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耀秋回來了,藍小飛看到他的臉色有些怪怪的,那是一種陰沉的臉色。她一大早晨敲範耀秋的房間,發現他不在的時候,藍小飛擔心急了。
當她看到範耀秋的時候,卻發現他陰沉着臉,她擔心地問道:“耀秋,你去哪裡了?我擔心死了,你這是怎麼了?”
範耀秋沉默了片刻說道:“小飛,密碼專家死了。”他說完這話便不再說話了。而藍小飛驚訝地“啊”了一下,然後又對着範耀秋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早上去找那楊九樓去了?”
範耀秋點了點頭,藍小飛說道:“是楊九樓告訴你的嗎?”
範耀秋又是點了點頭,藍小飛又說道:“他說的話是真的嗎?萬一他騙你呢?”
範耀秋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沒有騙我的理由!”
藍小飛急道:“怎麼沒有!他這樣對你說,是爲了讓你不再尋找秘密專家!讓你不再和他作對!”
範耀秋說道:“不,你不瞭解他,他不會騙我的。”
藍小飛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你...和楊九樓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姚夜思是什麼人?你和姚夜思又是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你私下裡和敵人有望來,那是違反紀律的!”藍小飛像是第一次認識範耀秋一樣,她已經感覺出來了,這個男人有些東西瞞着她。她一定要搞清楚。
範耀秋看了看她,藍小飛和自己共事過很多次的任務,彼此之間早就沒什麼秘密可言了。他對藍小飛說道:“其實姚夜思和楊九樓是一個人。你還記得我跟你講過我在去延安的路上遭遇了襲擊嗎?”
藍小飛點頭道:“記得。”
範耀秋說道:“其實我的身上有幾處槍傷是楊九樓弄的!他當時本可以殺掉我的。但是他沒有!而且在他疏漏的時候,我反而打了他幾槍。我本來也可以殺死他的,但是我也沒有。”
藍小飛說道:“於是他昨天念着舊情,沒有殺掉我們?所以我們還活到了現在,對嗎?”
範耀秋點了點頭,他說道:“小飛,你知道嗎?當我從他嘴裡知道密碼專家死了。我也是十分不相信!可是最後...”
藍小飛說道:“最後什麼?”
“最後我看到了他的屍體,他的屍體表面是千瘡百孔。簡直是虐殺!”範耀秋說道。楊九樓帶着範耀秋去了巡捕房,以楊九樓的手段,那巡捕房的人自然是任之差遣。他們看到那廖輝的屍體。那屍體不成樣子,千瘡百孔。唯一還是完好皮膚的就只有他的那張臉。
而他的身上還被搜出了一塊百達翡麗的手錶,楊九樓把它給予了範耀秋。劫持廖輝的人絕不是爲了錢財,不然那塊手錶絕不會還出現在他的身上!那劫持他的人八成是上海的另一個勢力。
藍小飛說道:“是他!一定是楊九樓殺死了他!因爲密碼專家不從,所以他殺死了密碼專家!”
範耀秋不相信藍小飛說的話,可是信與不信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管怎麼樣,密碼專家已經死了,任務失敗了。藍小飛對他說道:“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範耀秋聽到藍小飛說這話,他忽然想到了上海的那個她。其實他也不知道上海里有沒有她這個人。因爲他從來沒有在上海見到孟彩香這個人。他承認自己來上海的目的就是爲了連帶着尋找她,可是他現在的心裡很亂。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找任何一個人了。
範耀秋說道:“我們回去吧!回到延安,那裡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去做。”
藍小飛聽到他這話,帶着一點黯然的味道。這是範耀秋從事任務以來第一次失敗。而且這次花費了很長時間。她望着範耀秋說道:“耀秋...”
她叫了她的名字後,那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範耀秋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藍小飛說道:“在你離開之前,你難道沒有特別想找的人嗎?”
