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德里斯握着容憶的手,滿臉愧疚地說道。
“德里斯,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希望以後你可以少管我的事情。”容憶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看向德里斯,絲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容憶,我……”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德里斯的面上露出一絲痛色。
爲什麼還是不行,她和宋清宴的關係已經僵到了這一步,爲什麼她還是不能夠接受自己?
凌怡然站在監控室裡,看着屏幕的兩個人,臉上浮起一抹悽然的笑意:“德里斯,原來你在別人眼裡,也不過是個不值一錢的垃圾。”
“呃,淩小姐,這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辦?”一旁負責審問的小警察問道。
本來將兩個人放在一個審訊室裡本就是犯了審訊的大忌,奈何這位大小姐要求的,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照辦。
“按照正常的處理方法,這兩個人要如何處置?”凌怡然沒有擡頭,目光依然緊緊盯着屏幕裡的德里斯,問道。
凌大小姐發問,小警察自然老老實實地回答:“德里斯綁架的罪名,可能會重一些,但是容小姐……”
“容小姐怎麼了?”凌怡然擡頭,凌厲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小警察。
明明是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小姑娘,但是此時凌怡然凌厲的氣勢,還是讓這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小警察軟了腳。
“那個,淩小姐,我們也查過容小姐,實在是沒有查出來任何的犯罪記錄,所以……”
“我記得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電視上都說,在沒有具體的證據之前,警察是可以將嫌疑人扣押48小時的,對吧?”凌怡然突然問道。
電視上說的?
小警察一腦門的冷汗,卻還是點了點頭:“是的,可是扣留48小時,48小時之後要是還沒有找到嫌疑人犯罪的證據,就要放人。”
“那就先扣押吧,48小時之後,自會有人來處理。”凌怡然一揮手,轉身離開了監控室。
德里斯,這一切,就當是我陪在你身邊這些年討要回來的補償吧。
寧歡歡一覺睡醒,也不知道幾點了,揉了揉眼睛,周圍黑乎乎的,宋清宴似乎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正着急摸着手機,想要給宋清宴打個電話,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醒了?”宋清宴打開燈,手上還提着保溫桶,一看就是爲寧歡歡準備的。
寧歡歡點了點頭,心情依然不佳。
“喝點粥吧,剛煮好的,你現在身子虛,太補的我沒敢做。”宋清宴從保溫桶裡倒出一碗粥,吹涼了之後才放在寧歡歡面前。
“你自己做的?”寧歡歡碰着手心裡溫熱的粥,看向宋清宴,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宋清宴笑了笑,也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吃吧,睡了這麼久,餓壞了吧?”
睡了好久,之前又遇上那樣的事情,寧歡歡確實是餓壞了,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胃口,只要一想到那個孩子,心就忍不住痛了起來。
看着寧歡歡痛苦的樣子,宋清宴的心裡也不好受,從她手中接過碗,舀了一勺粥,試了試溫度,放到寧歡歡的脣邊,輕聲道:“歡歡,我知道你難受,但是飯還是要吃的,我想,我們的寶寶他會明白的,我們其實是愛他的,只是,或許我們之間的緣分還未到吧。”
寧歡歡看向宋清宴,他的擔心她又怎麼能夠不知道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只怕宋清宴心中的痛苦比她只多不少吧?勉強撐起一抹笑容,張大嘴,將勺中的粥一口吞掉,淚水卻也順着臉頰落下,流進嘴裡,鹹澀的苦味,正如她此時的心情。
“不哭了,沒事了。”宋清宴擡手擦去寧歡歡臉上的淚珠,輕聲安慰道。
總算是將一碗粥都吃了個乾淨,宋清宴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現在幾點了?”外面都黑乎乎的,想來應該是不早了吧?宋清宴之前還才動過手術,這樣爲自己忙碌不休息,身體能不能守得住?
宋清宴放下碗筷,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說道:“凌晨三點半,你還是再睡一會吧,一會天就要亮了。”
“凌晨三點半?”這個時間確實是把寧歡歡給驚着了,目光一落到宋清宴有些疲憊的臉上,就忍不住開口:“這麼晚了,你不休息,還操心我做什麼?你自己也纔剛剛做完手術,哪有人已做完手術就下牀的?快過來給我看看,傷口裂開了沒有?”
擔憂着宋清宴的寧歡歡,總算是恢復了一些活力,宋清宴也沒有推拒,上了牀,躺在寧歡歡的身邊,乖巧地撩開衣服,說道:“你看,一點事都沒有,我是醫生,知道該注意什麼,你不用擔心我。”
“那也不能像你這樣,這些都別弄了,快休息吧,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我們兩個都倒了下去。”宋清宴這樣躺着,他眼底的青黑便更加清楚了,看的寧歡歡一陣心疼,連忙說道。
“好,這些都不弄了,睡吧。”宋清宴輕笑着,將寧歡歡攬進自己的懷中,下巴抵住她的發心,慢慢闔上了眼睛。
這一天來來回回的事情,他確實是是累着了,而且看寧歡歡現在的狀態,留學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聽着頭頂上傳來的綿長安穩的呼吸,寧歡歡的心纔算是落下了一點,只是現在的她,望着外面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宋清宴醒來的時候,寧歡歡已經不在他懷中了,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還是溫熱的,想來應該沒有離開太久。
“醒了啊?”寧歡歡被孟雲扶着,走進病房,看到宋清宴睜着眼,迷迷瞪瞪地望着自己,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什麼時候醒的?”宋清宴胡亂抓了抓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剛睡醒的樣子應該是不好看的吧,而且現在還有外人在,多少也要注意一些。
“也沒多久,想去洗手間的,看你睡得熟,就沒吵醒你了。”就着孟雲的攙扶,寧歡歡重新躺會了牀上。
宋清宴點點頭,看向孟雲說道:“孟護士長,這些天要辛苦你了。”
孟雲白了宋清宴一眼,說道:“辛苦到算不上,只不過你們小兩口多少注意點,兩個人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護士,現在都躺病牀上了,這要是被病人知道了,誰還敢來我們醫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