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鳴出了樓主室,拍了拍衣衫,抹了把臉龐,往通天樓前院茶樓而來。
衆看熱鬧的一陣喧譁道:“大家快看,那小子出來了。”
李源鳴本來平靜神色,被這些傢伙的一陣吆喝感到莫名其妙,這些傢伙真的有意思,知道是本少,難你們還敢綁我不成?
衆人隨着李源鳴腳步也進了通天茶樓,若不是定源城規定不能在定源城惹事或綁架,這小子早被他們拿去換靈石了,但是這小子現在值五萬至五十萬塊中品靈石呀。
李源鳴看着身後這些武者或看熱鬧的,心裡感覺好笑,你這些傢伙喜歡跟就跟吧,那就再招搖點,找個酒樓食飯,讓他們把自己傳遍整個定源城。
那籠鬥場長老早已接到有好事的武者稟報這小子出現在通天樓茶樓,於是率領人前來,沒想到剛到通天樓就撲了個空,又向璃月香酒樓來。
這璃月香酒樓夥計和掌櫃此時那可是牙齒快要笑掉了,這今日什麼情況,這麼多人來璃香酒樓食飯?那熱情招呼勁,就差點下跪迎接衆人了。
李源鳴高聲道:“夥計,來上好的酒菜,今日本少要好好慶祝下。”
跟在後面的衆人一愣,這小子要慶祝什麼?慶祝自己快要被籠鬥場抓去千刀萬剮嗎?竟然敢挑人家一籠鬥分場,真的活膩了……
那掌櫃和夥計見衆人擠進酒樓,只有李源鳴這一人點酒菜,其他人竟然看着這小子在吃喝,心裡有點不痛快了,但開門做生意也不能將衆人趕出酒樓呀。
這璃香酒樓變成一個人食飯,幾十號坐在桌外圍觀的奇葩場景。
過了一刻鐘,酒樓外傳來一道聲音:“那小子就在這酒樓裡?”
“籠鬥場分場武道管事來了,這下有好戲了。”
衆人看着那領頭武者,手握一長槍,身材魁梧,臉龐粗曠,雙手扒開那堵在酒樓門口的看熱鬧的人,徑直走到李源鳴桌前,將那長槍往地上一插,大刀闊馬地坐下。
李源鳴打量了下這坐在面前的武者,因爲自己神識被壓制看不清這武者修爲,被他這種自來熟搞得有些尷尬,於是問道:“老兄,這酒樓很多空桌,爲何要坐本少這桌,本少和你不熟呀。”
“老夫知道咱們之前不熟,老夫知道現在很熟了。”那武者又道:“掌櫃的,再上幾盤上好的菜和酒,這頓老夫請客。”
李源鳴望着這武者笑了笑道:“老兄貴姓,怎敢讓老兄請客,真不好意思。”
那武者滿不在乎被一小輩問自己姓名道:“老夫蔣千夫,定源城籠鬥場護場者。”
李源鳴笑了笑道:“哦,籠鬥場有印象,但對蔣兄沒印象。”
蔣千夫笑了笑,將夥計將端上的酒扒下蓋,倒滿那酒杯道:“沒關係,自你進了籠鬥場三分場後的所作所爲,老夫覺得今生和你有不解不緣了。”
李源鳴嘿嘿道:“蔣兄,覺得我們這個緣分是善緣還是孽緣?”
蔣千夫一昂頭,將那杯酒倒進嘴裡後道:“這緣分很難講呀,在定源城城內是善緣,在城外相遇就是孽緣。”
李源鳴用筷夾起那鹿肉笑道:“緣起緣落,蔣兄瞭解過程嗎?”
站在桌外的看熱鬧的人見倆人竟然還在這裡吃喝,歡快場景,真的是佩服倆人心境呀,但不這樣又能怎樣呢?
蔣千夫道:“老夫不需要了解任何原因,只要與籠鬥場過不去的,都是和籠鬥場結下孽緣,對於孽緣,老夫一般都是將其給剔除。”
李源鳴笑道:“蔣兄,你這麼高境界的武者對像我這麼低境界武者講這些,你這張老臉還面不改色,內心真的不慚愧嗎?”
“這不關修爲境界的事,只關乎對錯。”蔣千夫笑道。
李源鳴沒好氣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籠鬥場只允許別人輸,不允許別人贏?贏了偏要刁難或耍賴?”
蔣千夫自以爲是道:“這不在老夫管的地方,老夫只知道與籠鬥場作對就是錯的,老夫滅殺他是應該的。”
“我們之間沒有善緣可言了,如果不是你修爲境界高,本少殺你如屠狗。”李源鳴挑釁道。
蔣千夫眯着眼睛笑道:“老夫相信,但老夫又不相信,除非我們食完後,出城去較量較量再講結果。”
李源鳴看着這無賴的老傢伙,不迴應他的話,低頭幹着自己的酒和菜,但是也要防着這些傢伙,萬一不怕定源城定的規矩給自己來幾下的話,那自己就是枉死定源城了。
李源鳴想着如何解決這些難題的辦法……
吃飽喝足的那蔣千夫看着發愣的李源鳴笑道:“其實籠子鬥場還是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你之前所犯下的錯,你小子想不想聽?”
