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曼官方宣佈了流雲投江的消息後,水寒在第一時間將這消息報告了炎天元帥,同時也將收集到的,流雲在阿斯曼境內作戰的所有情報,一起交給了他。
“看來,這件事是再也掩不住了。”炎天嘆息道。
“敵人如此污衊頭兒,是衝他的身份來的。元帥,你要想辦法澄清謠言啊。否則對帝國的軍心士氣會造成嚴重的打擊。”對阿斯曼人無恥的陷害,水寒非常的生氣,急忙說道。
“是啊,如果帝國元帥的兒子,也打算叛國,那我這個元帥便會成爲千夫所指。不過,有你及時送來的這些情報,我有辦法爲雲兒正名的。”
隨後,炎天急急忙忙的進宮去了。
世炎皇子聽了炎天的彙報後,召集朝臣商議此事。衆臣一致認爲,應該由帝國官方出面澄清此事,穩定軍心、民心。
“殿下,我認爲這樣還遠遠不夠。”丞相斯德洛出言道。
聽完了流雲及其部下在阿斯曼境內的作戰經過後,丞相斯德洛的心中是五味雜陳。這些天先是有阿斯曼帝國公佈的消息,讓他心中暗暗高興,因爲這個消息一旦傳開,炎天的帥位雖然不至於不保,但聲望將會受到嚴重打擊。
“丞相有什麼好的提議?”世炎微笑道。
雖然丞相過去與約瑟夫親王過從甚密,但世炎主政後的這些日子,他已經用行動贏得了世炎的好感。那些天看着這個老臣戰戰兢兢的樣子,他才同意讓休斯升任軍長,以安他的心。
“臣以爲,我們應當針對阿斯曼刻意散步的消息,在全國範圍內,發起一場聲勢浩大的宣傳。讓帝國官兵和民衆,都知道流雲子爵及其部下的英勇事蹟。這樣,必然極大的激發軍隊和民衆的鬥志。”
斯德洛說完,擡頭瞄了眼略顯蒼老的炎天,心中暗道:“炎天老兒,我這回賣你個順水人情,也正好讓皇子更信任我。幫你把流雲捧得高高的吧,但再多的榮譽,對一個死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嗯,我同意丞相的建議,各位還有什麼提議嗎?”世炎向衆臣問道。
在丞相之後,羣臣紛紛站了出來,而各式各樣的宣傳方法,也提了出來。有人提出,在全國各大城市爲帝國的英雄樹立雕像,有人提出,將流雲的戰績寫進教科書中,有人提出,將流雲曾經戰鬥過的彩雲街命名爲流雲街……皇子世炎在吸引了一部分建議,但卻有所保留。
“流雲大哥,我相信你能活着回來!我已經很剋制了,但形勢所迫,必須把你造成軍隊和民衆心中的神,你千萬別怪我啊!”世炎心道。
數日後,帝國官方公佈了流雲在阿斯曼境內的戰績、帝國皇帝對流雲及其部下的封賞,火雲境內,一場轟轟隆隆的造神運動隨之展開。
娜婭收到的消息,是世炎親手寫的。知道了賽普鎮一戰的經過後,她已經對自己當初的作爲感到後悔。可是看了這則消息後,她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麼的離譜。
“他孤軍深入敵後,浴血奮戰。輾轉數千裡,被敵人數萬大軍圍剿,而我卻殘忍的拒絕了爲他提供任何幫助。甚至連派人打聽他的消息都不情願,娜婭,你真的是這樣一個絕情狠心的女人嗎?”
淚水,迷濛了美麗公主的眼睛。她的腦中,閃過與流雲接觸後的一幕幕情景。
“公主若沒醉,不妨睜開你高貴的雙眼,看看帝國的子民,哪怕只是憐憫。”
第一次,皇宮夜宴,他語出驚人。
“好,如你所願。”
第二次,天然居上,他對花緋淚鄭重承諾。
“只有當海潮退去的時候,我們纔會知道誰在裸泳,對嗎?”
