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蔥綠樹,潺潺溪水,莫里山脈的風景其實是非常迷人的,鳥噪蟬鳴,輕風送爽,和山外平原的戰火硝煙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山中小道上,兩位年輕人在疾步前行,前面一人臉色微黑,手中提着一把長柄戰斧,後面一人滿頭黃髮,背上揹着一把大號的雙手大劍,此二人非是旁人,正是因傷留在白登城內的弗蘭克和傑瑞。
前兩日,席達的特使來到白登,傑瑞和弗蘭克兩人多方打探,四處聽風,得知馬歇爾侯爵此行目的還真是衝着暴風軍團軍團長的職務而來,明白這件事情極爲重要,必須馬上告知塞薩爾將軍,於是化妝成給軍隊送菜的農夫離開白登,繞路進入莫里山脈尋找已方軍隊的蹤跡。
對別人而言這項任務或許非常困難,但對弗蘭克而言,這並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想當初他還是少年就跟隨父親上山打獵,有時爲追蹤一頭野豬甚至在山裡一鑽就是五六天,進入大山,對他而言就象回到家中一般熟悉。
“站住!”突然從路邊跳出十幾名身穿暴風軍團軍服的士兵,各擎手中兵器對着兩位年輕人。
“別誤會,自已人!”攤開雙手,兩位年輕人示意自已沒有敵意。
“什麼自已人!是不是卡斯特羅探子?!”當兵的哪兒可能聽人空口白牙幾句話就相信了對方,帶隊隊長厲聲喝問。
“呵,鬼才是卡斯特羅探子。這是我的腰牌。”傑瑞伸手慢慢從腰間掏出腰牌遠遠拋了過去。弗蘭克也照樣辦理。
接住腰牌,帶隊隊長翻過來調過去仔細查看幾遍。
“你們倆是塞薩爾將軍的親兵?”帶隊隊長問道。
瑞答道。
“那好,我問你親兵隊的隊長是誰?”儘管腰牌沒錯,帶隊隊長還是仔細查問。
“科爾那。”傑瑞答道。
“塞薩爾將軍在白登城住在哪裡?”帶隊隊長接着問道。
“城西莫里客店。”傑瑞是對答如流。
“呵,原來是自已人。你們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一切應答無誤,帶隊隊長這才放下了心,把腰牌還給兩人笑着問道。
“呵。沒辦法,不穿成這樣沒辦法從白登城裡出來。”弗蘭克笑着答道。
戰時狀態,白登城早已軍管,城門進出檢查極爲嚴格,軍人出城必須得執軍令,這兩位年輕人膽子雖大,卻還沒大到敢僞造軍令的地步。
“你們從白登城裡來?城裡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離開白登已有數日,帶隊隊長急着問道。
“還和原來差不多。對了。副軍團長在哪裡,我們有重要情報向塞薩爾將軍稟報。”傑瑞笑着問道。
“噢,他現在率領第二旅團在虎頭峰附近活動,離這裡還有一段路。”帶隊隊長答道。
“第二旅團?這是什麼編制?”兩名年輕人奇怪地問道。
奧坎大陸各國的軍隊編制基本一致,從高到低依次是軍團,師團,大隊,中隊。小隊,雖然各個編制中的具體人數各異,但卻從來沒有旅團這個編制。
“呵,這是副軍團長身邊的那位高參的主意,他把這次出城地隊伍分成三個旅團,分別由副軍團長,師團長。副師團長率領,平時各自行動,伺機襲擊落單小股落單敵兵,若有大的行動再重新集結。”帶隊隊長笑着答道。
“噢。原來這是蘇的主意,怪不得以前沒聽說過了。呵。看這意思你們這些日子過得不錯呀?”弗蘭克笑着問道。
“哈哈,那是,最起碼比在城裡的時候舒心。這些日子我們和赤焰軍團的人幹過不少次,打的那叫一個痛快。”帶隊隊長眉飛色舞地笑道。
“啊,是嗎?快說說看!”見帶隊隊長說的開心。兩個年輕人心裡也是庠庠的。
“呵。就說第一仗吧,出發之前聽說這一次是去偷襲敵營。兄弟們都覺得這一次凶多吉少,大概是甭想活着回去了。誰知道到了莫里山谷地谷口以後,上邊下令讓我們在山上又是砍樹,又是削竹子,又是釘木樁,那位蘇先生是全面監督,每一道工序都是嚴格要求,一點差錯都不許有。
當時我們都覺得奇怪,咱們是出來偷襲敵營的,沒事搞這些東西幹嘛?而且要幹大家都一起幹,爲什麼還有四五百弟兄原地休息,什麼都不用幹。
結果等到了半夜真正行動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那四五百位弟兄原來是誘敵的誘餌,之所以讓他們休息,就是要他們有足夠的體力好跑腿。
就在那一戰中,我們事先做的準備全用上了,又是火燒,又是弓箭,又是竹矛扎,輕輕鬆鬆就幹掉一半六七十名赤焰軍團騎兵,最後,塞薩爾將軍親自率領親兵短兵肉搏,在一對一的決鬥中飛劍誅殺敵軍第一師團師團長卡伍特里將軍,全殲敵兵一百一十三人!”說起那天晚上的勝仗,帶隊隊長是手舞足蹈,彷彿又重現當晚那種慘烈大戰之中。
“哈,真是痛快!可惜,可惜,當時我們都在白登城內,沒有趕上這場戰鬥。”兩個年輕人是又是開心又是惋惜。
“呵呵,放心吧。你們現在不是出來了嗎?副軍團長,還有那位高深莫測地蘇先生,你們還怕沒有仗打嗎?”帶隊隊長笑着安慰道。
“呵,你說的對。對了,蘇是不是在這裡?”想想對方說的沒錯,弗蘭克點頭問道。
“他呀,他帶着一個小隊的士兵單獨行動,平時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在哪裡出現。”帶隊隊長笑道答道。
“呵,這倒真象是他的作風。好了,既然副軍團長不在這裡,那我們就到虎頭峰去找他吧。”要事在身,傑瑞和弗蘭克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