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嚴密警戒的別動隊被日軍這邊突然發出的激烈槍喊叫弄得十分困惑,不知道日軍在搞什麼名堂。?
“準備射擊,日本鬼子要玩命了。”吳銘心知肚明,立刻大聲呼喊道:“給我往死裡打,一個也不要放過。”?
肖明華抿了抿嘴,他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卻沒有說話,將槍架好,瞪着眼睛盯視着前方。?
隨着一陣鬼哭狼嚎的叫喊,一大羣日軍鬼子衝了過來,與其說是衝鋒,倒不如說是象屁股着了火或者是身後有厲鬼在索命,這些鬼子臉上帶着驚恐莫名的表情,瘋了似的狂喊亂叫着向前狂奔。很多鬼子身上衣服破爛,滿是污泥和血垢,不少鬼子傷兵瘸着腿、吊着胳膊緊緊跟着。他們腳步匆匆,似乎根本不在意對面的敵人。?
“嗒嗒嗒……”別動隊的輕重火力猛烈開火,就像打靶子一樣擊中衝出來的鬼子兵,人體一個接一個的沉悶的撲倒在地上。?
“你說這小鬼子是不是真的傻了?”譚政莫名其妙地問着同樣是一臉奇怪的黃宗吾,“這不象是衝鋒,倒象是亡命奔逃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黃宗吾搖了搖頭,“這得問頭兒是怎麼安排的了。”?
陷入沼澤的日本鬼子在拼命掙扎,全力與鱷魚進行着殊死搏鬥。很多士兵被鱷魚咬得破碎不堪,倖存的幾十個鬼子兵用槍支、棍子、皮帶、水壺帶,系飯盒用的鏈子等。在露出水面地土埂上搭起三個一米多高綁得相當結實的八腳架,試圖抵禦鱷魚的襲擊。他們站在架子的上面,射擊着,用刺刀和槍托驅趕着鱷魚。可是,兇殘餓極了的鱷魚豈能放掉到嘴的“肥肉”,它們成羣結隊地蜂擁而上,很快又包圍了這個腳架,並不斷撞擊腳架。腳架不停地搖晃。殘存的鬼子兵瘋狂地呼叫着。竭盡全力與鱷魚拼殺。?
“野獸與野獸之間的戰鬥。”吳銘擡頭望着沼澤,輕聲說道。?
趙笑眉嚥了口唾沫,“恐怕沼澤地裡地鬼子沒有一個能活下來吧?”?
“那得看鱷魚地肚子有多大了。”吳銘苦笑了一下,“這不是咱們該操心地事情,明天早上你就不要去看熱鬧了。”?
吳銘轉頭命令道:“三個隊輪流固守陣地,抓緊時間休息,天一亮就打掃戰場。準備撤退。”?
黎明的曙色剛剛出現,吳銘便率領隊員們向沼澤地壓了過去,踏過被打成篩子似的日軍屍體,當沼澤地展現在眼前的時候,隊員們都驚呆了。?
沼澤地裡都是被鱷魚撕碎了的日軍屍體和幾十只被槍彈、刺刀擊斃的鱷魚屍體,水都被鮮血染紅了。三個八腳架如今只剩下一個,還是搖搖欲墜。四、五個日本鬼子在架子上面還在呼喝着與假想中的鱷魚奮力搏殺,都已經筋疲力盡。嗓子嘶啞。精神已經完全崩潰。?
昨天被趕到沼澤地地三百多鬼子,有二百多被別動隊的密集槍彈所擊斃,剩下的全部葬身於鱷魚的腹內。大概是鱷魚的肚皮填得差不多了。才口下留情,使這幾個鬼子兵死裡逃生。?
“擲彈筒。”吳銘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讓他們解脫了吧!”說完,轉身離開了這一片血腥殘忍的殺戮場。?
“還想吃鱷魚肉嗎?”肖明華捅了捅劉成,輕聲問道:“聽說很美味呀!”?
“這個,以後再說吧!”劉成翻了翻眼睛,將目光轉向現出晨曦的天空。?
…………?
別動隊迅速撤出了戰場,隱藏了起來。在休整的一天多時間裡,日本從密支那派出來地飛機,一架接一架地過來尋找已經不存在地搜索部隊!在絕望、無果的情況下,鬼子戰機帶着強烈的報復心、不分青紅皁白地向日軍搜索隊最後出現地地方進行了猛烈的轟炸。?
同時,駐印軍密支那特遣隊再次發來了電報,稱亨特上校率領的H縱隊晝夜兼程,距離密支那機場還有三天左右的路程,請別動隊準時前往接應。?
“三天?”吳銘看着地圖,用小尺子量了量,擡起頭說道:“現在孟拱、卡盟戰事正緊,日軍已經抽不出機動兵力來對付咱們,這對咱們的加速行進很有利,按時趕到預定地點我看是有把握的。”?
“緊貼着大路走,鬼子來了就隱蔽。”付立君點頭贊同道:“這樣能節省很大的路程。”?
“現在除去傷員和犧牲的隊員,別動隊還有四百一十三人。”黃宗吾補充道:“不如由我率領一支小隊先行出發,特遣隊到達的也只是先頭部隊,如果不全部會合,相信他們也不會展開攻勢吧?”?
“還是由我來帶隊先行吧!”吳銘笑着說道:“這條路我們走過,比你們要熟悉一些,哪怕是鑽叢林,我也有信心按時趕到。”?
“這恐怕是我們全體別動隊員在緬甸的最後一戰了。”吳銘擺弄着小尺子,“密支那如果被攻佔,緬北戰役便基本結束了,華僑隊便要啓程前往馬來半島,與抗日義勇軍會合,繼續與鬼子戰鬥。”?
“嚇了我一跳。”譚政笑着說道:“我還以爲別動隊要解散了呢!”?
吳銘意味深長地望着肖明華,“巷戰是最後一次訓練的科目,攻打密支那是一個鍛鍊的好機會,不過,我可不希望搞出太大的傷亡。”?
“頭兒,我心裡有數。”肖明華感激地望着吳銘,“我也想帶着儘量多的隊員回到南洋戰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