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月梅從不允許我去調查你們的家庭,也不許我私下裡去看你,她說,一旦我違背約定,以後就永遠不見我,”一根菸已經燒到了尾,宋文勝將菸蒂扔進菸灰缸,說道:“我遵守了約定,她卻依然消失了,走之前她給我留了信,不許我找她,如果我找她了,她就會恨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纔會讓她離開我?”
寧歡歡記得,她上大學之前的那個暑假,他們家確實搬了一次家,至於原因,她直接的前一天晚上,郝月梅和寧和濤吵得特別兇。一直以來,寧和濤雖然總是打罵寧歡歡,但是對郝月梅卻從未動過手,那一晚,是寧歡歡記事以來,寧和濤第一次對郝月梅動手。
“我想,媽媽應該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寧歡歡看向宋文勝:“小叔,所以這麼年你一直一個人生活,就是爲了我媽媽嗎?”
宋文勝笑的有些苦澀:“過去這麼久了,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寧歡歡沉默了,宋文勝說的是,不管怎麼說,郝月梅現在已經不在了,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親口聽到我承認這些,心裡好受些了嗎?”宋文勝看向寧歡歡問道。
寧歡歡沉默了片刻,才擡起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好些了,媽媽這一生過的很辛苦,至少現在讓我知道了,在她的生命中,曾經也有一個人,把她當成至寶一樣疼愛過。”
“不是疼愛過,是一直愛着。”宋文勝糾正道。
寧歡歡笑了,重重的點頭:“媽媽她是幸福的,小叔,你也要幸福。”
宋文勝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我一把年紀了,愛情的福算是想不到了,這一生,有月梅足矣。這以後,就要靠你和阿宴了,讓我也享受一把兒女雙全的感覺。”
“小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寧歡歡說的很認真。
宋清宴和宋文勝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這一夜,寧歡歡睡的也比平時安穩了不少,只是天還不亮,就被身邊人的動靜吵醒了。
“吵醒你了?”看到寧歡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宋清宴剛要起來的身子又躺了回去,將寧歡歡抱進懷裡,輕拍着她,低聲哄着:“現在還早,再睡一會,我不動了。”
已經被吵醒了,再想要入睡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寧歡歡擡起頭,望着宋清宴毫無睡意的臉,含糊問道:“清宴,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不困嗎?”
昨天跑了一天,她都快要累死了,這個男人怎麼還這麼有精力?
宋清宴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笑道:“我睡不着,本來想起來給你做早飯的,不小心吵醒你了。”
“你一夜沒睡?”寧歡歡總算是清醒了一些,詫異地問道。
宋清宴笑了笑,算是默認,說道:“你忘了?今天咱們要去領證。”
寧歡歡當然沒有忘,只是她雖然也高興,但是確實是累壞了,昨晚回來一躺在牀上就立刻昏睡了過去,就連洗漱,都是宋清宴抱着她去弄的。
“當然記得,只是現在這麼早,天還沒亮呢,民政局也還沒有開門吧?”寧歡歡說道。
“恩,我知道,”宋清宴低下頭,吻了吻寧歡歡的脣,說道:“只是,我有些等不及了。”
宋清宴的動作有些突然,寧歡歡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看着宋清宴一臉得逞的表情,寧歡歡連忙捂住嘴,嘟囔道:“還沒刷牙呢!”
宋清宴“嗤”的一聲笑開,拿開寧歡歡的小手,湊了過去,低聲道:“我不介意的。”
說着,脣便貼了上去。
寧歡歡一開始還掙扎着想要擺脫這個早安吻,但是宋清宴的手臂像鉗子一般緊緊地摟着她,讓她根本動彈不得,反正她也不吃虧,索性便不反抗了。
宋清宴一開始也沒有打算怎麼樣,只是看寧歡歡的樣子想要逗逗她,哪知原本淺嘗輒止的親吻慢慢變了味道,屋子裡的溫度慢慢升高。
感覺到衣服裡鑽進了一隻溫涼的手,寧歡歡才突然驚覺起來。
“你……你不是要做早餐嗎?”寧歡歡一使勁,居然真的就將宋清宴推開了。
看着寧歡歡紅撲撲的小臉和水潤通紅的粉脣,宋清宴喉嚨一緊,箭在弦上,哪有不發的道理?
“吃飽了纔有力氣做早餐,”宋清宴不管那麼多,一個翻身將寧歡歡壓在身下,吻了吻她的臉頰,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語:“歡歡,別拒絕我。”
這般的魅惑,寧歡歡哪裡拒絕的了,反正都要領證了,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
雙手攀上宋清宴的脖子,這在宋清宴看來根本就是無言的邀請,熱情四溢,一室旖旎……
這一覺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宋清宴已經不在身邊了,寧歡歡坐起身子,渾身的痠疼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還疼嗎?”浴室的門被打開,宋清宴穿着浴袍,一手擦着還滴着水的溼法,眉頭微微蹙着,走到寧歡歡身邊坐下,問道。
寧歡歡臉頰微紅,瞪了宋清宴一眼,嗔道:“你還說。”
宋清宴微微笑了起來,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低聲道:“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一些。現在該起了,一會民政局都該關門了。”
“幾點了?”窗簾被拉上,寧歡歡看不清外面的天色,只是隱約記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不會真的要耽誤領證吧?
宋清宴捏了捏寧歡歡的臉頰,站起身,打開衣櫃,取了幾件衣服出來,說道:“快四點了,再不去,今天可就真的去不了了。”
寧歡歡一聽,趕忙爬起來,卻因爲身子痠疼,又重新跌了回去。
宋清宴有些擔心地托起寧歡歡,臉上的表情有些自責:“真有這麼嚴重?”
“你說呢?衣冠禽獸!”寧歡歡一邊揉着腰,一邊瞪了宋清宴一眼,起身往浴室走去。
渾身都黏糊糊的,還是要先洗個澡比較好。
“需要我幫你嗎?”即使被罵了宋清宴也不生氣,看着寧歡歡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他只覺得心疼,好像確實是他太過分了一些。
這麼問題,寧歡歡並沒有回答,只是將浴室的門重重的關上,發出“啪”的巨響,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表達她內心的情緒。
吃了閉門羹,宋清宴愣愣地站在那裡半響,才緩緩勾起了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