李源鳴白了一眼蔣千夫,沒有回話,對這樣的無賴,只能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蔣千夫見了這小子很有個性,直接道:“加入籠鬥場,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李源鳴不屑地瞟了一眼蔣千夫道:“我就是加入籠鬥場,就怕你籠鬥場不敢收,況且你還做不了主。”
蔣千夫此時那眼神也不屑地看着李源鳴道:“小子,你是夠妖孽,但還不能妖孽到籠鬥場不敢收的份。”
李源鳴質問道:“真論起來你還不夠資格和我講話,包括你們籠鬥場分場主,現在整個定源城都在爲了得到我而煞費苦心,就憑你一個看場子的能與幾大宗門對抗嗎?”
蔣千夫此時那眼珠瞪着老大,一股怒火從心中燃起,若不是礙着規定,早給這小子幾巴掌了,竟然敢罵老夫一個皇境五重武者是看場子的,真是孰能忍孰不可忍,一巴掌將倆人之間的桌子拍得四分五裂。
看熱鬧的衆人,對李源鳴剛纔這話,先是愣了下,隨即鬨堂大笑道:“這小子,狂妄自大。”
李源鳴看着那破裂的桌子,擡頭冷眼看着蔣千夫道:“別把自己的無知當作驕傲的資本,否則死了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李源鳴起身朝酒樓門外走去,防止這些傢伙狗急跳牆,只能擡出自己的身價,讓這些看熱鬧的一傳十傳百,包括傳到那些要搶奪自己的宗門裡,那自己安全多了,最少幾個月甚至一年都不會出下策,給自己提升修爲境界帶來時間便利。
話說元輕回到定源城後,先回到宗門,將之前遇襲一事向掌教稟報,去隆西城之前倆人也事前溝通過,沒想到消息泄露如此之快,竟然在回城之時被人給攔路劫才,而且是二位才。
“太上長老,你和他們交過手,探到他們的戰技路數,有沒有猜出他們是哪個宗門的?”恆揚宗掌教軒常仁想了想道。
元輕聞言思慮了片刻道:“他們的戰技很陌生,神識無法探知他們的真實面貌,蒙面肯定是熟人所爲,知道這件事的只有隆西城的五宗,本長老確定不是宗門這邊走漏消息。”
軒常仁分析道:“確實有這種可能,本掌教猜測乾坤宗嫌疑最大,其次是四宗,自己既然得不到也不讓其他宗門得到。”
元輕嘆息一聲,道:“算了,既然事情已經泄露了,現在問題是恆揚宗還要不要搶奪這兩個武道奇才?”
軒常仁沉思良久道:“雖說定源城有封子良定下的規矩,也執行了近萬年,但是恆揚宗突然增加兩名奇才,那肯定會打破目前定源城的平衡,恆揚宗只能暗中支持那兩位奇才,不能明裡收進宗門。”
“我倒覺得,現在有這種機會擺在眼前,如果恆揚宗不去爭取,日後就很難碰到良機,再說萬一別人爭搶過去了,恆揚宗如何辦?”
軒常仁道:“本掌教也想一下擁有兩名奇才來振興恆揚宗,但是奇才也需要時間成長,我們恆揚宗能與定源城六七家勢力抗衡至少千年嗎?所以只能暗中幫助他們,他們日後有成就也不會忘記恆揚宗。”
“那好,我言已至此,最終還是需要掌教來定,希望掌教能及時做好一些安排,別等人家搶奪到手了,再去做就追悔莫及。”
元輕講完起身離開大殿,喚出飛獸朝定源城城主府飛去。
軒常仁看着元輕背影,暗道:“本掌教也想,但要顧及大局。”
元輕回到定源城城府後,就讓武者打聽李源鳴和鐵木消息,雖然恆揚宗掌教也告訴他暗中派人支持這兩小子,但是面對兩個發展潛力巨大的年輕武者,元輕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棄的,畢竟機遇難得。
就在剛剛,那籠鬥場的懸賞令剛出,元輕就接到消息,看着畫像上的倆人,暗道:“這倆小傢伙竟然有膽去挑落籠鬥場在定源城的第三籠鬥分場,看來他們實力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於是讓屬下注意他倆行蹤,有需要時儘量暗中支持下,以示友好。
元輕吩咐後,坐在那城主大位上,心中也是有點無奈,這定源城都是以前輩規矩而存在,各大勢力都保持默契,真的這平衡被打破的時候,不知道這種默契還能不能繼續?
那日的情形仍然浮現在元輕眼前,這些武者到底是哪家宗門或勢力派出去的?他們對現在這種相互犄角形式是否真的滿足於現狀,還是有更大的野心,要不然也不會爲了這倆小子,敢擅自出擊,這可是犯了大忌。
難道是一家還是幾家勢力都是這樣的想的?如果是幾家的話,那定源城的安定形式要逆轉而來了,從側面說明他們的野心不侷限現狀。
不錯,定源城近一萬年來都是依靠封子良的口諭作爲定源城規矩,各大勢力早已對這種規矩產生一種逆反心理,但爲了目前的宗門勢力發展不得不做出某種妥協,但這不是宗門和勢力未來發展的需要,因爲有了動盪,那宗力勢力才能在亂世中快速成長,纔會改變目前定源城的利益分割。
每宗門勢力都在尋找武道奇才,來傳承宗門勢力發展重任,力爭在時間長河中讓宗門利益最大化、實力最大化。
看來這五宗二莊一湖是不是真的要到重新定位與排名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