第三次,殿前領命,他自信滿滿的說道。
每一次相遇,他對她來說,都是個謎團。當所有的迷霧揭開後,天空頓時變得一片清明。娜婭這時才發現,自己依然在昏睡着,而他,已經實現了對花緋淚的承諾,成爲大陸最優秀的軍人、帝國的英雄。海潮還沒有退去,但娜婭覺得自己已經成爲了流雲口中裸泳的人。
這個男人,從出現開始,便以未婚夫的身份,成了一個與她糾纏不清的人。因爲他惡劣的過去,他和她一起斷送掉了這樁政治婚姻,但此事卻成爲兩人間再也無法逾越的鴻溝,造成了彼此的疏離和誤會。
“也許,能真正與他相比的人,也唯有那個戰鷹了!”娜婭的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寒城一戰中談笑退敵的黑鷹傭兵團團長。
世炎在來信的最後,委婉的對自己的妹妹提出了批評:“妹妹,作爲帝國南線戰場的指揮官,在阿斯曼帝國散佈謠言時,你本該第一時間爲他澄清,因爲他是帝國元帥的兒子,這是政治鬥爭的需要,但你卻什麼都沒有做。我相信你對戰爭的駕馭能力,但事關國事,我必須提醒你,不要讓個人的情緒,左右和影響到你的判斷和決定。”
時間進入九月後,火雲帝國的“造神”運動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一系列的流血事件,將這次運動推向了高潮。
繼烏蘇鎮遭遇怪異魔法襲擊後,普利塞尼周圍,駐有阿斯曼軍隊的數個小鎮,接連遭到各式怪異魔法的攻擊。守軍傷亡慘重,這些魔法,都是在魔導師釋放的大型魔法的基礎上,進行了某些變化,魔法的強度、密度和殺傷威力都大幅提升。而這些襲擊者,都無一例外的囂張的自稱是流雲身邊的“一小撮”。明眼人一看,便是針對阿斯曼帝國對流雲的污衊而展開的報復行爲。
同時,大行山的敵軍,也對外公開了“火雲鐵軍”的稱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在龍雲和拿侖多的帶領下,這支部隊在羅曼行省內,利用左路軍向普利塞尼收縮的機會,對殘餘在各地的阿斯曼軍隊展開了瘋狂的清剿,甚至還不時對阿斯曼邊境部隊發動襲擊。他們以靈活的穿插、突然的攻擊、快速的撤退、跳躍的作戰思維和強悍的戰鬥力。向人們展示了“火雲鐵軍”的風采,也把流雲的聲望推向更高處。
與此同時,一股血腥之風,帶着花緋淚心中強烈的恨與悲。在羅曼行省、帕拉卡斯行省、以及阿斯曼博帕爾行省颳起。阿斯曼出征火雲的將領、派駐各行省的官員,遭到了神秘暗殺組織的連續襲擊,一月之內,便有30餘人遇難。左路軍的一個師長,甚至在數萬大軍環繞的大營中被人殺死,割去了頭。當然,爲了這顆人頭,花緋淚付出了五十餘萬金幣的天價。在每一個遇難者的身前,都用死者的鮮血留下了一行字跡:以血還血,代流雲復仇。這些神秘刺客,偶有失手的,也當場服毒自盡,讓阿斯曼人找不到任何線索,只能隨時處於高度的戒備中,惶惶不可終日。
阿斯曼潑向流雲的污水,終於讓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血色的九月,處處瀰漫的血雨腥風,更爲火雲的造神運動添加了新的內容,作爲帝國英雄的流雲,身上又蒙上了一縷悲壯、神秘的色彩。
然而,事件的主角,此時才施施然回到羅曼行省西部。在整個火雲爲他鬧翻了天時,休息中的他,居然帶着手下的一幫人,在佩科斯河上游的一條支流裡,悠閒的摸起了魚。
”安東尼這小子太不地道了。媽的!殺匹馬打打牙祭都不幹。弄得老子還得親自下河摸魚。“流雲彎着腰,雙手五指張開,順着一處石頭縫,緩緩的向裡面插了進去。此時的他,脫掉了戰甲,挽起了袖子和褲腿,全然陶醉在了兒時的快樂中。
”頭兒,那傢伙把馬看的比人命還重要,你要殺馬吃,他沒跟你翻臉,已經是好事了!“艾弗森在旁邊笑道。
”哦?爲啥呢?“
”拿他的話來說,人比馬好訓練。人死了,換個沒訓練好的人上馬,還勉強能叫騎兵,如果馬死了,換匹沒訓練好的馬來,就只能叫馬騎兵了。“
”馬騎兵?“
”是啊,人掉到馬下,被馬踩在身上,不就是馬騎兵了?“
”……“
”我日啊!“不遠處,傳來紫文成一聲高亢的慘叫!
流雲和艾弗森擡頭一看,差點笑着摔倒在水裡,紫文成的一根手指上,吊着一隻碩大的螃蟹,站在河邊高聲罵道。
”我日,強大的人啊,摸魚都能摸到這麼肥的螃蟹。“流雲嘆道。
阿旭走到紫文成身邊,後者才把螃蟹取了下來,丟給了岸上的士兵。
“好大一隻螃蟹,你丫怎麼弄到的,厲害!”
“我日,好痛啊!我看到岸邊有個洞,就拿手指捅了幾下,這傢伙就給我來了這麼一下。等下烤熟它吃掉解恨!”紫文成氣呼呼的說道。
“這隻螃蟹絕對是母的!”阿旭嚴肅的說道。
“爲啥?”
“因爲,你捅了她,她夾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