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來到管家房間的門口:中間的房間裡有兩個人,而且小拉克萊爾長年練劍,警覺性應當比常人爲高,從儘管避免傷人的角度來說,自是先易後難,將那些容易對付的人先制住爲好,否則一會打鬥開始,這些人亂跑亂叫起來也是麻煩。
輕輕將左耳貼在門上仔細傾聽,意外的是裡面非常安靜。
難道管家沒在自已的屋裡?身體肥胖的人大多不好鍛鍊,因此呼吸方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睡着時很少有不呼嚕的。小拉克萊爾的管家雖然算不是特別肥胖,但比起一般人來重出一半卻也毫不誇張,所以,屋子裡這麼安靜就有些奇怪了。
將身形貼在門旁,蘇玉輕輕一推房門,微微的幾下“嗞呀”聲後,一道半尺多寬的縫隙露了出來,原來房門只是虛掩着。
順着門縫看去,在從窗口透入的淡淡月光中,房間東邊牆角的大牀上被褥雜亂,但仔細看去,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管家果然不在自已的房間裡。
難道是半夜起牀去上廁所了?
但以那種體形的人如果在樓道里走動,憑蘇玉的耳力不可能感覺不到。
嗯,看來這個管家正忙着做些什麼事情吧?蘇玉嘴角微微一動。
順着過道來到樓梯左邊的房間,再次俯身側耳聽去:不出所料,房間裡傳來一陣陣刻意壓抑的呻吟聲和吱吱呀呀的木牀搖動聲。
用匕首把樓道窗戶邊的厚窗簾割下一塊,蘇玉把房門的把手牢牢拴住:管家現在正賣力工作,短時間內不會影響到自已的行動,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非得先抓住他了。
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工作,蘇玉重新回到了中間的房門旁。
側耳聽去,屋裡傳來兩種呼吸聲,其中一個輕而快,另一個深而緩,正是小拉克萊爾和他的妻子。
輕輕用手試了試門把,銅製的把手隨之而動。
屏住呼吸,蘇玉將房門推開一道細縫,漆黑的房間裡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一些傢俱的輪廓。
把房門推得大些,讓樓道的光線進入更多,桌椅,衣架,牀鋪等等逐漸顯出了原形。
“哎喲”,就在蘇玉準備潛入房內時,從樓底下傳來一個人的驚叫聲。
蘇玉心中一震:不好,大概是弗蘭克他們被發現了。
“誰?!”在寂靜的深夜,驚叫的聲音顯得特別刺耳,小拉克萊爾不愧是習武之人,立刻便驚醒了過來。
蘇玉也不答話俯身衝去:既然已被發現,那就改成強捉好了。
小拉克萊爾反應極快,一伸右手將身邊的妻子推向撲來的敵人,同時一個側翻滾下牀鋪。
“啊!”在睡夢中被突然推起做當箭牌的女人不知所措地驚聲尖叫着。
蘇玉腳下連動閃過一旁,任這個手腳亂動的女人狠狠摔在地上:倒不是他冷血無情,不懂憐香惜玉,而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保持所謂的騎士風度無異於自找苦吃。
趁此短暫的時間,小拉克萊爾已經抓住放在牀頭旁的長劍站了起來,同時左手抓住窗簾用力扯下,樓外淡淡的月光透入,原本黑洞洞的房間立刻明亮了不少。
“你是誰!?”一劍在手,小拉克萊爾的信心增滿添了不少。
蘇玉並不答言,不待對方站穩腳跟身形再動,右手黑鐵木棍毒蛇吐信,直向小拉克萊爾胸腹戳去。
雖說在窗外月光的幫助下視線好了許多,但蘇玉的動作太快,加上黑鐵木棍通體黝黑,急切之間小拉克萊爾也無法看清對方使用的是何種武器,哪裡敢以身相試,後退半步橫劍相格。
棍劍相交一聲悶響,小拉克萊爾只覺得右手一震,虎口發熱,五根手指一陣發麻,好象再也不受自已意識的控制,長劍噹啷一聲掉落地上。
“啊!”小拉克萊爾驚叫失聲:對方的實力超出自已太多,正面迎戰只怕也難以擋過三招,此刻長劍已失,兼且一身睡袍礙手礙腳,更是半點勝機全無。
當機立斷,小拉克萊爾轉身左手護住頭臉,騰身向着窗戶撞去:爲今之計,只有先逃離險地,待判明情況之後再做打算,至於二樓到地上的這一摔,以他的體質還是承受得起的。
只是他的反應雖快,但蘇玉的動作更快,就在他肩頭撞斷窗櫺,上半身已經探出窗外一半的時候,蘇玉一個跟步,右腳已經踹在了他的右腿大腿外側,儘管軟底布靴的傷害力不象德斯特人常穿的那種厚底牛皮靴厲害,不過還是把小拉克萊爾踢行在空中連翻兩滾,撲通一下狠狠地平摔在草地上。
自已主動從二樓跳到地上和被人從二樓踹到地上雖然高度不變,但概念卻是完全不同。由於失去了平衡,小拉克萊爾是臉朝下平摔在地上,雖說現在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地上有着厚厚一層青草做爲緩衝,但如此實實在在的一下也讓他胸中發堵,嗓子發甜,險險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右腿被踢到之處更是陣陣漲麻不聽使喚,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站起。
強忍着渾身上下的疼痛,小拉克萊爾費力地翻過身來坐起,他知道自已現在暫時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今晚必將凶多吉少,只是他不甘心就這樣被人打倒在地。
擡頭看去,果然見方纔那個黑衣人從被撞破的窗口縱身而下,輕輕巧巧地落在距自已五六步遠的地方。
“你是誰?爲什麼要來偷襲我?!”小拉克萊爾一手按住右腿傷處一邊聲嘶力竭地叫道。
“抱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要怪只能怪你在鎮上太張狂了。”蘇玉無心跟他在這裡多費脣舌,右手黑鐵木棍虛晃,待小拉克萊爾下意識地舉手來架時,右腳腳尖趁虛而入,輕輕點在他腋下,小拉克萊爾如遭雷擊,立刻全身僵硬,再也無法動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