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務甲聽到這話,帶着有些怒色的眼睛看向了特務乙。而特務乙看到特務甲那冷厲的眼神,也閉上了嘴巴。他知道自己已經變得沒有骨氣了,可是在死亡面前,又有多少人是不低頭的呢?
楊九樓說道:“我再說一遍,你們是想跟你們的人一樣,去柴房!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我提出的幾個問題?”
特務甲說道:“你休想從我口中問出任何問題!我要和去柴房,和我的兄弟們在一起。”他話剛說完,緊接着便是一聲槍響,那特務甲直接被打死!特務乙看着那剛纔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居然成了一個死屍,再堅固的心,也會動搖。何況在死亡面前,他剛纔就已經動搖了。
楊九樓看着那特務甲死不瞑目的眼睛說道:“在拆房裡的全是死屍,你既然想和你的兄弟們在一起,那我也成全你了。”那楊九樓的屬下中出來兩個人將特務甲的屍體搬走了,那去的方向便是興盛旅館的柴房。
楊九樓對特務乙笑道:“你也想去柴房和你的兄弟們作伴嗎?”
特務乙聽到這話,冷汗都下來了!他直接跪了下去,對楊九樓說道:“不!我不去!你想問什麼,我知道的全都會告訴你,只要你不殺我!什麼都行!”
楊九樓笑道:“好!識時務者爲俊傑,不懂這句話的人大多都成了死屍,也許你還能活下去。只是如果我聽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那麼你也去柴房跟你的兄弟們作伴吧!”
特務乙聽到這話,急忙說道:“小的一定會好好交代,小的不敢有半點虛言。”
楊九樓問道:“那密碼專家在哪呢?你們怎麼沒把他帶來呢?”那楊九樓死死盯着那特務乙的眼神。如果他有半句假話,那麼等待他的便一定是個“死”字!
特務乙說道:“那專家和杜公館的杜小姐去放風箏去了,可是我們把人給跟丟了!人沒有帶過來。”
楊九樓看着那特務乙,直接開了槍!特務乙死了。其實楊九樓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說“不殺他”或者“放了他”的話!楊九樓是言出必行的人,可是沒有說過的話,那也沒有實現的必要!對於一個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的敵人,那就只有死!因爲死人是最容易讓楊九樓安心的人。
王權說道:“副組。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楊九樓說道:“我們走吧!接下來咱們該去拜訪一下這上海響噹噹的大人物了!”這個大人物自然是杜大強,杜大強一直都是大人物。可是楊九樓卻沒有跟他接觸過。
那興盛旅館的管家派去的人來到了趙良超那裡,趙良超像是沒事人一樣在喝着茶,聽着那留聲機放出的音樂,很是愜意的樣子。而他的手下都離開了。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在生死大劫以後,趙良超總會這樣子來給自己減少壓力。他不擔心那楊九樓會帶着一些人來找自己,他知道楊九樓來上海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專家!
那人敲了敲門,門裡傳來“進來”的一個聲音。那夥計推門而入看到趙良超正在喝着茶品着音樂,很是享受的樣子。他急忙對趙良超說道:“頭,興盛旅館出大事了,來了一羣人!看樣子是來者不善啊!”
趙良超早就料到了,那羣人自然就是楊九樓派去的人。可是他楊九樓既然敢帶人去興盛旅館。就不會怕自己的那些人。恐怕楊九樓在上海也早就佈下了他的棋子!而且那些說不定本來就比自己這些人強很多!
趙良超說道:“知道了,你也別回去了,就在這陪我吧!回去了也是送死。”那夥計看到這頭似乎一點去搭救的意思也沒有。便着急問道:“頭,您不去看看嗎?”
趙良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音樂也停了下來。他對那個夥計說道:“我不想去送死!”
樓文報紙一直刊登着尋人啓事,那來到樓文報社去說自己發現那報紙刊登的人也不少,可是全都是假的,沒有一個是正確的。就連那報社的人都有些不耐煩了。因爲幾百塊的大洋太過於誘惑了,引來了不少人的暌違。可惜的是全都是假的。自從刊登了那消息以後,報社裡的人就處於煩惱之中,因爲每天都會有不少人過來煩擾報社裡本該有的清淨。連副經理馬濤都有些不大理解杜清翔的行爲,但是杜清翔說那是受朋友所託。
朋友所託?馬濤可不認爲那杜清翔是爲了朋友做這種事。因爲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本就沒有實質性的朋友,任何有損利益的人都壓根不會繼續交流下去,而杜清翔不但交流下去了,而且還讓報社這三天來總是接待各種各樣的奇葩人士。
杜清翔也想早日結束這樣的生活,他也希望快點找到那個專家,然後讓範耀秋快點走人!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再見到範耀秋!
