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付胸口的煞氣旋轉不停,瘋狂的吞噬着體外帶有異香的火焰。杜中付內視,發現隨着胸口的煞氣吞噬異火之後,烏黑的煞氣團的邊緣居然鑲上了一層黃燦燦的金邊。濯濯的光輝自鑲着金邊的煞氣團中發散出來,使得原本乃是諸邪之王的混沌之煞竟然增添了一絲神聖的效果。
“呼呼!”煞氣吞噬異火的速度越發加劇,巨大的吸引力彷彿化作了兇猛的龍捲風,將升騰的火焰悉數籠罩起來,就連被杜中付封住停留在半空中的兩團白骨之精,在如龍捲的吸引之下,也顫顫巍巍朝着喇叭口衝了過來。
“噗!”等這兩團被封住的白骨之精一接觸到龍捲入口,登時被如刀般的勁風攪碎,那乳白色的煙霧伴隨着異香的火焰,一併消失在巨大的漩渦之中。
“白骨之精就這樣被混沌煞氣吞噬了?”見到這樣的結果,着實令杜中付疑惑,作爲諸邪之王的混沌之煞吞噬邪氣無可厚非,可是它竟然吞噬轉化邪氣而生成的異火,甚至連未成形的白骨之精都不放過,這便叫杜中付想不通了。
不過慶幸的是,混沌之煞此舉似乎對自己並沒有任何的弊端,隨着其吞噬的異火的增多。杜中付丹田內的液態靈氣也漸漸呈現出硬化趨勢,直至最後,一抹帶有金邊的煞氣侵入丹田,隨着一聲清脆的響動,丹田靈氣驟然內斂。“咔吧!”一時間,丹田內的靈氣竟然凝成一枚七彩的靈晶。
“靈晶?”杜中付茫然了,液態可以說是進入先天的標誌,可是丹田靈氣凝聚爲靈晶所代表的是什麼含義,杜中付就不知了,天風修煉之途上並無此類的記載。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自己的修煉出現了岔路?”質疑歸質疑,可是隨着靈晶出現,丹田那中瀕臨崩潰的局面瞬時緩解,由液態轉化爲靈晶,其容納的靈氣也急速攀升,而且在金色煞氣的滋潤之下,原本被傷痕累累的丹田,在緩緩癒合。
“呼!”更多的綠色劇毒被煉化,更多的邪氣轉化爲異火,而杜中付胸口的煞氣吞噬的更加歡快。
機靈鬼跟小虎站在不遠處,呆呆的望着發生在杜中付身上的奇異之景。在他們兩個人的心頭都有着巨大的疑問,這異火何來?又是什麼在不斷的吞噬異火。此刻杜中付身上體現出來的明顯有着兩種強大的氣息,一個神聖**,一個充滿了狂暴,兩種本不可能融爲一體的氣息,居然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且沒有絲毫的衝突,着實叫機靈鬼跟小虎陷入了迷茫。“善與邪不是天生敵對嗎?怎麼會有着和睦相處的一面?”
化骨池地下的世界中,一團火焰忽明忽暗,逼散了黑暗與陰森。凡是被異火充斥的空間,充滿了一種祥和的氣息,若是有魂界的普通人類在此他們便會發現,這種祥和的環境正是他們多年苦苦追尋的目標。
杜中付在化骨池下煉化綠色劇毒的同時,陰森恐怖的鬼城森羅殿內,卻是另外一副駭人的景象。
鬼城,乃是鬼宗核心所在之地,原本鬼城雖地處魂界,卻沒有現在這般的陰森,這種陰森,都是宗奎手下不斷修煉靈界惡鬼流傳下來的歹毒功法所致。
巨大的鬼城,整日裡被一股股黑壓壓的陰氣籠罩着,使人望之生懼,更不必說生活在此城中的尋常人類了,簡直就是一種摧殘,每一次呼吸都要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一些人寧可在煎熬中苟且偷生,也不敢草草結果了自己性命。因爲他們知道鬼宗宗奎的手段,即便是你自殺,其神魂也難逃安生,鬼宗修煉的功法歹毒異常,不但能夠摧殘人類的軀體,就連人死時那微弱的神魂都不會放過。說不定某一個自殺的人類在鬼宗秘法之下,便會演變成一個專殺自己親人的惡鬼,六親不認,專殺與自己有血脈牽連的親人,這對死者來說無疑是最殘酷的刑罰。
這種先例並非沒有,鬼城就是一座活着的地獄,整個鬼城中的居民都幻想有一天能夠脫離這暗無天日的生活。甚至於他們天天企盼,只不過這心聲只能偷偷想想,若是被鬼宗的暗探發現,恐怕等待他們的也是恐怖至極的命運。
此刻,森羅殿內陰氣動盪,十幾個幾乎是凝爲實體的高等邪魂,心神不安的站立在大殿兩側。
而森羅殿正中宗主之位上,卻是被一層烏黑的煙霧籠罩着,看不到裡面坐立之人,不過卻有一雙銅鈴大小,幽藍陰森的眸子從黑煙籠罩中顯現出來。藍眸所視之處,便如同鬼火閃爍,整個大殿氛圍異常的詭異。
“赤魃,你說骷髏城被人類佔領了?”突然,那黝黑的煙霧中傳來一陣陰冷的話語,即便身爲邪魂的赤魃,在聽到宗奎那帶有怒氣的斥責之聲,也禁不住神魂打了一個寒戰。
“是!”站在最下方的赤魃身子一挺,上前回話。由於其一個分身隕落,此刻赤魃的神魂還處在一種暴怒狀態,但是在宗奎面前,他卻絲毫不敢發作。
“廢物!”
