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場手術,讓寧歡歡徹底累壞了,在去洗手間洗臉的空檔,居然趴在洗手池上睡着了。
孟雲喊來宋清宴,哭笑不得地指着抱着水龍頭不撒手的寧歡歡說道:“宋主任,您看這怎麼辦?歡歡第一次進手術室,還一次參加了兩場手術,壓力太大,估計她是真的累壞了。”
看着抱着水龍頭,站着也能睡的噴香的寧歡歡,宋清宴有些無奈地說道:“孟雲,你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孟雲笑眯眯的連連點頭,道了聲別就離開了,她可不想當電燈泡。
費了好大得勁,宋清宴纔將寧歡歡和水龍頭分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看着懷中被這麼折騰還能睡得香甜的小女人,宋清宴的心中一片柔軟。
“還是這麼霸道不講理,當初是,現在也是。”
宋清宴喃喃唸到,而後將寧歡歡扶到背上,背起往車庫走。
好不容易將寧歡歡塞進了後車位,宋清宴突然爲將寧歡歡送到哪而糾結了起來。
想了想,只得撥通夏朵真的電話了。
電話剛一撥通,宋清宴還沒有說話,那頭夏朵真就急吼吼的說開了:“清宴哥,歡歡在不在你那裡?都這麼晚了,她還沒有回來,我給她打電話也關機。”
“她在我這,”宋清宴看了一眼後車座上的寧歡歡說道:“下午接連兩場手術,她累壞了,現在還睡着。”
“哦,那我就放心了,害得我都擔心了一晚上了,”夏朵真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清宴哥,你是要現在把歡歡送回來嗎?”
這個問題,宋清宴猶豫了幾秒鐘,才說道:“恩,你現在,在宿舍嗎?”
夏朵真何其聰明,有些惋惜的說道:“我今天晚上在家誒,宿舍沒有人。清宴哥,歡歡這樣我真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寢室,能不能請你幫我照顧她一晚上?”
和聰明人講話就是這麼的愉快,宋清宴雖然臉色依舊嚴肅,但是眼底的那一絲笑意還是十分的清晰,說道:“那好,今晚我就先把她帶回我家了。”
“那就麻煩清宴哥了。”夏朵真的聲音也是充滿了愉悅。
出賣朋友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神清氣爽!
看了一眼睡得香甜,還發出輕微的鼾聲的寧歡歡,宋清宴無奈笑道:“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好遇到的是我。”
汽車發動,像一陣風般消失在夜色裡……
這一覺睡得可真香!
寧歡歡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子,伸手去拿衣服……
她的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這麼寬敞明亮的房間明顯不是自己那處小強老鼠滿地跑的宿舍。
這裡是……宋清宴的家?
寧歡歡的睡意一下子就被嚇跑了,這裡她之前還來過一次,肯定是宋清宴家沒錯,她前一天離開前倒的半杯水還在桌子上放着呢!
可是誰能告訴她,她不是在醫院的嗎?她不是和宋清宴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了嗎?
爲什麼她現在會出現在宋清宴的家中?還躺在他家的牀上?
就在寧歡歡對自己的頭髮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時,一道清冽的聲音帶着幾分詫異在門口處響起。
“你醒了?這是在做什麼?頭部廣播體操嗎?”
宋清宴的冷幽默寧歡歡不是第一次見識,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真的沒有心情去聽他說冷笑話。
“宋主任,我能請問你一下,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寧歡歡頂着一腦袋雞窩,一臉憋屈的看着宋清宴問道。
宋清宴忍了很久,還沒有讓自己笑出來,輕咳了兩聲,穩定下情緒,纔對着寧歡歡解釋道:“昨天手術之後,孟雲過來找我,說你在洗手間睡着了,還一直抱着水龍頭不撒手。爲了讓其他人上完洗手間出來能夠洗手,我就只能把你帶回來了。”
“……”
寧歡歡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一臉懷疑的看向宋清宴,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宋主任,我書讀得不多,你不要騙我。”
“你要是不相信,今天上班的時候可以問問醫院裡的其他人,很多人都看到了,”宋清宴臉上漾着愉快的笑容,說道:“我買了辣糊湯和肉包,快起來吃了,一會還要去醫院,別遲到了。”
宋清宴說完這些就轉身離開,離開前還十分體貼的將門也給關上了。
寧歡歡躺回牀上,將臉埋在被子裡,要是宋清宴說的都是真的,那她還怎麼見人啊!
一早上精神都不振,吃過早飯,蹭了宋清宴的車去醫院,眼看離醫院越來越近,寧歡歡心中就越緊張。
不就參加了了兩場手術了,至於累成這樣嗎?其他人會不會覺得她太嬌氣了?而且,想想自己抱着水龍頭睡覺的樣子,寧歡歡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到了,你先下去吧。”
車穩穩的停在醫院門口,宋清宴轉頭看向寧歡歡,說道。
“你不下去嗎?”寧歡歡往座位裡縮了縮,現在她可一點都不想去上班。
宋清宴輕笑:“我還要去停車。”
寧歡歡愣了愣,點點頭,磨磨蹭蹭的下了車。
從寧歡歡踏進醫院大門的瞬間,她就覺得有無數道目光投向了她。
看來,宋清宴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做了那麼丟臉的事情!
就在寧歡歡內心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身影急急的朝她奔來。
“歡歡,你可算來了,快跟我來,出事了。”
“孟雲姐?”寧歡歡有些疑惑的看向孟雲。
“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你先過來再說。”孟雲向來冷靜,此時這樣着急,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寧歡歡也不再問,跟在孟雲的身後快步走。
“歡歡,一會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要着急,也不好胡思亂想,這些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知道嗎?”
前面走着的孟雲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扶着寧歡歡的肩膀,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寧歡歡心中一緊,難不成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心中有了計較,於是朝着孟雲點了點頭。
一個走廊走到了盡頭,孟雲腳步頓了頓,還是帶着寧歡歡拐了個彎,繼續朝前走去。
這裡,不是手術室嗎?
寧歡歡握了握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孟雲把自己帶到了這裡?
手術室前面的長椅上,一名男子穿着白色的襯衫,頭髮凌亂,鬍子拉渣,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抱住頭部,十分痛苦的樣子。
“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