範耀秋則也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和藍小飛不但依靠上海最大的報社,還秘密地和上海組織進行了溝通,組織也是派人在秘密地搜尋着。
楊九樓帶着王權來到了杜大亨的家中,那杜大強的家很是氣派,那公館的豪華程度保守估計,也是上流中的上流。這是王權第二次來這裡了,那楊九樓卻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他看着那公館的佈局,還有裝飾品的擺位,首先認可的是這裡沒有機關,而且不是敵人的一個秘密要塞。這個公館就猶如它的表面一樣,確實只是一個有錢人家所住的房子。在他眼裡,那杜公館的豪華只是豪華,它不過是一個房子而已,就是那麼簡單。
那下人一看到王權,就知道那個軍官又來了,他們直接去通報了杜老爺。杜老爺在吃着西式甜點,這一天他的心情大好,因爲杜商銀行也談得了一場大買賣。同時,那杜清翔的投資人也轉而和自己展開了合作,可謂是雙贏。
今天是公司的休息天,杜老爺也是難得的有空在家裡呆着,沒成想那名之前來過自己家的軍官又來到了自己的家裡,難道還是因爲孟彩香不成?
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對下人說道:“只有那名軍官一個人過來嗎?”
那下人說道:“老爺,還有一個男人。”
還有一個?難不成是那個軍官的手下嗎?杜大強想到這裡,便對下人說道:“請他們過來吧!”
那下人答應了一聲,便帶着楊九樓和王權來到了杜公館的客廳。他們剛纔是在院子裡感受了杜公館的氣派,而到了公館小洋樓裡面又是另一種味道。外面的是氣派,而裡面的感覺那是雅緻!因爲這裡擺着許多歐洲的名畫,那白色的地磚和黑色席夢思,還有那些西式的各種點綴裝飾物,都是一種格調的華麗和氣韻。
杜大強哈哈大笑道:“王軍官大駕光臨,讓我這裡是蓬蓽生輝啊!”
杜大強站了起來,他的笑很是爽朗,也很是大氣,看起來倒像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而王軍官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楊九樓。楊九樓看了看王權一眼,那王權便明瞭楊九樓的意思,他對着杜大強說道:“杜老闆還是那麼爽朗啊!我今天其實是有事找你!”
杜大強看得真真切切的,那王軍官對於他旁邊的那個男人很是聽話,而且看樣子那個神秘的男人可能是王軍官的上司!
杜大強對王權問道:“這位是?”
楊九樓笑着說道:“我是他的叔叔,只是陪自己的侄子過來看看杜公館。杜公館真是夠氣派的,難怪上海人總說杜大亨是如何的富有!”
杜大強笑道:“都是外面的人胡說八道,杜家只是有幾個小錢而已。其實論身家,那日本的風正家族敢說第二,又有誰敢說第一呢!此外蘇家的財產也是多得很啊!”
國民黨其實也沒少要杜大強的錢,他能在上海那麼根深蒂固,也是因爲有政府的支持!因爲政府到底是得了他的好處。只是政府可以拿他的錢,但是不能拿太多!那個所謂叔叔的話在杜大強眼裡只能騙騙三歲的孩子,什麼叔叔!那楊九樓頂多算是王權的哥哥!
杜大強以爲他們是來伸手要錢的,可是他真的是搞錯了。因爲王權對他說道:“我們這次來,是因爲杜月華杜小姐的事情。”
杜大強有些疑惑地問道:“小女是怎麼了?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得罪了二位?”這些天他確實是太忙了,沒時間來看管杜月華。
王權說道:“杜老闆真是多慮了!杜月華是黨國的好公民,又怎麼會得罪我們。只是最近杜小姐結交的人恐怕有些問題,我們就是來找那個有些問題的人的!”
這話把杜大強搞糊塗了,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楊九樓說道:“我看還是請杜小姐出來吧,她出來了,你就懂是什麼問題了。”
杜大強聽到這話,便叫道:“蘭媽!蘭媽!”
有一個老媽子從樓上下來了,她剛纔在打掃三樓的房間。那蘭媽問道:“老爺,什麼事啊?”
杜大強說道:“小姐在樓上嗎?”
蘭媽道:“沒有,應該是出去了。”
杜大強問道:“小姐最近都是一大早便出去了嗎?”
蘭媽道:“是的,老爺,小姐這幾天都是一大早出去,然後到了晚上纔回來。”
杜大強急道:“小姐最近在和什麼人來往,你知道嗎?”
那蘭媽道:“好像是一個先生,專門教小姐德語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