赤魃的話語剛落,那幽藍的眸子中頓時射出兩道恐怖的兇光,赤魃辦凝實的魂體一陣顫動,險些令自己以神魂之力凝聚的身體消散開來。
“宗主,並非屬下監管不力,而是骷髏城的守護之力遭受破壞所致!”感受到宗奎那飽含殺戮的話語,赤魃急忙爲自己辯解,作爲宗奎的身邊之人,赤魃很是清楚宗奎的性情,一個不喜,便會叫自己灰飛煙、神魂不存。
“骷髏城的守護之力?難道有人能夠破的開那上古留下的骨骸之力?”聞言,身爲鬼宗宗主的宗奎微微遲疑片刻,再問話時,雖然話語緩了許多,但其中質疑的味道依舊濃郁。
“不是破開骨骸之力,而是他們毀掉了化骨池的池水!”赤魃如實回答,骷髏城化骨池的變故,都被其一個分身看在眼中,至於當初大山手持兩枚丹藥躍入池水的場景,更是沒能逃脫赤魃的魂眼。
“毀掉了化骨池的池水?區區人類如何做到?”
“屬下不詳,只是看到他們手持着一種丹藥躍入池中,片刻後,骷髏城那賴以爲盾的骨骸之力便失效了!望宗主明察!”說話完畢,赤魃規規矩矩的站立一旁,心底卻猶如沸騰的開水,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
“丹藥?”聽到赤魃的回答,宗奎頗具意味的沉思下去,並沒有即可發表對赤魃的處置。而這份暫時的安靜,卻叫赤魃如坐鍼氈,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面對怎樣的暴雨狂風。
“丹藥,居然有人煉出來剋制骨骸之力的丹藥!”籠罩在黑色霧氣中的宗奎喃喃,聽的赤魃卻是心驚膽戰。
“這麼說,是殘存的人類中出現了煉丹師?”說道煉丹師三字,宗奎的嘴角竟然泛起了意想不到的笑意,只不過他那猙獰的面孔除卻一雙幽藍的眸子之外,都籠罩的漆黑的陰氣之中,大殿內的屬下並看不到宗奎這超乎尋常的表情。
“屬下也想不明白,按說以魂界的境況應該不會出現人類煉丹師纔對!可是化骨池被毀是屬下親眼所見!確實有人類煉丹師出現!”
“呵呵......”宗奎聞言,居然破天荒的露出一聲冷冷的鬼笑,“好!好!看來是那老不死的從天風回來了!”不知宗奎聯想到了什麼,單單是人類煉丹師身上,便想到了被自己追殺至天風的前任宗主莫三。
“這恐怕不是,那煉丹師並不是那老不死的,這點我可以確定,因爲那煉丹師的歲數看上去根本不足弱冠!”赤魃也聽清了宗奎的意思。
“哦?不足弱冠?”宗奎好奇的聲音響起,“不管是不是那老傢伙回來,魂界都不許再有煉丹師的出現!赤魃,你守護的骷髏城丟失,其罪不容恕,但念在你發現人類煉丹師的事情上,懲戒一事暫緩,傳我號令,對於這出現在魂界的煉丹師,需在最短時間內將其滅殺!”
“謹遵宗主法令!”聽到宗奎的處置,赤魃神魂一陣喜悅,戴罪立功恐怕是自己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裁判了。“屬下這便前去處理!”
“去吧!”宗奎應允。
“呼!”一陣陰風出現,大殿之中便不見了赤魃的身影。
赤魃之所以如此匆匆的離開森羅殿,以來是不敢在宗奎面前多呆一刻,除此之外,其分身被滅的仇恨充斥着他的魂體,他想借着宗奎頒佈號令之機,以報自己分身被滅之仇。
“如此!你們都下去吧!另外凡是鬼宗所轄之城,都給我加倍小心,我不希望在進駐天風之前,再生出諸多的事端!”
“是!”諸多身份顯赫的高等魂體聽到宗主命令之後,盡皆俯首。
“呼呼......”片刻之後,一陣陣陰風從森羅殿颳起,除卻宗奎之外,一衆邪魂皆離開了此地。
“桀桀!老朋友,咱們相見的日子恐怕不遠了!我已經嗅到了你的味道!”等森羅殿中衆多屬下離開之後,身爲鬼宗宗主的宗奎露出其面龐,衝着東南方向意味深長的說道。
宗奎所指的老朋友確是杜中付的義父莫三,近些日子鬼宗內一些不弱的魂體總是莫名的失蹤,此事早就引起了宗奎的關注,今天赤魃突然間提及人類煉丹師的出現,宗奎的腦海中頓時冒出了莫三那久違的形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