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執旗思想的轉變,南宮長雲是看在眼裡,舒緩在心上。
首先第一個人被他攻破,他沒有沾沾自喜,一切盡在掌握,反而覺得後續的路還很漫長,必須加快進度,大力聯繫離陽國的有能力的人員,促進事情繼續向着希望的方向發展。
其次高官厚祿的一方大員,是他要盡力和他們結交的人,官員在合併中所起到的作用,他非常重視,在有些時候可以說舉足輕重,會起決定性的作用,甚至會一呼百應。
再次社會上有名望的人,也要大力爭取,使他們形成共識,這是離陽國的中堅力量,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
最後和社會各階層緊密聯繫起來,會使他離成功只距一步之遙。同時,要把影響離陽國政事的兩個關鍵人物予以堅決取締,究竟採取何種方法,這要看到時候的情況而定。
他看着執旗原先凝聚在一起的眉頭,有了變化,皺成一團的眉峰逐漸展開,從深挽着的眉腳到平緩順直,又經過一刻鐘的時間,慢慢放鬆下來。
這主要是最後南宮長雲的話語起到的作用,他要再加把力,讓其形成決堤之勢。
教堂下面已經餵了傷病者藥水的鍛希裁,正和大家忙碌着,在工地現場的傾力救助下,大家的傷情穩定,受傷部位已經結痂,面色也紅-潤起來。
這是一個好兆頭,仙長的藥物真起作用啊,他感嘆着匆匆的一個一個看護衆多傷者。
這時鍛希裁一愣神,聽道“鍛大叔,忙完了就過來一下,有事情相商。”
聽到召喚,就急匆匆來到大總管和南宮長雲交談的地方,帶着詢問的眼光看向南宮長雲,笑道:
“仙長,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來,就憑你捨身忘我的救助傷員,只要您的吩咐我能辦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粉身碎骨倒不必,我恐怕事情發展到最後,可能比粉身碎骨還要嚴重些。”
南宮長雲平和的看着他,說道:“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會使你獲得新生,失敗了會是你有死無生,徹底墮入深淵。”
執旗街忙接話道:
“事情是這樣,剛纔仙長……”
把南宮長雲跟他說的話,加上他的理解,又向鍛希裁述說一遍,最後問道:
“這件事情你覺着怎麼樣?”
“幹!”
鍛希裁立馬眉頭一聳,道:“這個國家我真受夠了,記得讀書時有一句:‘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這句話振聾發聵,黃天有道我們就跟着相侍,黃天無道衆人執戈相伐。
“時代發展到現在,原來的夏朝分崩離析,分裂的國土早該聯合到一起,不分彼此,這個提議我堅決支持!”
執旗沒想到這個鍛希裁竟然如此英雄豪邁,豪氣干雲,直接就表示要和文明國合併到一起,爲他的氣概所折服,一想也對,自己現在情況可能比鍛希裁好點,所以猶豫不決,要幹大事就不能爲蠅頭小利所牽絆。
他擡頭看向南宮長雲,當即表態道:
“男子漢行於世,當立千秋功業,經過剛纔仙長的演說,它甚合我的心意,想到爲小安小樂不顧百姓的死活,深感愧疚,現在鍛希裁說的正中下懷!”
三個人一商量,各自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影響所能影響的人,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在擾動着南宮長雲的心,這次人員死傷這麼多,該如何向上面交代還是個大事,不由問道:
“這次死傷如此嚴重,皇帝該怎麼處理呢,不會一言不發就放過了吧?”
執旗說道:
“不是會不會放過,而恰恰相反,他會下旨申斥,讓嚴加管理,把工地上的人罵個狗血淋頭,下面的人再戰戰兢兢往上寫份保證,應該就會過去了,皇帝要的不就是這個表面上的心服口服嗎?”
鍛希裁插話道:
“是啊,原來出現的事故比這個還要大,也只是訓斥,因爲工地事關煞海神教的教堂,事關教主的面子,說到嚴管性是一回事,但實行起來是另一回事。
“現在工地進度要緊,其他一切都往後放,話說這次的事故我感覺很奇怪,應該不會出事的,可怎麼偏偏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出事了呢?
“要仔細的查找一遍,消除隱患,這也是事關我們的面子和責任,皇帝不追究不等於我們自己不自查,因爲問題攸關建設工程人員的切身安危。”
南宮長雲心說:這兩個人真是負責任,能把工程上的事當作自己的事,殊爲不易。
可是聽到鍛希裁的話,他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如果按照這話來看,是不是發生的一些事情都跟煞海神教有關呢?
