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靜的一根針落地都可以聽見聲響,只因爲宋清宴這一句話。
宋清宴所指的“閒雜人等”很明顯,就是肖傑一家,作爲已經成功過繼給肖安國的孫子,現在就要看肖安國要如何抉擇了。
“沒有問題,只要你願意回來肖家,爺爺保證,這些人,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雖然結果早就料定,但是讓人意外的卻是,肖安國連想都沒有多想,就直接同意了,甚至,沒有因爲宋清宴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而感到驚訝,似乎在肖安國的眼裡,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姓宋的,我X你大爺!”肖傑回過神來,一下子就衝到宋清宴面前,揮起拳頭就要打。
宋清宴只是擡起手,一把接住肖傑落下來的拳頭,手腕一用力,肖傑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不自量力。”宋清宴一揮手,疼的臉色都變了的肖傑就摔到在了地上。
“阿杰!”肖奎和盧紅豔慌里慌張的跑去查看肖傑的情況,他們可就這一個寶貝兒子啊。
而一直沒有說話的肖雲,只是坐在那裡,一雙黑色的眸子盯在宋清宴的身上,眼看親哥哥被打了,非但沒有絲毫的慍怒,相反的,紅脣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肖奎,盧紅豔,帶着你們兩個孩子,立刻給我滾出去!我當初怎麼就看走眼了,要了這麼個畜生!”
肖安國很生氣,這個肖傑居然還想要打宋清宴,這他怎麼可能會忍受。
盧紅豔立刻丟下肖傑,跪在肖安國的腳下,哀求道:“大伯,是阿杰不對,這孩子都讓我們慣壞了,他剛纔也是太傷心了,您都不要他了,所以才一時情緒失控,做了那樣的事情。大伯,您大人有大量,別和阿杰一個孩子計較了。不管怎麼說,他都叫了你這麼多年的爺爺,別人不知道,您還能不知道他的人品嗎?您真的忍心就這樣不要我們阿杰了嗎?”
或許是因爲盧紅豔的話,讓肖安國原本還很堅定的心,有了一點動搖。
盧紅豔一看有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繼續說道:“大伯,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您身邊也沒個人照顧,都是阿杰在您的身邊照顧您,就是看在這點上,您也不能就這樣趕走他啊。我們知道,阿宴纔是您的親孫子,但是這麼多年了,阿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阿宴回來了,我們都高興,但是爲什麼阿宴回來了,我們阿杰就要走呢?難道一直以來,在您的心裡,阿杰就是阿宴的替代品嗎?”
不得不說,這個盧紅豔還真的有一手,被她這麼連哭帶訴一說,肖安國的臉色明顯是有些猶豫了。
“表哥,我一直都聽說,大家族教出來的孩子和我們都不一樣,大家族都大家族的度量,可爲什麼表哥你就容不下我們呢?”
說話的是肖雲,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肖雲的眼睛也一刻都沒有離開宋清宴,這麼小的年紀,身上就帶着股風塵氣,生的狐媚相,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寧歡歡這樣想着,直接擋在了宋清宴的身前,說道:“抱歉,肖小姐怕是第一次和大家族的人接觸,不太瞭解,大家族的人都是這麼的自私自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都攔不住。”
宋清宴先是微微蹙了蹙眉,像是這種場合,按照平時來看,寧歡歡是不會插手的,但是眼下……
看了一眼肖雲,似乎是明白了寧歡歡這樣做的原因,宋清宴的心情好了一些,抓住寧歡歡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看向肖雲說道:“我妻子說的沒錯,我一向都是這麼的自私自利。”
宋清宴的到了這一步怕是再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了,這肖傑一家,就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肖奎,今晚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情我們改天找個時間再好好商議一下。”
事情到了這一步,肖安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得這樣說道。
肖奎看了一眼宋清宴,終究還是帶着家人選擇了離開。
“宋清宴,不要以爲有宋家撐腰我就會怕你,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肖傑丟下這一句話,恨恨地剜了宋清宴一眼,大步走出肖家。
“阿宴啊,你弟弟他年紀小,不懂事,你別和他計較,大伯父先帶他給你道個歉,這件事情,你和歡歡兩個人再好好想想,都是一家人,是不是?”肖奎腆着笑臉說道。
宋清宴只是低垂着眉眼,不應不答。
“表哥,我們還會再見的。”肖雲在宋清宴的面前停下,也不管寧歡歡還在旁邊,丟了個眉眼給宋清宴,還趁着宋清宴沒有防備,在他胸口抹了一把,這才離開。
等宋清宴反應過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有肖傑一家人的蹤影了,只有寧歡歡憤怒地、審問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歡歡,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想到她會那樣,真的!”宋清宴嚇了一跳,被一個風塵味十足的女人佔了便宜,他也覺得很噁心,但是能怎麼辦?肖老還在這,他總不能去把她抓回來打一頓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享受的很呢。”寧歡歡一撅嘴,回到飯桌前,做了一下午的車,她是真的餓了,只是這麼一鬧,這些飯菜都涼了。
“肖爺爺,可以讓人把這些飯菜熱一下嗎?”寧歡歡乖巧地開口,稱呼已經從“肖老”變成肖爺爺了。
肖安國本來還因爲寧歡歡莫名其妙的生氣而擔心,這一下子,關係拉近了這麼多,連忙說道:“當然當然!你們沒聽到我們歡歡的話嗎?還不快去把飯菜熱一熱!”
一旁等候的傭人連忙上前。
宋清宴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可憐兮兮的看着寧歡歡,這跟剛纔那個冷酷涼薄的宋清宴完全就是兩個人。
“還站着幹什麼?坐下吃飯啊,不餓嗎?”寧歡歡一撇一旁的宋清宴,說道。
“吃飯,吃飯!”得到赦令,宋清宴連忙坐到寧歡歡的身邊。
“阿宴,歡歡,今天太晚了,就在這住一晚吧?明天再回去。”肖安國看向兩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好呀,”寧歡歡笑着看向宋清宴,“可以嗎?”
“當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宋清宴立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