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這裡偏遠的程度有些超出了範何的預料。
穿過兩排賣農副產品的小攤,範何找到了她要的。
她要準備點兒乾糧。她看過地圖了,從牛角村出去,如果運氣夠好,能搭上路過的破小巴車,三個小時能到另一個小鎮。但是她還不能停,要繼續換乘,第二天天黑之前如果不能到市裡,她就得睡路邊了。
雖然也不是沒睡過,但是能睡牀誰願意睡草堆啊!萬一下雨呢,天氣預報這種鬼東西,僅供參考。
如果運氣不好,攔不到過路的車,那就更慘了,她得一邊步行一邊等車。
本來她的乾糧還有一些,隨身攜帶乾糧是她的習慣,能補充一定及時補充。
不過,範何打算把她揹包裡那些吃的留給小鴉。
也許那點東西幫不了他什麼,頂多少餓幾天肚子。但是...
範何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算了,當她同情心突然氾濫吧。就算有一天那小鬼真的被打死了,好歹還吃過點好的。
多的她也幫不上,自求多福吧。
在一攤賣零食的小攤那裡,範何隨便選了一些適合充飢的。
其實也沒得選,這種地方,什麼徐福記旺旺是不會出現的。連小蛋糕都沒有的。
餅乾是老式的蔥油脆餅、雞蛋薄餅什麼的,糖果是看不到生產日期的糖果...
包了兩斤餅乾,又在用石棉瓦和碎磚搭成的小賣部裡買了兩瓶礦泉水。
範何對這兩瓶礦泉水的生產日期和水質很是懷疑...
算了,等會兒倒掉,回農舍了燒點井水,涼了倒進去。
“有打火機嗎?”範何問,她想起先前那隻打火機不小心壓壞了,得補一個。
在路上,沒有火和飲用水是很難的。
“有,我給找找!”店主何叔高興地給範何找東西。
爲什麼高興?因爲何叔已經很久沒見過外鄉人了。
何叔是牛角村唯一一個能經常外出的人,但是店裡又不是三天兩頭補貨,平時還是一天到晚守着這個小店。
作爲村裡面見識最多的人,難得見到一個城裡來的,還是掛着相機的“大款”,當然高興。
何叔覺得,他跟外面的人比較有共同語言,村裡的人,就是家長裡短,沒勁。
“姑娘,你這相機得好多錢哇!”何叔把兩個打火機遞給範何,還硬是給人小姑娘塞了一把糖果。
範何不客氣地接受了,以她的經驗,在這種時候,推脫的話指不定反而會有麻煩。
“謝謝何叔。也沒多貴,就是買來學習的。”範何謝過何叔的糖果,又爲她的微單解釋。
財不外露的道理她懂,平時她也不會掛着相機到處跑,看着還傻愣傻愣的。但是在這種地方,相機掛着就是身份。
如果她不能一下子讓人明白她的身份,會有許多麻煩。比如,那些喜歡嚼舌根的大媽們,該上來問她是哪家帶回來的媳婦兒了...
“不客氣!也不是啥好東西。小姑娘你咋一個人到我們這玩來了?”何叔擺擺手,表示別客氣。
“也不是一個人,本來男朋友一起的,路上車拋錨了,就返了一段路修去了。讓我先在這玩兩天,他就要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