如果真的有關,就應該把這隻手斬斷,不讓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故爲好。只是現在事情緊急,已經不允許他在這裡磨蹭了。
他叮囑兩位要注意保護好員工的安全,保護好自身的安全,人這一輩很不容易,不能無緣無故的造成損失。
如果在工程中發現有個別人做小動作,造成塌方事故,一定要嚴辦,搞好自查自糾。
就像鍛希裁說的,工地現場應該不會出事的,但偏偏出事了,這中間一定有古怪,自己檢查自己糾正最好。
問題如果超出他們的控制範圍該怎麼辦?如果是煞海神教在裡面做了手腳,那就嚴重了。想到這裡,就說道:
“你們兩個再聯繫人員的同時,不要放鬆工地的管理和警惕,但是牽涉到煞海神教就要記着,不和他們硬抗。
“我給你們留個傳音方式,到時候傳遞消息即可,我能來就來,不能來會讓別的修真者來。但是注意保護好自己。”
南宮長雲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在一塊大青石表面刻畫下傳送陣圖,交代了使用方法,又用破布木材遮蓋住,嚴密防守不要走露風聲,不要泄密,這才罷休。
又反覆交代道:
“一定要有自己的班底,不管辦任何事情,有託底的人,信任的手下,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外出辦事。”
鍛希裁堅定的說:
“這樣的人我有,就是你來的時候,和我在一起一塊看圖紙的人,我對他很放心,他也能擔起大梁。”
執旗也笑道:
“放心,我們都有自己的信任的人,只是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在場,因爲需要時間培養他們的魄力,所以,要等他們成熟起來,還需要時間。”
“要放手讓他們有擔當,有擔當纔會有責任,有責任纔會有信心。”他交代道。
南宮長雲把事情安置好,騰空而起,飛向帝都睢荔城,在半道上忽然遇見俞梵,如電一般飛馳而來,他們在空中相遇。
降落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小溪在河道中水流淙淙,聲音玲玲,如縷如霧縹緲不絕,水可清澈見底,南宮長雲很喜歡這道水流,伸手在水裡攪動一下,順勢坐在旁邊山腳的青石上,手向地上一摸,撿起塊石頭,拿在手裡晃悠着。
他欣喜的問俞梵道:
“你到哪裡去了俞老,急匆匆的走了,讓我一個人留下還被綁架了?”
“啊?”
俞梵驚奇道:“有這事,是什麼人把你綁架了,是煞海神教的人乾的?我的神識一直留在你身上,沒見到劇烈的打鬥,以爲你沒有什麼事情,就沒有緊急趕過來,綁架了你怎麼會跑出來?”
南宮長雲敘述的說:
“你猜的還真準,雖說綁架者不是煞海神教的人,但是他們是爲煞海神教爲虎作倀的,所幸沒有什麼大事,只是神教工地一直在接收員工,說明事情很趕,我認爲這個神教必須把他打掉,省得它在這裡作害百姓,爲非作歹。”
俞梵笑眯眯的道:
“我去查看了無霜教主,她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人,勝在當年,下面有個聖女,當時正和皇帝蒙爲之在一起謀事,聽他們說文明國是個大害,要加緊促進神教教堂建設,之後要向文明國進攻。”
南宮長雲臉色大變,急忙問道:
“他們不會發現你吧?無霜的修爲有多高,高過你沒有?”
俞梵一聽笑眯眯的臉神立刻變得凝重,他不得不說道:
“這個修爲不好說啊,因爲她們和我們不是一個體系,只能大差不差說一個模糊的數字,要說無霜應該屬於元嬰後期修爲,要比我高一到兩個層次。”
南宮長雲接着問道:
“匯德遠長老應該和你差不多吧?”
“嗯。”
俞梵說:“他比我高一些,快要到中期了,如果合我們兩個人之力,也勉強的能鬥個旗鼓相當,但是我們要弱一些,時間長了會潰敗,這不是一句話的問題,裡面牽涉的問題太多了。”
“既然這樣,那她們爲何不直接進攻呢?”
南宮長雲疑惑道:“進攻不是很容易嗎,簡直勢如破竹,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幕不成?”
俞梵說道:
“戰爭不是說說就能成的,牽涉的因素太多,可能她們也有自己的看法,具體是因爲何種原因,我們作爲外人,還說不清楚。”
南宮長雲自言自語地說:
“這樣啊,難道是因爲沒有強力的能量支撐?
“如果侵略文明國的話還真的是不能一蹴而就,一個女人她武力再高,就是人站着讓她殺,也能把她累死,我不是看不起女人是就事論事,男人也一樣,如果真的是因爲能量不夠,那就得兩說了。”
能量作爲離陽國來說,一直羈絆着他前進的步伐,因爲沒有晶石可用,剛好來了個無霜,跟蒙爲之說沒有晶石不要緊,只要有人,諸事可爲。
接着悄悄的和蒙爲之耳語一陣,聽得蒙爲之當時就是一愣,然後眼睛眯了起來,嚴厲的寒光森森,他狠心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由我而死。”
這就是現在南宮長雲在商定合併的事情緣由,他們還不知道當時的情景,如果知道了,說一千道一萬也要殺了這個狗皇帝。
他接着就把俞梵走了以後,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俞梵,特別是重點說了帝都教堂工地發生巨大的工傷事故,後夜靈魂飛逝並被收集,以及無名山澗中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俞梵吃驚地說:
“竟然有還有這事兒?我說後夜怎麼有震動,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