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成了才側目而視嶽鳳,盼望她在師兄弟中,最終選擇自己。
嶽鳳身材苗條,胸部豐滿,腰間纖細,曲線明顯,肌膚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烏黑的秀髮齊腰,哪個男人見了還不流口水?
四個師兄幾個都喜歡她。
以前,他們全都尚未出師,誰也不敢輕易提感情這個敏感的話題。現在,他們幾個全都可以出師了,是到了可公開追嶽鳳的時候了。
每當夜深人靜,陸海庭、謝建功、成了才、洪志君個個躺在各自的小屋裡,想着嶽鳳那迷人的身段。
他們個個心裡感嘆:鳳兒,美善的姑娘呀,我想念你啊,爲了你,我輾轉反側,夜不能眠,你最終可會選擇我?
“師父,門外有一個自稱公孫文的人求見!”翌日一早,陸海庭準備車輛之時,忽見三人來到洪興鏢局,急向洪啓其稟報。
“飛鷹神探?快快有請!”洪啓其剛穿好衣服,聞言驚叫一聲,急急出閣相迎。
“洪兄,胖了?”公孫文背插雙鉤,拱手相見。
“兄弟,多年不見,愚兄想你啊。”洪啓其握着他的手,甚是激動。
“飛鷹神探?譁!想不到咱們剛出師,便可見到慕名已久的英雄。”
陸海庭等甚是高興,急爲公孫文一行端茶倒水。
“爹?”嶽鳳聞聲而出,看到公孫文身旁一中年漢子時,不由驚叫一聲。
“怎麼回事?”洪門中人大吃一驚,均問公孫文。
“洪兄,不好意思,剛纔只顧與兄長敘舊,倒忘了向你介紹。這位是嘉定殷商嶽文靜,即是鳳兒姑娘的生父。這位是嶽兄之子嶽森,七修劍門高足。”公孫文這纔想起介紹隨行之人。
嶽森年約十八九歲,身材修長,很瘦很單薄。
“鳳兒……”嶽文靜依然年輕,但嶽鳳卻長大了。
他離開嶽鳳十餘年,本認不出她相貌,聞她驚叫一聲,知她是自己的愛女,不由激動淚下,顫聲驚叫,過來拉住嶽鳳之手。
“滾開……嗚……”嶽鳳想起他拋妻棄女,卻又憤然甩手,失聲而哭。
“砰……”嶽文靜不會武功,被嶽鳳甩倒在地。
“爹……”嶽森急急上前,扶起嶽文靜,瞪了嶽鳳一眼。
“嗚……”騰大娘聞聲而來,看嶽文靜相貌沒多少變化,卻帶着一個兒子來了,知他另有妻子,激動轉爲悲傷,失聲而哭。
“娘……嗚……咱們走!”嶽鳳泣不成聲,扶起孃親便走。
“站住!”嶽森橫臂一攔。
洪門中人全是呆若木雞:嶽鳳怎麼忽然跑出一個父親來?從來沒聽她提起過呀?
“洪兄,咱們到偏廳坐坐。”公孫文忙拉開洪啓其。
楊櫻花率衆弟子緊跟。
“你們……意欲何爲?”嶽鳳一陣傷感,質問嶽森。
她已經知道眼前的“牛仔骨”便是同父異母的兄長,她幽怨之中又聲音發顫的,沒了往日的潑辣。
“妹子,二孃,爹在白馬寨之前,便已娶妻,即是我娘。爹不敢帶你們回江南,是因爲外公外婆皆是殷商,不敢得罪。現在外公外婆已經去世,爹是接你們去江南享福的。”嶽森嘆了口氣,替難堪至極的父親說明情況。
“娘子,森兒所說,正是爲夫所想。跟相公走吧,這麼多年苦了你與鳳兒,對不起……”嶽文靜是秀才出身,文質彬彬,說罷,向騰大娘作了一輯。
“嗚……”騰大娘是農婦出身,時隔十餘年,再見自己的丈夫,既激動又難過。
她哭出聲來,分開嶽鳳,轉身而去。
“娘子……”嶽文靜急追她而去。
“娘……”嶽鳳轉身欲追,卻被嶽森拉住。
“滾開……”嶽鳳對嶽文靜十餘年拋妻棄女行徑,甚是氣憤,甩開嶽森之手,當胸一掌劈去。
“砰……哎呀……”嶽森是名門弟子,瞬間出掌相迎,震得嶽鳳倒跌在地。
“妹子,對不起……”嶽森見她倒下,急急上前去扶。
嶽鳳卻一腳踹去。
“砰……”嶽森猝不及防,仰天而倒。
“怎麼回事?”陸海庭等師兄弟聞聲而出。
“姑奶奶不想見他們……嗚……”嶽鳳哭喪着臉,怒指嶽森,轉身去找孃親去了。
“妹子……”嶽森爬起身來欲追。
“牛仔骨,休想在洪門撒野!”謝建功欲討嶽鳳歡心,橫臂一攔。
“白鴿眼,鳳兒是少爺之妹,少爺追她,與你何干?”嶽森大怒而罵,出手抓他咽喉。
“謝某倒要看看所謂的七修劍門高足的功夫。”謝建功怒目而視,右手擡肘相格,左掌攏變成拳又伸二指,叉向嶽森雙目。
嶽森左掌攔肘,右手五指如鉤,扣他左手脈搏。
兩人在廳堂裡打了起來。
“住手!”公孫文身形一晃,已至他們中間,雙臂一張。
