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官員推薦的明含章,但有些人不知道明含章的底細,大家都紛紛看着他,讓他解釋明含章的出身,籍貫。
官員解釋道:
“可能有些人知道,而有些人卻不知道,明含章的來歷也是出自明氏皇族的一個支系,他是太祖皇帝的一個兒子、在戰爭年代立下卓越功勳的明昌文的嫡系後代。
“由於歷史的原因,中間發生了所謂的‘反叛和謀殺’的事件,導致明昌文繼承皇位的資格被取消,剝奪帶兵權利。”
嚴世海大驚失色,然而剛纔皇帝已經批評了他,他不敢再非常正直的問不合時宜的話了,雖然這樣問會更容易得到問題的實質,但他收斂了,可是問話依然還是直來直去:
“請林聰樞密使,能夠給我們詳細講解一下當時的事件,它究竟是怎樣發生的,最後時刻是何種結局,導致了什麼樣的悲慘命運?”
林聰樞密使看了皇帝一眼,目光中詢問的意思非常明顯。
明智誠非常乾脆的迴應道:
“本來過去的事情,已經逐漸解密,這也是需要下一步解密的目標之一,以後大家能夠看到的,既然現在有大臣等不及了,林聰樞密使,你就直接說出來好了。”
不得不說明智誠今天的變化非常大,和以前的過了今天不管明天的做派大相徑庭,讓大家很是感慨。
也讓林聰感到驚詫,心說皇家的私事就這樣被暴露出來,合適嗎?
他還在猶疑的時候,嚴世海催促了起來:
“怎麼,林聰樞密使,陛下已經同意你說出來了,你還有什麼遲疑的,這可不像你的爲人。”
如此一來,林聰樞密使只得說起了過去的歷史事件:
“當時這個事件被定性爲‘八月事件’。由於當時兩個大營在文明皇帝太祖兩側南北對持,已經到了即將結束戰鬥的時間點,南北將要匯攏,經此一戰全國各地大局已定,可以馬放南山高枕無憂了。
“但是到了夜裡子時,從北大營衝出一彪人馬殺向南大營,有人慌慌張張跑回南大營向主帥仁宗(明厲文)報告,從北大營竄出一彪人馬,向南大營攻來。
“而與此同時,虞定邦的長子虞懷鄉去向太祖告密,他說明昌文看着義軍即將大功告成,要奪勝利果實了,所以他們緊急出動軍隊要滅殺仁宗,已經圍殺了過去。
“太祖一聽就非常震怒,讓一令官飛馳出營門把明昌文叫到營中一通臭罵,並褫奪兵權,罷黜一切軍務。”
嚴世海聽到這裡,感覺到更奇怪了,怎麼不讓明昌文辯解一句話呢,自始至終明昌文沒有一句辯解,這是爲何?想到這裡,他字句鏗鏘的追問道:
“那明昌文怎麼說,怎麼不見他說一句話呢?這中間肯定有什麼緣由,他如果說出來應該能揭發出來一個大的歷史案件,我敢以性命保證!”
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是臣子能夠說得清楚的,所以皇帝及時攔住了林聰的話,自己開口解說道:
“這本身成了一場公案,涉及國家大事,我也是最近纔得到確切消息,太祖留下了當年的事情經過,以及自己的反思,告誡後人遇上大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不要把事變表面看着很平常的事情,簡單的按到一個人身上,一是對當事者無益,二是給自己造成污跡,洗脫不乾淨,污跡對皇帝來說,尤其影響深重。”
嚴世海繼續緊緊追着不放,他要下定決心把這段歷史案件查個水落石出,於是問道:
“陛下,後來到底是怎麼樣了,請給臣一個明示。”
明智誠也是無奈,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他幽幽道:
“據虞懷鄉交代,他在北大營中,看見一隊軍兵持着武器氣勢洶洶殺向南大營,向仁宗奔去,意圖謀殺仁宗皇帝。而虞懷鄉見此情況,趕緊隱身在一個馬槽後面躲過一劫。
“明昌文辯解說得到虞定邦的報告說,仁宗要殺他,他要先下手爲強。太祖問虞定邦可有這回事?虞定邦就不承認和明昌文見過面,剛一進南大營就發現事情不對,急忙向仁宗報告了。
“太祖在事後反覆思慮事情的經過,認爲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留下了自己的判斷:一,事情可能和虞定邦父子有關,因爲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事情的經過;二,可能真是明昌文作孽,要殺仁宗,而太祖不想殺子,放過了明昌文一條性命;三,也可能真的和仁宗有關。
“只是後來軍務繁忙,這一仗過後,文明帝國草創,各方事件不斷涌現,所以不到兩年太祖積勞成疾,終於駕崩了。”
皇帝明智誠說完話後,衆大臣一陣沉默,心裡就像翻開了浪花一樣,翻天覆地掀起驚濤駭浪。
南宮長雲看到大家都不吱聲,這也不是個事,站出來道:
“諸位同僚,不知道大家對明含章是什麼態度,對他的家事是什麼態度?說來聽聽。”
嚴世海直言道:
