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回到府上,得知流雲回府的消息後,急忙來到了演武場。看着眼前氣質全變的流雲,看着一頭白髮的炎天,父子二人的目光在一瞬間聚焦,而後又散去。
“雲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炎天輕聲道。
“爹爹你也辛苦了。”流雲的心頭又涌上了酸澀的感覺。
“在老家過得還好麼?”對於流雲回凱德堡後的所作所爲,炎天也多少聽說了些。阿蕾和流雲時不時的書信往來,也讓他對流雲感覺很放心。
流雲把自己在凱德堡的情況大概向炎天說了下,只是略去了自己那些全新的訓練等內容。
“此次回來,一是看望父親,和兄長,弟妹團聚,另外還有件事要與父親商量。”
“哦?說來聽聽。”炎天情緒顯得很好,畢竟這個兒子開始做事了。而那個血誓,更讓炎天確信,自己的兒子變了。
“我準備成立一支私人衛隊,想請父親爲我辦理相關手續。”
按帝國規定,有爵位的貴族可以建立私人衛隊,但必須向帝國軍部備案,在戰爭時期,還要受領作戰任務。
“這件事容易。但建立私人衛隊需要花不少錢,你打算怎麼解決?”
因爲養一支軍隊開支太大,炎天和沐風雖有爵衛卻並沒有組建衛隊。除了少數有封地和在邊關城市任職的貴族,帝國的很多貴族都是這樣。
“關於這點,孩子已經想好了辦法。”流雲笑着說道,但並無意說出自己的生財之道。
“那就好。辦好手續後,爲父再送你二百人的裝備。”炎天老懷大暢,笑着說道。軍務大臣,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劍師艾佛森、沃克參見公爵大人。”等炎天和流雲敘完父子之情,艾佛森和沃克適時走上前來向炎天行禮道。
“父親,這二位是我的兄弟,自我到凱德堡後,便一直在我身邊幫我。”流雲忙向炎天介紹二人。
“二位免禮。小兒頑劣,還請二位多幫忙管教。”
對於二個年青劍師的出現,炎天也感覺很吃驚,畢竟大陸劍師雖多,但年青的太少。
“公爵大人言重了。能追隨雲少,是我們的榮幸。”艾佛森笑道。
考慮了一會兒,炎天對二人說道:“二位可願到軍中任職,我可力保。”
有二個劍師在兒子身邊故然是好事,但爲二人的將來着想,炎天還是決定出言邀請。
“父親,你這是在挖我的牆角啊。”雖然明白父親的用心,流雲還是故意苦着臉說。
“感謝公爵大人擡愛。但我二人已決心一生追隨雲少,所以敬謝大人了。”艾佛森和沃克齊聲慨然道。
“你早知道會這樣了吧?”炎天打量着流雲,饒有興趣地問道。
“呵呵,他們是我兄長,自然要和我一起了。打架不離親兄弟嘛。”說完,流雲笑着看了驚雷一眼。
“兒子啊,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但我仍爲你的改變而喜悅。”炎天心道。
“二位,今晚我設宴爲你們接風。”炎天對艾佛森和沃克說道,然後又郎聲道:“今晚,我們全家也好好聚下。”
隨後,在流雲和阿蕾的軟語相求下,炎天也解除了驚雷禁足禁武令。
華燈初上時,凱德府的後花園中一片喜悅和溫馨。沐風、流雲、驚雷和阿蕾,三兒一女盡在膝前,讓炎天突然感覺年輕了很多。而流雲的轉變,並得二位劍師的追隨,更讓他喜出望外。酒宴上,流雲取出了用禮盒裝好葡萄美酒,送到了父親的身前。
“父親,這是孩兒爲你準備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炎天接過禮盒,目光立刻被吸引注了。凝神看了半晌,炎天嘆道:“非絕世之才,難有此驚人之作啊!爲父縱橫沙場一生,也不過是這副畫的濃縮罷了!”
說完,又把禮盒遞到了早已經好奇不已的衆人手中,引發陣陣驚歎之聲。而流雲的心頭,突然浮現出花緋淚的倩影。
打開禮盒,呈現在衆人眼前是一個古樸典型的陶瓷酒罐,上書“將軍淚”三個大字。
“將軍淚,將軍淚,將軍求一醉!”看着血紅色的酒注入杯中,炎天突然想起那些曾經戰死在自己身邊的兒郎們,悲愴地說道。
“好酒!”飲盡杯中酒,又細細品了會兒,炎天讚道。衆人也品了起來,就連阿蕾也被父親破例允許喝一杯。
“雲兒,這酒你帶了幾瓶來?”炎天突然問道。
“父親,僅有五瓶。今日飲一瓶,還有四瓶。”流雲看父親高興的樣子,心中也很喜悅。
“這些酒,爲父全要了。哈哈,只要皇帝陛下允許,此酒今後就是我帝國軍中的壯行酒了!只是雲兒,這酒產自哪裡,一年能生產多少瓶?”
軍隊大宗訂購?對於這個意外的驚喜,流雲也沒有想到,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父親是軍務大臣。
“父親,以後你只要派人找羅曼家族的花緋淚小姐訂購就可以了。這酒她在銷售。”流雲心道,千萬不能讓老爺子知道這是自己生產的酒,要不這生意要黃。
晚宴後,流雲和阿蕾坐在花園裡聊起了別後的情形。每一次和阿蕾在一起,流雲都覺得自己心情格外愉快和輕鬆。
“二哥,她原諒你了麼?”阿蕾似乎對那個“她”很好奇,又開始討論起這個問題。
“沒有呢。路還長着呢,那樣的傷害,哪能說忘就忘記呢。”
“那,以後她會是我嫂子麼?”
“這……”對於小女孩突然冒出來的問題,流雲全然沒有準備,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二哥認爲,幸福的婚姻,應該是相愛的兩個人結合在一起。若無愛人,我寧可孤單一身。”我的心已屬她,還能擁有幸福的婚姻麼,流雲心道。
“怎樣,纔算相愛呢?”阿蕾又接着問道。
在藍月大陸,出身於貴族家庭的青年男女,往往會成爲政治聯姻的犧牲品。看着自己年輕的妹妹,流雲暗下決心,絕不能讓她也步上那些貴族女孩的後塵。
“這樣吧,二哥給你講個故事,你自己用心體會了。將來,你要嫁人也要嫁自己喜歡的人,否則,就算是皇子要娶你,我也不會同意。”
“我纔不嫁呢。”阿蕾的臉頓時變得紅撲撲的,不依地拉着流雲的胳膊說道。
夜風輕拂,月朗星稀,寧靜的凱德府花園裡,年輕的女孩偎依在兄長身邊,聽他講那個動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