嶽森、謝建功二人眼花繚亂,急急而退。
“飛鷹神探,輕功果然獨步天下!”洪啓其出來,翹指而贊。
“功兒,都是自己人,還不酌茶?”楊櫻花淚痕猶在,回到廳堂,朝謝建功大喝一聲。
“哼!”謝建功憤然地瞪了嶽森一眼,只好去燒水泡茶。
陸海庭在、成了才、洪志君三人急急去幫忙。
“伯父、伯母,對不起,小侄打擾了。”嶽森終是名門弟子,急向洪啓其夫婦躬身作輯,賠禮道歉。
“唉!岳家終是對不起騰大娘、鳳兒,你與令尊怎能說帶人走就帶人走?”楊櫻花剛纔在偏廳,已聽公孫文講述了嶽文靜與騰大娘之間的情事,頗爲他們傷感,此時質問嶽森。
“家父不是沒良心之人,正是因爲當年對不起二孃、鳳妹,所以才託公孫大俠打聽她們下落。家父現領小侄前來,向二孃、鳳妹賠禮道歉,盼能帶她們回江南,過上安穩日子,彌補以往過錯。”嶽森躬身答話,替父親圓場。
“唉!雖然鳳兒是老夫門徒,但畢竟是岳家人,只要鳳兒、騰大娘同意,老夫不會阻攔你們帶她們走。”洪啓其唉聲嘆氣,實不甘心忽然失去愛徒。
楊櫻花聞言,作聲不得。
陸海庭幾個回來,如遭棍襲,呆若木雞地望着洪啓其。
他們心裡甚是捨不得嶽鳳離開洪家。
“謝謝伯父、伯母理解,伯父一門收留二孃、鳳妹之恩,小侄永不敢相忘。小小心意,請二老收下。”嶽森躬身作輯,又掏出萬兩銀票遞與洪啓其,以表謝意。
“不……”洪啓其瞟了一眼銀票,怦然心動:那可是一萬兩,只要收下,往後便可不再押鏢勞頓了。
他心思瞬變,但又想到洪門與嶽鳳之間其實是親情關係,不是可以用金錢可以衡量的,便推了回去。
“不要以爲岳家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玷辱洪門。”謝建功見師父將銀票推開,便又怒罵嶽森。
“你……”嶽森也是年少氣盛,正要發作。
公孫文急急將其拉住。
“功兒,他們終是一家人,如騰大娘點頭同意,咱也沒話說。”楊櫻花連忙喝阻謝建功。
廳堂立時一陣肅靜,氣氛僵硬。
“嗚……”此時騰大娘又哭着回來。
“大娘……”洪門衆人急急起身,可又怔住了。
嶽文靜是一手牽着騰大娘,一手牽着嶽鳳進來的。
騰大娘雖然仍在哭,嶽鳳臉上流着淚,但她們臉上不再悲苦,而是掛着喜悅。畢竟,她們與嶽文靜是一家人,血脈相連,所有的不快在久別重逢與嶽文靜的耐心解釋之後,都已煙消雲散。
“鳳兒……”陸海庭師弟異口同聲喊嶽鳳。
“師父、師母,諸位師兄,娘已答應爹,回江南去。鳳兒往後一定會回來拜見師門的。請師父師母、諸位師兄,受鳳兒一拜,感謝師門多年照顧之恩。”嶽鳳鬆開嶽文靜的手,驀然朝洪門師徒下跪。
“謝謝你們對嶽某妻女的照顧。”嶽文靜也向洪啓其夫婦躬身道謝。
“鳳兒,起來!”楊櫻花急扶起嶽鳳,淚水滑落,甚是不捨。
“師母,請原諒孩兒以後不能常在師父師母跟前盡孝。”嶽鳳一陣淚下,又向楊櫻花躬身作輯。
“鳳兒,別哭,你一家團聚,那是喜事。”楊櫻花抹拭淚水,又爲嶽鳳拭淚,勸說一番,又側目而視陸海庭,道:“庭兒,快去街上找家好點的客棧訂餐,咱們爲鳳兒送行。”
陸海庭望望嶽鳳,淚水滑落,依依不捨地轉身而去。
“謝謝……”嶽文靜又慚愧又激動,連連向洪啓其夫婦道謝。
午飯後,公孫文、岳氏一家,在洪門衆人的淚眼中,踏上了回江南之路。
“妹子,回家歇息一陣子,哥帶你上雁蕩山,再請苗刀門的戚美珍掌門傳你苗刀刀法。”嶽森帶着內疚,討好親妹。
“不行!我是洪家弟子,豈可另投門派?”嶽鳳斷然拒絕。
嶽森大爲尷尬。
“乖侄女,這不是另投他派,學無止境,多學一門技藝,又何不好?到時乖侄女身兼數門絕藝,在下想洪掌門也是高興的,他也是希望門下弟子能有出息。”公孫文急替嶽森圓場。
“鳳兒,公孫大俠言之有理。學海無涯,森兒又不是讓你去投敵。爹雖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也知七修劍門名揚天下,而苗刀門與七修劍門比鄰而居,苗刀可是當年抗倭寇的寶刀,你如能再拜入戚掌門之下,那是一種福份。”嶽文靜也趁機勸說岳鳳。
“到了再說。”嶽鳳怦然心動,但卻說得委婉。
公孫文與嶽森相視一笑。
嶽鳳會再投苗刀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