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來,兩年過去。
秦瑤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好吃懶做的,豬了。
但是這隻豬總有一個傻傻的人寵着她,這傻傻的人,就是夜璃的皇帝,人稱冷麪皇上的——司徒輝。
誰會想得到,這個冷麪皇上回到後宮,就立刻變成了腹黑賴皮的好老公。
值得一提的是,司徒輝一直沒有選秀女,整個後宮,也只有秦瑤一人了。
朝臣也沒人反對,誰敢反對呢?連太后都沒有說什麼好不好。
其他的王爺也都納了好幾房了,司徒逸也增了幾房妻妾,司徒佑這傢伙反倒不知道哪裡去了。
司徒輝這天來到鳳儀宮時,神色有些凝重。
秦瑤迎上去,問:“今天怎麼了……臉色怎麼比平時的零度冰還低溫啊。”
司徒輝沉着臉,片刻後,說:“瑤兒,日後如果有什麼變故,你也要勇敢。要相信我。”
秦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但還是說:“絕對,一直的相信你。”
司徒輝臉色緩和下來,摸摸她的腦袋。
秦瑤依偎在司徒輝的懷中,暗暗感覺會有事情發生了。
而且,還是不祥的事情。
這天,秦瑤正在與小錦談論御花園的牡丹花,突然有人急稟:“參見皇后…………皇宮外……有一支軍隊,正在破着皇城。”
今天是愚人節?秦瑤第一想法。
很明顯不是。秦瑤第二想法。
皇城被攻!秦瑤第三想法。
司徒輝不知道安不安全!秦瑤第四想法。
於是急急的問:“陛下呢?陛下怎樣了?”
那小太監說:“陛下安好,正緊急調配軍隊。”
話音未落,司徒輝疾步走來。
秦瑤有些不知所措,怎麼突然……皇城就要被攻佔了……
司徒輝說:“瑤兒,立刻離開,與你的侍女一起。不用擔心我。”
秦瑤張嘴想問——那你怎麼辦?
可是司徒輝緊接着說:“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看着司徒輝堅定地眼神,秦瑤忽然想起那天他的話——“要一直相信我。”
嗯,我一直相信你。
秦瑤毫不猶豫地,帶着小錦從後院門離去。
司徒輝鬆了口氣——這次,可是要有一番惡戰了!
秦瑤還未逃到午門時,迎面走來一支軍隊,秦瑤離遠看,帶頭的好像是劉悍!劉悍,不就是司徒逸家的那個將軍麼?
是敵是友?
見他鎮定地指揮着,看樣子,倒像是要侵犯宮廷的。
怎麼回事!秦瑤腦子一片空白,難道說……司徒逸要造反?
秦瑤心中一痛,不可能,他們是那麼好的兄弟,不可能……可是,劉悍如此忠誠,是絕對不會背叛司徒逸的……難道,司徒逸真的……
時間已經不容她多做思考,她只能帶着小錦,朝午門跑去。
眼看着要逃出皇宮了,哪知後面一支冷箭……
秦瑤回頭,一支冷箭正向自己飛來,秦瑤慌了,閉起眼,準備等待冷箭刺破胸膛,可是,只聽一聲悶哼,睜眼一看,是小錦!小錦爲
自己擋住了這一箭,她的胸口,止不住的流血,嘴裡不斷的說:“皇后快走,皇后快走!”
秦瑤縱使不捨,也只能回頭奔去——小錦,我對不起你!
跑了不知道多久,後面有着追兵追着,跑到一急湍,秦瑤眼見追兵就要趕來了,只好把心一橫,跳了下河!
罷了罷了,一切由天決定吧。
司徒輝,如果我不死,我必定助你!
這是秦瑤失去意識後的最後一個想法。
夢中的自己,就像回到了原先依雯那病弱的身軀,就是要站直身,卻是無能爲力。自己明明很想像個沒事人一樣,卻又像溺水一樣,深陷其中。
慌亂中,秦瑤竟呼喚起了:“司徒輝,司徒輝,司徒輝!”