這話被藍小飛說中了自己的心頭,他是有特別想找的人。可是他還有機會嗎?就像那杜月華中槍後,他和廖輝之間的交談。他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去談那兒女私情了。
藍小飛見他不說話,便說道:“我知道你還在想她,你的眼神騙不了我,可是我...我還是想勸你一下,你忘了她吧!就算你見到了她,也要好好想想,你和她在一起,你是否能給她幸福。”
範耀秋聽着她的話,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在割他的心!但是這也讓他變得更加的清醒。
他說道:“我知道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再商量一下,如何回到延安。”
藍小飛見他有些疲憊的樣子,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好好休息吧!”她說完這話,便離開了範耀秋的房間。
杜月華此時已經清醒了,杜大強一個人在病牀旁邊陪着她。因爲杜月華躺在醫院裡,他也已經是好幾天沒去公司了,一直守在杜月華身邊,直到杜月華度過了危險期。
杜大強看到自己的女兒醒了,別提有多激動了。他迅速走出病房大喊着:“醫生!醫生!我的女兒醒了,你們快點來人!”
那醫生們立刻趕來,看見杜月華醒了,又是給她做了各種檢查。他們都怕杜大強,因爲杜大強是上海有名的大亨,他既很有錢,但也是狠辣的人物!他將自己的女兒放在了這所醫院裡,連醫院的院長都驚動了!院長親自出門迎接,那也說明杜大強的威信了!她的女兒像是定時炸彈一樣被埋藏在了這所醫院裡,因爲如果杜月華有什麼意外,那麼這個醫院就會從上海消失。醫生們見到杜月華醒了,從內心裡開心,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的飯碗暫時保住了。
杜大強見到醫生們都在爲杜月華努力着,而且杜月華已經有了好轉,他也是走出了病房。這幾天他實在是累壞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只是他出來的時候,他又再次想到了那上海市長高斜的嘴臉!
那是在上海的市政廳裡,上海第一大亨親自來找到上海市長高斜。杜大強問道:“高兄,到底怎麼樣?那個兇手是否被懲治了?”
那高斜嘆了一口氣說道:“按理說那個兇手是該被懲治,可是這次是難辦了。我也可能是無能爲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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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強聽到這話,那臉色一沉,他說道:“怎麼了?難道在上海還有你高斜怕的人不成?”
高斜聽到這話,便生氣地說道:“在上海,我就是天!說敢跟我叫板!只是這次的人有些棘手啊,我幫不了你了,杜兄!”
高斜說完這話,那杜大強把一張支票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張鉅額支票!高斜看了看那張鉅額支票,卻沒有再看下去。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哎,真是太讓我難受了!我那麼愛錢的人本來應該收下這張支票的,可惜我不能!因爲那人不是我能動的。”他說完這話,便把那張支票從桌子上撿起來,又放在了杜大強的手中!
高斜說道:“杜兄,我現在還有一些急事要去處理,不如我們改日再來聊天吧!”他把這次的時候說成了普通的聊天,那已經說得很明顯了,那杜月華被刺殺的事情就這麼揭過去了。
杜大強離開了那上海市政廳,將那張鉅額支票撕成了碎片!他直接來到了杜月華的病房,他看着那還在昏迷中的女兒,心裡是越發難過!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連那上海市長高斜都不願意惹的人,那麼這個人就只能是南京政府的高層!
他心裡說道:“月華啊月華!你怎麼得罪了那樣的一個人呢?搞不好我杜氏在上海以後都無法立足了。”
他一個人獨自守在杜月華的病房身邊,一直守到了他的女兒的醒來。杜月華醒來了,在醫生的呵護下,她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可是她對杜大強的第一句話,便是:“父親,你是不是派人去殺我的德語先生去了?”
杜大強聽到這話,便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你在胡說什麼!那個小子,我怎麼會殺他呢!”
杜月華對他說道:“父親,你別騙我了。一定是你派人開槍想要殺死他!父親,我的德語先生在哪?我要見他。否則...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杜大強聽到自己那昏迷了幾天的女兒剛醒來便說出這樣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他簡直要氣瘋了!因爲自己真的沒有派人去除掉那個年輕人。
他對杜月華說道:“月華,你沒事吧?你是不是還在昏迷中說着胡話啊?”
杜月華說道:“罷了罷了,父親,你不想說就算了,我現在想休息一下,你回去吧!”杜月華說完這話,便又閉上了眼睛。
杜月華這一閉眼把杜大強下了一跳,他跑出門外,對着醫生說道:“你們再去被我看看,我的女兒又昏過去了,是不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那門外的醫生聽到這話,立刻衝了過去,給杜月華做仔細地檢查,然後他對杜大強說道:“杜老闆,您放心吧!杜小姐目前沒有任何問題,她只是累了,睡覺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