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了唉,你們看,那新來的只會逃。”
王一豹出手就是全力,打出了一陣陣拳風,呼咧咧的聽起來就嚇人。張良卻是兩手護在身前,來回跳閃着。
王一豹打了兩下心中暗笑:“哼哼,果然像一選哥說的一樣,你只不過是個廢物。不過就算是廢物,我也要全力把你打倒!這可是事關王家名譽的!我一點兒也不會留手的!”
“呀!”王一豹叫了一聲,速度更快一分。
張中庭嚇得在旁叫道:“小心!”
眼看張良險險避開兩拳,張中庭喉頭連動,緊張地分析着:“張良在月測時只是個高等戰士,跟精英戰士差得太多了。即使這一個月他再怎麼苦練,也不可能打得過王一豹。可惡,如果大哥出關了,王家人誰敢叫囂?”
轉眼間,王一豹已經攻了十幾招。突然間張良不再退了,伸手出拳,竟然與王一豹拆起招來。看到這一幕,張中庭兩眼發直,先是一驚後是一愣,他又嘆起氣來。因爲張良那套拳他再熟不過了。
“果然,張良只會最基礎的弓手近衛拳,這破武技我一年前就已經不練了。這只是入門級的啊!怎麼跟王一豹相比?”張中庭擔心着,不由得爲張良捏了一把汗。
陽臺之上的王一選看了兩下,突然也拍手笑道:“呵呵,就憑一套張家最基礎的近衛拳,也出來獻醜?這場比試一豹贏了。”
王一選說罷,已經轉身準備離開。身邊的觀衆一聽他的解釋,也都明白過來。
“武力相差不多時,就看武技的強弱了。那個張家人只會基礎武技,無論怎麼努力,也沒有用啊。”
“是啊,王家少年的拳腳大開大合,明顯比他強猛太多了。唉,張家真的落沒了麼?”
聽着人們的閒言碎語,張中庭低頭閉眼不忍再看,王一選回到酒樓裡吃起酒菜來。樓下戰場,兩人也就又拆了七八招,突然王一豹兩手一使虛招,全力一腳踢了出去。
“看着吧,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靈豹甩尾!”王一豹得意的大叫了一聲。
眼看一招必中,他心裡也美了起來,甚至準備好了勝利之後發表的感言。但就在他腳尖已經貼到張良衣服的時候,突然間,張良倒退中的身子竟然向側一斜閃過了他這迅猛的一腳。而王一豹去勢收不住,張良卻已經抓住了機會側身扎馬步,左手肘向斜上頂起。
“弓步頂心肘?”張中庭失聲驚叫起來,他的腦子已經開始凌亂了。
弓步頂心肘,正是弓王近衛拳裡的一招基本招法,說白了不過是扎馬步的一個側肘擊。但此時的張良用出來,卻讓張中庭有一種錯覺,這個讓他熟悉無比的招式,彷彿是一個新招,一套他沒聽說過的上乘武技。
砰!張良的手肘正中王一豹的胸口,王一豹被頂得“嗯”了一聲,兩眼向外凸起,嘴裡口水都噴了出來,捂着肚子退了三步才停下來。此時,他震驚的看着張良,忘了要上去繼續打鬥了。
張良平靜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肘笑道:“這就是你的絕招?嗯,我終於看到我們之間的差距了。不過我只用了三分力,你可能還沒看清我們真正的差距吧。”
“什麼?!”王一豹氣得大叫起來。
“剛剛你看清了麼?張家人的身法太漂亮了,我
從沒見過這麼到位的一肘。看上去就像王家人是個白癡自己撞上去一樣,哈哈。”
“這就是我剛纔說的武技上的差距,兩人武力相當,武技很重要。張家那小子這套武技,很了不得啊。”
正說着,王一豹已經緩過勁兒來,大叫一聲跳上前去又與張良鬥在了一處。酒樓上,王一選的眼皮直跳,放下酒杯再次走到了陽臺。看向相鬥的二人,不看則矣,一看之下,他立即瞪圓了眼睛。
“這是?”王一選已經從人們的話裡猜到了剛剛發生的事,他不甘心的仔細分析着張良的拳路,但看了半天,他卻只能嘆道:“這果然還是弓手近衛拳,張家最基本的入門武技。”
此言一出,身邊幾個中年人都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向了他。最基本的入門武技一般都是教孩子們如何拳腳發力的,哪能用來比鬥?下方的又不是剛學武的五六歲孩子。
“不過王一豹也不是好惹的,他畢竟是精英戰士,畢竟十九歲了。這少年……”
場中一陣惡鬥,人們再次爲張良擔心起來。但這時,王一選卻已經看出了門道,他輕輕搖着頭,低嘆道:“武技確實有好壞之分,但低級武技練得爐火純青,也比高級武技練得半桶水要厲害。張家這人使的已經不再是近衛拳了。這是近衛拳的精華版。這場比試,一豹要輸。”
“嗯?不會吧?看他們打得難解難分啊?”
