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哈達爾行省東南部肖登山。
山道上,一支數百米長的運糧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打頭的士兵們,正愕然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
就在剛纔,一個全身裹在黑色戰甲中的大漢,大搖大把地走到路中間,擋住了車隊前進的路。
“打劫!”
大漢冷不丁的一句話,把這羣官兵全都逗樂了。
“大哥,腦袋被門夾壞了吧?”
“這丫真搞笑,一個人來搶幾百人!”
“這山裡啊,就他孃的出鳥人!”
帶隊的軍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大漢說道:“上去幾個,搞定他!”
三個士兵聞聲走了上去。才走到大漢身前,便見一道刀光電射而至,插進了中間一名士兵的胸口。隨即,大漢重重一肘擊在左側士兵的喉嚨上,同時借勢將刀拔出。伴隨着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大漢手中血淋淋的長刀,又很快劃過了右側士兵的脖子。
只一照面,三個士兵便躺在了地上。
“放箭!”軍官見情報不妙,大聲喝道。
強勁的箭矢,只在大漢身上擊出一點白痕,就被彈開了去。
“神啊,你救救我吧!”在半山腰上看着山下的一幕,流雲痛苦地呻吟着,涌起了強烈地扁人的衝動。
不久前,外出偵察的赫達發現了這隻運糧隊,流雲匆匆率黑鷹來到山中設伏。由於部隊才強行軍至此,他怕倉促投入戰鬥影響戰鬥力,便向紫文成下了道命令。
“小紫,你帶幾個人去前面,設法把運糧隊攔下來!”
“是!”紫文成領命後,得意地看了看其他幾個人,高興地跑開了。
在流雲想來,這件事簡單之至,砍幾顆樹橫中路中間就行了。可是,紫文成就那麼大刺刺地走上去,攔下了幾百人的隊伍。
“粗人就是粗人。上,一個不留!”流雲無奈地搖了搖頭,下達了攻擊命令。
戰鬥結束後,隊員們縱火焚燒了糧草。紫文成滿臉煙火色,跑到流雲跟前,咧着嘴笑道:“頭兒,我幹得不錯吧?”
“當然,不錯,以你的水平來說。數下你身上,有多少個箭痕。”流雲走上前去,摸着戰甲,冷冷笑道。
“不怕,沒射穿,我也不覺得痛。”
“一個男人被一羣男人射成這樣,老子嚴重懷疑你的性取向有問題!”流雲怒罵道。
“一道箭痕一百金幣,數清楚自己交錢,算戰甲的磨損費!”
流雲看着戰甲,又心痛地說道。
“這一套,得多少錢啊!不是你們花錢,你們真不心痛。”
7月22日,流雲率部西進三百里,夜襲哈達爾軍工重鎮凱巴拉,守軍五百人全部戰死。7月28日,位於哈達爾省首府西南五百里處的一個兵站遭到血洗,五百士兵,無一人生還。
從奇穆鎮一戰開始,黑鷹在阿斯曼帝國境內轉戰千里,四戰四捷。一時之間,哈達爾行省亂作一團,與其相鄰的行省,也進入了高度緊張的戰備之中。
而此時,維基的第二師從北面,獨立騎兵一師從東面,高速向哈達爾行省逼近。哈達爾行省的邊防軍,也在哈達爾省西面張網以待。而南面,琳媚皇后調來了一隻特別的部隊。四支部隊,也接到命令,在哈達爾行省內的一切軍事行動,聽從帝都城衛軍將領喬伊斯將軍指揮。
納達城,在獨立騎兵一師進駐後,全城宣佈戒嚴。
“我該怎麼辦?”
林賽看着手中自阿斯曼各大城市傳來的情報,心中焦急萬分。
作爲“夜風”在哈達爾省的負責人,當行省內出現大規模的綁架襲擊事件後,他已經接到了水寒從帝都傳來的消息,得知流雲已率黑鷹突圍進入阿斯曼帝國境內。
“除了頭兒和黑鷹,沒人幹得出這種事。”
在分析了這個阿斯曼官方所稱的盜賊團的作戰方式、行事手段一分析,林賽敏銳地覺察到,是黑鷹在行動,並馬上向水寒報告了。隨後,“夜風”在阿斯曼境內各城市的情報網迅速運轉起來,源源不斷的將阿斯曼軍隊調動的信息傳到了他的手中。
“東南西北,四個方面都有大軍逼進,他們是想活活地困死頭兒啊!尤其是南面的那支軍隊,更是股可怕的力量。可是,頭兒現在卻什麼都不知道!”
林賽發出一聲重重地嘆息,一時猶豫不定。帝都還沒有任何指示傳來,而黑鷹卻已經面臨巨大的威脅。看敵軍的兵力調動,是想把哈達爾行省像鐵桶般圍死,然後再慢慢地剿滅黑鷹。
更重要的是,據情報顯示,那支南方的軍隊,被稱爲“狼軍”。其中的士兵,來自阿斯曼帝國最南面山中的一個怪異民族。這個民族,長期居住在原始森林中,身體極爲強壯,動作敏捷,力大無窮,極爲殘忍嗜血。族中勇士,常能生裂虎豹。阿斯曼帝國組建這隻軍隊後,爲他們裝備了厚厚的戰甲,讓這些人成爲可移動的殺戮機器。因爲“狼軍”數量不多,組建不久,沒有派到前線,正好調來圍剿黑鷹。
“蘭達,我走後,這裡的一切,交給你了。”
入夜,林賽穿上戰甲,把一個憨厚的年青人叫進了房間。
“林大哥,你要去哪裡?”蘭達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夜風”隊員進入各國建設情報網後,炎天對流雲的這一做法很贊同,從軍中挑了些忠誠勇敢的士兵交給水寒,經過短期訓練後,派到了“夜風”隊員的身邊。蘭達就是派到林賽身邊的人。
“我去執行一個任務,也許短期內很難回來了。此事,我已經向水寒隊長報告了。”
“什麼任務,讓我去吧!”
“你留下,等候帝都的指示。”
林賽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夜色中,一道飛爪射向了納達城的城牆。一個漆黑的身影,雙手抓繩,雙腳蹬在牆壁上,飛快地向城牆上爬去,消失在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