝看着他有些生氣,更是對彩香列了黑名單。她說道:“我這樣也是爲了彩香好啊!不然你讓她住哪!一個女人來到上海也不容易,我也是好心!給她找個能住的地方,而且還能賺錢。這多好啊!”
一旁的趙良超也附和道:“是啊,鬆文,我覺得小渝也是好心。何況…”那個何況沒有說完,因爲他想說何況一個丫頭除了會幹家務,也什麼都幹不了。某些受過高等教育的那些知識分子,總是對那些底層人民有些蔑視,這也真是悲哀。
“她可以住我這裡!”周鬆文道。
方小渝吃驚地說道:“周鬆文,你瘋了嗎!你讓一個陌生女人住你家裡,你不怕...好!你讓她住你家裡!算什麼!你和她什麼關係!”那個不怕省略的是偷錢偷東西,因爲方小渝到底還是覺得她是一個窮苦的丫頭,而窮則是萬惡的根源。
“是啊!鬆文,那她以後怎麼辦?傳出去對你和她也不好聽啊!而且…她以後難道要你養着嗎?”趙良超道。他還是喜歡方小渝的,所以他也幫着方小渝問着鬆文。
“這個你們就不要管了,她不能再當別人的傭人了!她住我家裡也挺好的,我這家務活就讓彩香來打理,我來給她支付薪資。而且我還可以幫她尋找範耀秋。”周鬆文道。
“周鬆文!就你那點薪資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支付給別人!你別打腫臉充胖子了!何況人家彩香也沒答應住你那裡,你就別一廂情願了!”方小渝說道。她的臉色已經不大好看了。
“這你錯了,我是薪資不高,但是我還兼職寫小說,我的稿費也夠了。”他把轉頭看着彩香說道:“一路走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壞人。你住我這裡吧!怎麼樣?”周鬆文道。
方小渝此時看着孟彩香,那厭惡感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彩香對於她的厭惡感,也是有些動了氣。任誰都無法忍受別人對自己的厭惡,一路走來,她已經信任了鬆文,她覺得他是一個好人,他此時成了自己在上海唯一的依靠。她也不怕外面的風言風語,因爲自己不在乎,她只是擔心外面會說鬆文的不是。
她對着鬆文說道:“鬆文,你不怕外面的人說你的壞話嗎?說你的作風不好?”
鬆文說道:“我不在乎,我只怕你會顧及這些。”
彩香從他的眼神裡看到的是真摯,她什麼都不顧及了。對他說道:“我願意!而且我會每天給你打掃房間,只求你幫我找到耀秋。”
方小渝連招呼都沒打,直接生氣地離開了周鬆文的房子,而趙良超則追了過去。
轉眼間,過了半個月。那上海的報紙忽然多了一個尋人啓事。那樓文報社的的尋人啓事每天的報紙都有。盛世都是時常有丟失的人,更何況是在亂世。可是這個尋人啓事卻有些不同,因爲它更直接驚動了那樓文報社的老闆!那個報社咯的年輕人只知道的姓杜的存在。
杜清翔很是有經營頭腦,自他學校畢業後,就跟着自己的父親杜大強學習做生意,哪知他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他經營多種產業,其中就有文字報社。因爲他覺得中國人要有自己的報社。不然那四大報社代表的列強會佔據着國人的思想。開辦只有短短3年的樓文報社雖然目前還沒有辦法和四大報社競爭,但是已經是二流報社中最出類拔萃的了。
他是一個少年老闆,他最關注的則是自己的產業。每天的樓文報社的早報,他也是要親自去看的。今天的報紙不同,因爲他看到了那本來很是尋常的尋人啓事多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不只因爲這個名字,自己的妹妹杜月華經常唸叨,也因爲這個名字的主人也是自己的好兄弟和好哥們。而且那尋人啓事中的描述也和自己印象中的範耀秋很是相似。
他在自己的小樣樓裡,拿起電話撥通了樓外報社的電話,那電話直通樓文報社的副經理辦公室。他知道了,那麼杜秋華自然也知道了,因爲杜家一家人都是樓文報社的忠實讀者,不只因爲樓文報社的老闆是自己的親人,也因爲樓文報社的報紙質量和內容確實是很好的。
副經理叫馬濤,他聽到對方電話傳來的話語,然後又說了幾句。他把電話掛了以後,就去找到主編。主編跟他說起了周鬆文這個人,顯然對於周鬆文這個人,副經理是不瞭解的。但是主編則是對他很是誇耀,因爲周鬆文在他眼裡是很優秀的。
馬濤叫主編把周鬆文叫道自己的辦公室裡,不多時,那周鬆文便來到副經理那裡。
馬濤對他說:“你跟我一會一起去見一下杜經理,也就是咱們樓文報社的老闆。”對於馬濤的這番話,鬆文很是懵懂,因爲連主編也沒告訴自己是爲什麼。對於那個老闆,鬆文總是有些好奇,因爲自己從未見過他。聽說他也是一個年輕人,而且比自己還小兩歲。這麼小的年紀居然就當上了老闆,他很是佩服。但是爲什麼這個平時這麼神秘的小老闆會見自己,鬆文還是摸不到頭腦。
他對着馬濤說道:“副經理,老闆找我有什麼事啊?”
馬濤道:“這個…老闆也沒有在電話裡說,只是叫我把你帶過去見見他。放心吧,老闆雖然年輕,但是人很穩重,不會難爲你的。說不定是你的哪個文章報道寫得好,老闆給你加薪升職也說不定啊!”副經理很是和藹,一個脾氣好的領導總會給員工很是舒服的感覺。那樣的公司纔可以存活地時間更長。也許年紀大了,那笑容也會更深了。副經理是個中年人,也是杜家忠心的奴才。杜清翔找他當副經理,總是有着自己的道理和想法。
洋車終於開到了杜公館,馬濤也奇怪這地點不是杜老闆的辦公區,卻是直接開到了杜公館。
他們兩個人下了洋車,徑直走到了杜公館的門口。那杜公館的下人見到是馬濤,對着他說道:“你總算來了,老爺和少爺已經等你好久了。”下人說着給馬濤開了杜公館的大門
馬濤不敢怠慢,又加快了腳步,而周鬆文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