話音剛落,王一豹已經得手了。他的一拳正中張良的肩膀。而就在這時,張良卻用肩膀硬頂着他的一拳,兩手一扣王一豹的手腕,擰身甩出一腳鞭腿。
啪!王一豹被拉得動彈不得,一腳正踢在他的臉上,當時他就翻了白眼,腿一軟向地上跪去。倒地後的王一豹掙扎着要起身,心中吶喊着:“不!我這是大意了,我怎麼會輸給張家的廢人?”
但一次大意,兩次還大意?到這時連張中庭也看出門道來了,他忍不住激動的嘀咕道:“好強!張良是看準了他這一拳是虛招,故意中拳反擊。這招裂額腳竟然能使得這麼妙!張良太強了!”
說到這,他心裡一陣後怕,心想着:“還好之前沒在沙場上動手打他,原來他深藏不露啊。連三段精英戰士都打不過他。難道?他,他也是精英戰士了?不可能,這才一個月!上次他明明不審二段的高等戰士,沒人能這麼快升級!”
“啊!我不服!”王一豹紅着臉跳起來,搖晃着又向張良發出最後一擊。
張良轉身一個反手擺拳,乾脆的打在他的鼻子上,王一豹滿臉是血的向後連退幾步,終於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再也起不來了。
“你不服就回去練練,但你現在肯定打不過我。你不是說張家沒人麼?我告訴你,張家有人,小爺在此!以後見到我,你就躲遠點兒!不然見一次,打一次!”張良霸道地說着。
“我,竟然輸了?輸給了張家的廢人?不,他不是張良。他肯定是張中天,張家年輕人的第一高手,對,就是他!”王一豹躺在地上想着,終於找到理由安慰自己後,他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張良瞪了酒樓上的王一選一眼,拿起藥和酒,對張中庭道:“回家。”
“啊?唉。”張中庭應着,跟在他身後也走了。
二人遠去,酒樓陽臺上,王一選狠
狠的握住了護欄。良久,他才冷笑道:“呵呵,張良?我看是張中義吧?僅次於張中天的修爲。沒想到張家的小輩竟然冒充張良這廢人的名字出來與我們爲敵了。爹,您說得沒錯,張家從繞雲除名的時候不遠了。下次見面,我就要親手解決你,當着更多人的面,爲我王家討回這面子!”
戰鬥結束,傳聞不斷。但傳說中,卻再沒有張良的名字。人們都把他當成了張中天或是張中義。張家可是大戶,張良這奇葩可是張重陽的兒子,所以他的事蹟無人不知。說張良突然會武了,跟說天上要掉餡餅了一樣,根本沒有人信。
但他們不信不要緊,有人信了。張中庭一路上跟着張良,進了宅院後,才小聲道:“張……,謝謝你,六哥。”
張良家中排行第六,但不管比他大的,還是比他小的,從來沒叫過六哥六弟之類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管他叫哥。他也微得意了一下,點頭道:“沒什麼。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此言一出,張中庭臉更紅了。他之前和別人一起侮辱張良時,可沒把他當成一家人呢。
拿着藥和酒回到了家中,張良的臉上一直掛着微笑。不止因爲明天就能治好父親的病,還因爲今天晚上,他終於明白了學武有什麼用。這一個月來天天練到想吐,終於,讓他揚眉吐氣了。
深夜,張良久久不能入睡,激動的他跑到院子裡打拳。回想着第一次對戰,剛開始他還手足無措。可打着打着,自然的就能用上招式了。估算一下,他和龍魂化身這一個月來,把這套近衛拳練了怕是不下萬遍吧?就算一天練十趟,這也是相當於練了三年多了。張良再次明白了父親說過的練拳要練精的道理。
月光下,他看着雙拳,激動的指月爲誓:“張家因我而失去的,我就要用這雙手,全部奪回來!誰說張家無人?明天我爹就好了,而且,張家還有我!張良!”
此時,張家南院,張中庭正在家裡擦着藥酒。突然門一開,他爹張重水走了出來。
“中庭,你,你這是?”張重水看到兒子身上的傷,心疼的叫起來。
“爹!今天上街買補品,撞到了王家的王一豹!他故意攔我去路,一言不和就打我。”張中庭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對爹哭訴着。
“混蛋!王一豹已經十九歲了,應該是精英戰士吧?竟然欺負你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我明天就找他們去!”張重水氣得跺腳叫道。
“爹,不用了,我六哥給我報了仇。王一豹被打得滿臉是血,爬都爬不起來,比我慘十倍呢。”張中庭突然又破泣爲笑道。
張重水沉着臉點頭道:“哦,這就好。以後多跟兄弟們一起出去。你六哥,你六……哥?”
看到父親的表情,張中庭壞笑道:“呵呵,爹,您沒聽錯。就是六哥,張良。你沒想到吧?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能跟精英戰士對打。而且爹,你不知道,他用的竟然是我們家的近衛拳。我嘈,那拳在他手裡,簡直就是完美的武技,根本不是入門拳法……”
張中庭兀自說着,張重水卻已經兩眼發呆神遊出去,他突然想起,當年他跟張重陽第一次比試,也是輸在了一套完美的近衛拳之下。兒子的話,他已經聽不到了,他的心裡只有一個聲音:“難道,張家又要出現一顆繞雲之星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