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頌,咱能不虛僞麼?”對於季雲頌的理論,季二隻覺得好笑:“做你的弟弟,就是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讓給你,這纔是你想要的弟弟,可若要是我哪裡不如你的意了,那麼我就不是你的弟弟了,而是你的對手,是可以下死手的對手,是嗎?”
季雲頌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眸光中,有殺氣在閃爍,看着季二幽幽是說:“看來,你還是做不好一個弟弟的本分。”
“你要你弟弟不過是一個傀儡,那樣的弟弟,我不稀罕。”季二也擡眸看着他,絲毫不讓。
“既然如此,那我就沒辦法了。”季雲頌的眼神變得冷漠,跟剛纔的口口聲聲說着“你是我的弟弟,這是事實”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怎麼快撕破臉,倒是季二想要的,立刻也冷了臉:“阮薇薇在哪兒,我要見她。”
“你覺得我會讓你見她?”季雲頌看着他,眸光中寒光一陣蓋過一陣。
“不讓我見她,你又何必把她綁了來?”季二直視着他,眼神篤定:“不管你今天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我都必須要先見到她。”
“她對你怎麼重要麼?”
季二沒說話,只是抿着嘴脣,意思昭然若揭。
廢話,不重要的話,他也不至於有這麼的的勇氣敢單槍匹馬的衝過來了。
“呵呵,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季雲頌忽然笑起來,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季二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勁兒,睜着眼睛看他,只見季雲頌忽然對着身後的人招招手,亮光一閃,身後的巨幕被打開。
隨着巨幕一點點的往上升起來,季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巨幕後面,隨着亮光閃過來,一個熟悉的人影露了出來。
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此時此刻,就這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邊站着兩個彪形大漢,頭髮已經很凌亂了,貼在臉上,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糊滿了整張臉,在看到季二的那一刻,先是愣了愣,隨即面部肌肉忽然往下,眼淚一下子又流了出來。,
阮薇薇臉上的妝容已經花的不成樣子了,可是,這樣的她在季二眼睛裡還是美得驚心動魄。
“薇薇!”季二從怔愣中醒過神來,提步就要往巨幕那邊跑,可是,剛動了一步,卻被兩個黑衣人擋住了。
“放開我!”季二使勁兒推了推,沈寄安使勁兒推了推,卻發現那兩個人銅牆鐵壁一般,紋絲不動,不禁又氣又怒。
“二少爺,不好意思,你不能過去。”黑衣人的話就像是他們臉上的表情一樣,冷的不起一絲波瀾。
“季雲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季二將目光移到季雲頌身上,“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兒,你綁一個女人來,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是季雲頌,可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季雲頌冷笑:“想救她很容易,就看你願不願意配合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樣?”季二瞪着他,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他的眼神估計早就已經將對方剁成了肉泥:“季家的企業,我都讓給你了,我現在也不是季家的人,已經不可能再跟你搶奪財產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
“我這麼做,難道你會不知道原因?”相
比較季二的狂躁,季雲頌倒是冷靜的多,“你雖然說已經不是季家的人了,可是,誰不知道,老爺子其實還是護着你的?總有一天,你還是會回到季家的?”
“就算是我回去,那又怎麼樣?我永遠不會離開沈氏,更不會去做什麼季家的家族企業繼承人,你想要的東西,可以一直都是你的!”
“是麼!”季雲頌看着他,忽然笑起來:“呵呵.......季雲禮,我是不是得給你頒個獎啊,艾斯卡影帝?配得上你的演技嗎?”
季二愣了愣:“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季雲頌眯着眼睛看着他冷笑:“你是不是就當我是個傻子,很好糊弄啊?老爺子明明就把印章給了你,還說我想要的東西一直都是我的?季雲禮,你是在搞笑呢吧!”
