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潘卡拉,該走的程序都已經走完,咱們可以算帳了。”微笑着向對方說道,蘇玉好似對眼前的決鬥並沒有放在心上,口氣溫和得就象賣雜貨的貨郎在哄小孩子用手裡的銅板去換貨架上的糖豆。
“哈哈。膽小鬼,是不是怕死在臺上沒有管、所以才故意問東問西拖延時間?”經過了這麼長時間,潘卡拉的理智已恢復了一些,知道面前的東方人會是一個極難對待的敵手,他想先用說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然後再突然發難搶得先機。
“呵,你錯了。我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讓你我之間的決鬥合法,免得等你受傷之後給我找麻煩。二,讓你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恢復一下體力,我不想讓你輸後有藉口爲自已開脫。現在,你準備好了嗎?“微微一笑,蘇玉不緊不慢地反問道。”哼,大言不慚。準備受死吧。”對立只是隨隨便便站在那裡,渾身上下似乎到處都是破綻,可是細看過去,那些破綻卻又似乎又不是破綻,見沒有機會,潘卡拉只有拉開架式準備戰鬥。
“來吧,我已經等很久了。”把長槍在手一捋了一捋,蘇玉淡然笑道。
端着九尺長槍,潘卡拉小心翼翼地繞着蘇玉轉了起來,而蘇玉腳下依舊是不丁不八,隨意地站在那裡,完全看不出戒備的樣子。
“這個東方人在幹什麼?!明知道現在是生死決鬥,爲什麼還站在那裡連一點防備都沒有?難道他是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嗎?可惡!”如此繞了三圈,觀禮臺上的情況依舊。一向自視甚高的潘卡拉漸漸急躁了起來。
“喂,那個大個子,上午看你地時候你不是兇的嗎?怎麼現在沒膽子啦?人家只是站在那裡不動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要是動起來還不得直接把你嚇死!不敢打幹脆下來好了,呆在臺上轉圈圈,你還要不要臉啊!”臺下,等處理好傑瑞的傷口,金髮小姑娘轉頭看見觀禮臺上的情行立刻大聲譏笑起來,銀鈴般的嗓音再加上特意施出的擴音術,哪怕是站在人羣最外邊的一位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沒膽子就認輸賠罪。打又不敢打,拼也不敢拼。你這種膽小鬼還是回家喝奶去吧!”莫西那也跟風大聲起鬨,雖然不象艾蜜那樣能把聲音送到每一個人的耳中。但毫無疑問,他所喊的內容更容易被騎士學院的學員們接受。
“不敢打就滾快下來!”
“膽小鬼!”
“什麼毒蛇!依我看就是菜蟲!”
人越多地時候也就越容易被煸動,人們本因潘卡拉剛纔的背後偷襲行爲而對他充滿鄙夷,此刻再見其畏首畏尾,連衝上去和對手戰鬥地勇氣都沒有隻有更加氣憤,此刻有人帶頭起鬨,各種各樣的喊聲立刻響起。
臺上地潘卡拉很想把這些喊聲當做耳旁風理也不理。然而哄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大,內容也越來越難聽,所有的人都衆口一詞,一致把矛頭指向他,更可氣的是。站在衆多學員們最前面的普留斯塔院長兩隻胳膊抱在胸前一動不動,似乎根本就沒有制止學員們的意思。
“哼,一羣落井下石的白眼狼。早晚我會報復你們這些起鬨的傢伙!”心中暗暗詛咒着,潘卡拉把牙一咬,心一橫挺槍向蘇玉前胸刺去:此時能夠平熄臺下哄聲地唯一方法只有馬上開始戰鬥!
“不錯的一槍,但對我來說還是太慢了。”沒有用長槍去隔擋,蘇玉在對方的槍尖快要及身的一瞬間輕輕一晃便閃了過去。
“那就再看這一槍!”同對方躲過自已蓄勢已久的一槍相比,對方口中所說的話更使潘卡拉發狂,一連五槍,騎士學院地槍術教師把自已押箱底的全部本領都拿了出來,一槍緊似一槍,一槍快似一槍,恨不得立時把對手扎個對頭穿。
假如潘卡拉麪對的是一頭巨熊,那麼這頭巨熊此刻早該已倒在地上;
假如潘卡拉麪對地是一塊頑石,那麼這塊頑石此刻早該變成了篩子。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潘卡拉麪對的既不是空有一身蠻力的笨熊,也不是隻會呆在那裡等着別人來打的石塊。
他的對手是蘇玉,是來自東方大陸的蘇玉。
東方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甚至連手中的長槍都沒有去動,單是憑着腳步的移動和身體的扭轉,輕輕鬆鬆地便將潘卡拉最爲得意的連續突刺化之於無形,步履優雅,神態瀟灑,假如不是有一支雪亮的槍尖在他的身邊劃來劃去,恐怕大多數人會以爲他在跳着一種自已以前從未見過的舞蹈。
第一波攻擊很快過去了,剛不可持,柔不可久,潘卡拉的實力還不足以他將如此兇猛的攻勢保持很久。
“只有這麼一點本領嗎?如果是這樣,說實話,我很失望。”穩穩站在觀禮臺的正中央,蘇玉微微搖了搖頭,非常惋惜地輕聲說道。
“什麼,這還是人嗎?”潘卡拉呆住了。
連環五槍是他的仗以成名的絕技,也就是在一次進攻中連續刺出五槍,分別攻擊對方的額頭,梗嗓,胸腹和兩腿,幾乎可以說是百發百中,很少有失過手的時候,就連騎士學院公認的最強者普留斯塔院長面對此招時也要先退後幾步以避開鋒芒,而這位東方人卻似老叟戲頑童一般輕輕鬆鬆便將之一一化解!
這是什麼樣的武技?這是什麼樣的功夫?
不僅是臺上的潘卡拉,就連原本在臺下呼叫跳躍的數百位觀衆也突然停止了叫喊,目瞪口呆地望着卓然站立如舊的東方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