可是沒有像往常做惡夢一樣,有司徒輝立刻過來抱着自己,安慰自己,或者無言地幫自己撫背。
秦瑤再次呢喃——“司徒輝啊,你哪去了……怎麼不理我啊……”
往日,她從未這樣地叫過寧,叫過司徒逸,只這樣叫過司徒輝。
在心靈的最深處,她最爲依賴的,就是這個司徒輝。
可是司徒輝沒有牽起自己的手啊,甚至沒有過來溫言兩句,秦瑤有些慌了,眸中凝着霧氣,看着自己眼前的場景,
自己,像是躺在牀上,像是蓋着被子。
難道,自己之前經歷的都是在做夢?那就真的是好極了。
可惜渾身的疼痛告訴自己,哪是做夢呢,自己是真真切切經歷了。
秦瑤嘆了口氣,向周邊望去。
有一名長着半長鬍須的男人正與另一半長鬍須的男人聊天。
秦瑤又嘆了口氣,爲什麼每次自己暈倒後醒來,見到的都不是自己熟悉的。
但是自己必須學會堅強,不能再像那時候在梓蘭軒那樣一驚一乍了。
就平靜地,望着這兩個男人,直覺告訴自己,他們不會傷害自己。
只聽其中一人說:“姑娘,請問姑娘的這顆珠子是?”說着,拿出一顆珠子。
秦瑤當然認得這珠子,是那時候剛剛認識蕭恆,蕭恆認自己做姐姐,一定要送給自己的。說,到時候去蕭家的店鋪出示這珠子,就會有人幫助自己。
眼前這兩人,怎麼認得這珠子?
莫非?
於是就試探地問:“請問,兩位是如何得知這珠子?”
這兩人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會反問回來,但是見她鎮定自若的,就透露一些試探試探:“蕭?”
秦瑤就很默契地對上:“恆。”說完,微微笑笑。
知道,自己這會真是暈對了。
當下那兩個男人就知道,眼前這位一定是與蕭恆有密切聯繫的人。
就問:“敢問,姑娘,是小公子的?”
“我是他的結拜姐姐。
這兩人當下就懂了,早就聽說小公子認了個姐姐,這姐姐說來神秘,背景模糊,這次終於見到了。
說真的,這女孩子挺清秀的嘛。
就問:“哦,請問姑娘爲何會在河中?”
秦瑤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面前兩人,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另
一個鬍鬚男見到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是不大相信自己二人,就說:“姑娘儘可放心,見到這顆珠子,就相當於見到小公子,我們是絕對會爲姑娘效力的。”
秦瑤眼下什麼都沒有了,就把心一橫,把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
兩人聽完,聽到面前這個女孩子竟然是皇后,連忙下跪行禮。
秦瑤扶了扶他們,說:“免禮吧,如今我只是個落水皇后,有什麼好受跪拜的。”
其中一個鬍鬚男說:“皇后千萬不能妄自菲薄,您是夜璃國最爲尊貴的國母。”
秦瑤見這二人如此忠心的模樣,就問:“你們叫什麼?”
兩人說道:“回皇后的話,我是江離,這是我兄長,江青。”
秦瑤點點頭,道:“兩位不用每句開頭都帶着回皇后的話了,這樣過於招搖。”
兩人立刻明白了,於是又說道:“未知姑娘有何打算?”
秦瑤眼眸灰了灰,能有何打算呢?
兩人說:“請姑娘先在此休息,我們二人去讓店裡的大夫爲姑娘把把脈。小綿,來服飾姑娘。”
說完,一個小女孩出來。十二三歲上下,很是稚嫩,可是臉上那靈動的氣質卻是很吸引人。
她微微做了個福,秦瑤輕輕點點頭。
江青和江離二人便退出去了。
秦瑤見這女孩子有些眼熟,就問道:“你叫小綿?”
“回姑娘,是的。”
秦瑤彎彎嘴,笑道:“你今年多大了?家裡親人呢?”
小綿道:“小綿今年十二,家中有一姐姐,前些年去了一家官人府中做婢女。”
秦瑤點點頭,想不起來她是誰,就說:“你出去吧。”
小綿道:“是。”就出去了。
秦瑤覺得有些累了,就好好地睡了一覺,有什麼,睡了一覺總能想到的,明天總會更好的。
等秦瑤醒來時,天色已經半黑了,秦瑤就喚來小綿,小綿聽到秦瑤的呼喚,就進來道:“姑娘,外面大夫候着呢。”
秦瑤這纔想起來,江離江青說是幫自己請大夫的,自己都忘記了。
就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說:“讓他進來吧。”
大夫進來後,做了個揖,然後坐到牀邊的小板凳上,爲秦瑤把脈。
先是瞧瞧秦瑤的舌頭,再把脈。
一把,大夫皺起了眉頭。
秦瑤急切地問:“大夫,我的身體有什麼大問題麼?”
大夫搖搖頭,道:“大問題倒不算,就是……恭喜夫人,夫人已懷孕兩個月。”
撫着肚子,秦瑤一下子手足無措,怎麼突然就有了。
之前,自己心心念念地想懷上,就偏偏是空門,這回,這麼緊急的事情面前,竟然就懷上了。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老天爺,你究竟想怎麼樣?
秦瑤虛弱地擺擺手,示意大夫出去,大夫又做了個揖,就出去了。
江離江青兩人在外面,見到大夫出來,就問道:“怎樣,可安好?”
大夫道:“回大人,這夫人,是有喜了。”
江離江青皆是吃了一驚,這關節上,竟然懷上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