“要我看,這件事如果沒有查出來的話,可能歷史上又將出現一場‘玄武門之變’,皇帝的子嗣強弱相當,各有軍隊,也有可能導致剛見雛形的帝國分崩離析,這也說不定,要說仁宗是次子,……他的功勞也不小,由其榮登帝位可說是衆望所歸。”
原本嚴世海想說長子是明昌文,按照長幼次序來排順序,輪不着次子明厲文,一想皇帝還在上面穩排大坐,說了不是觸黴頭嗎?所以趕緊話到嘴邊又換成……他的功勞也不小,由其榮登帝位可說是衆望所歸。
之後,嚴世海一直冷汗津津,他心裡說:
“陛下已經告誡我了,我還是這麼執着,再要如此下去,非得害死人不可,以後應該把心事放開,堅決不能再這樣了。”
不過,他又接話道:
“我認爲明含章可以作爲一個侯選人,以作遴選之用,我複議宣鶴的提議。”
“臣附議。”
“臣也複議。”
就這一會時間,一大半大臣都複議宣鶴,這件事也就算定下來了,等到明含章到來後,大家一見面應該很快會喜歡上這個中年人的。
明智誠說:“既然諸位大臣多數人一致同意明含章出任總御,那麼這個就定下了。下面傳旨意。”
“起旨傳詔令,詔令一:承天奉運,皇帝詔曰:天祚降臨明氏皇族,至今已二百三十有二年,按照年限來算,朕在位已有五載,五年來朕夙夜憂嘆,深感精力不濟,茲決定於九月二十日退位,由明含章接替總御職務,欽此。”
“詔令二:各位臣工,伴朕五載勞苦功高,全部留用,各司其職,勉力爲公,親理諸民,使民衆務必兢兢業業,熟於耕織,克勤克儉,家庭富裕,以致國泰民安,永享暢樂,欽此。”
“詔令三:各位臣民務要安居樂業,上下同心,勿使惡人當道,在此期間如發現有作惡多端,敗壞良風良俗,已經查出交各有司按罪論處,各巡檢司理應盡職盡責,恪盡職守,會同巡防營嚴查犯罪,欽此。”
連下三道聖旨,明智誠感到心氣耗去了大半,他宣佈道:
“三道聖旨,下發到各個鄉村,各郡各府各縣,在人員密集的地方多粘貼幾張,務使民衆看到,以安民心。散朝吧,南宮先生你們留下來,咱們再談談相關事體。”
已經到了寅時,今天這時間可以塞的得滿滿的,處理了半天事物,各個大臣散朝後,三個一羣五個一夥向外走去,一邊嘁嘁喳喳議論紛紛,轉眼間大殿已經空蕩蕩的。
明智誠感覺精神恍惚,語氣蒼然失措,萬般無奈,唉聲嘆氣道:
“幾位先生,不知道你們累不累,咱們移駕到隆裕宮吃飯,邊吃邊說?還是稍作歇息?”
李明陽一看皇帝臉色蒼白,血色全無,不覺快人快語的說:
“陛下,我看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咱們就在這裡邊吃邊聊?”
季奉康立馬不悅,心想皇帝的飯豈是你能吃的嗎?當時就說:
“陛下,我們不累,在這裡簡單的把事情說過,我們幾位就出去吃飯了,不再打攪陛下用膳,我們都是鄉野粗民,在外面習慣了,皇宮內院很拘謹的。”
南宮長雲倒是笑着說道:
“陛下,你如果不留下我們幾個,我們明天也會和你商量一系列的事情,這後續的事情很多不是一句兩句就可以說完的,我看陛下今天的作爲非常不錯,我建議陛下可以退下來後擔任一個重要的職務,但是可沒有現在的一言九鼎了,不知陛下願意不願意擔任?”
明智誠神色一凜,坐直了身子,趕緊問道:
“南宮先生,打算讓朕擔任何種職務,不妨說來聽聽?”
南宮長雲臉上洋溢着興奮之色,說道:
“我考慮議會中議長的職務,陛下可以擔任,這議長呢,分爲國家院或者是貴族院,和民族院或者是平民院,讓陛下你擔任貴族院的議長,你看可行不可行?”
聽南宮長雲如此說,議會分兩院,明智誠一高興當時就拍案定下來:
“朕認爲分成貴族院和平民院會好些,原因有二,其一,國內貴族勢力衆多,不是一會半會就能消滅的,平民院也是現在先這樣叫着,等時機成熟再把貴族院改成國家院,把平民院改做民族院,這樣一來會比較合適,南宮先生認爲呢?”
不單南宮長雲認爲這個皇帝有真才實學,其他幾個修真者也這樣認爲,因爲南宮長雲纔剛剛把議會的設置說了出來,明智誠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劃分的。
當個皇帝可真不容易,不但日理萬機,思索各項事務,總攬政事,而且文辭如此出衆,如果處在國運昌隆的時代,命運該會好很多,但是誰也不能選擇自己的時代,只能按部就班來接受命運裁決。
南宮長雲開懷大笑,意興充沛,雖然凡人大衆需要飯食供應身體所需,但他已能忍受食物消耗之後身體的補充。
他笑着拋出了明光閃閃的香餌,說道:
“那行,就按陛下的意思吧,過渡期五年,最多十年,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一直待着,還得回家辦重要事情呢。陛下,如此說來,願意擔任貴族院的議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