季二的神色斂了一下,本來想將這個留在最後做殺手鐗用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季雲頌給知道了。
季家有條不成文的規矩,每一年都會從盈餘中拿一部分錢存起來,是從季家祖上開始做生意時就流傳下來的規矩,到了季二他們這一代,數目已經非常的大了。,
其實就是一個未雨綢繆的目的,那時候季家的祖上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社會時局動盪,就怕有個好歹,落得個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纔有了這麼個每年存錢的規矩,想的是什麼時候要是什麼事兒,還可以有個依仗,不至於身無分文。
可是,也許當真是祖墳埋在了龍眼上的緣故,幾百年來,季家的生意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即使中間有遇到過麻煩,也是輕輕鬆鬆就解決了,所以那筆錢就相當於一直沒動過。
財富就是地位的象徵,幾百年的基業,開枝散葉之後,季家的人口愈來愈多,可謂是枝葉繁茂,多次爲了那祖宗留下來的財產大打出手。
最後沒辦法,想到一個比較好的注意,這些財產就拖第三方機構保管,然後;憑印章管理這筆財富,而印章又被當做了家族企業繼承人的標誌物。
也就是說,季家的人,不管是誰,只要有印章,那就是繼承人,所有人都是隻認印章而不認人的。
可現在問題的關鍵卻是,季家的印章,現在在季二手上。
當時老爺子會將印章給自己,季二也是沒想到的,明明那個將自己和媽媽趕出來的人就是他,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季家再也沒有季雲禮這個人”的人明明也是他,可是,卻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又讓人給送來了這個。
不過,不管老爺子的目的何在,季二都沒打算真正的去用這個印章,既然老爺子將印章給他,他也不至於白蓮花到給他送回去,所以這麼多年,就一直將印章好好是帶在身邊。
一開始季雲頌總是不相信作爲唯一的正統的季雲禮會被這樣給趕出去,三番五次的找他的麻煩,甚至還有了“暗殺”的計劃。
只是,好幾次季二都在沈寄安的幫忙下倖免於亂,最後季雲頌也發現季二一直留在沈寄安的身邊,自己能得手的機會根本就不大,再加上通過自己長時間的觀察,以及旁敲側擊,以爲老爺子其實對季雲禮已經失望了,這才放鬆了對季二的追殺。
也就是在最近,季家內
部發生內訌,季雲頌以雷霆萬鈞的手段終於搞定了內亂,本想着是個繼承企業的好機會,可是,關鍵時刻,才發現,那個身份象徵的印章,根本就不在老爺子手裡了。
這樣的發現,才讓季雲頌突然意識到,不管自己在老爺子面前表現的再好,都不會是他心目中最好的人選。
不過,印章在哪兒,他很快就高清楚了,也終於明白,老爺子對他,遠沒有對季雲禮一半兒的好。
老爺子會在季二隻有十幾歲的時候就把他趕出去,還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當真就是因爲他那個毫無背景的母親麼?當然不是,而是想用那種方式保護他罷了。
老爺子的“一片苦心”,也是在季雲頌查到那印章早就被他給了季雲禮之後,才終於頓悟過來的。
自己這麼多年來,爲了季家兢兢業業,卻原來是爲了別人做嫁衣了嗎?到最後,自己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而已,這樣的事實,誰都接受不了。
季雲頌擡手指着季二身後的人,淡淡的說道:“季雲禮,你不是想要救你的女人嗎?把印章給我,再籤一份自願放棄季家一切財產的繼承,我就放了她。”
“印章可以給你,但不是現在。”季二看着對面的人,他很清楚季雲頌是什麼樣的人,做事從來都奉承“斬草要除根”的鐵律,如果現在就鬆口,他一定會在得到印章之後,就對自己出手。
“呵呵.......”季雲頌忽然冷笑着扭頭看向身後的阮薇薇,大聲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季二會不會爲了你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嗎?看來你說對了嘛,他果然沒有那麼傻,願意用財富地位來換你的安全啊。”
“季雲頌,你不準胡說八道!”季二衝着季雲頌一聲大吼,忙看向阮薇薇,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更是心疼:“薇薇,你別相信那個傢伙,我會解釋給你聽的!”
阮薇薇嘴裡是被毛巾堵住的,說不了話,只是流眼淚,對着他拼命點頭。
這一次,沒有任何理由的,阮薇薇選擇相信,她相信季二是愛她的,也相信季二不用印章來換她,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看着阮薇薇對着自己點頭,季二愣了一下,隨即也衝着她笑起來,眼神中除了心疼,還是感激。
他果然是沒有選錯人,薇薇她真的是值得自己娶回家的好女人,在這種時候都能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兩個人的你儂我儂讓季雲頌忽然煩躁起來,大踏步上前,將兩個人的視線阻隔開,冷冷的說道:“不給印章也可以,那你就自裁啊。”說完,對着身邊的一個黑衣人努努嘴,然後就有人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季雲頌將推盤上的紅綢子掀開,一把泛着磷光的黑色小匣子露在了衆人眼前。
竟然是一把手槍!
“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個印章,那我就不奪人所愛了,你就帶着你的印章一起走吧。”季雲頌眯起眼睛,幽幽的說。
如果拿着印章的人死了,那麼他手裡的印章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會很快被另一個印章所替代,所以,不拿印章,只拿命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是給印章,還是你死,選一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