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蜜,人都走了嗎?”沉寂半晌之後,蘇玉擡起頭了向房頂問道。
“都走了。方圓十幾丈裡沒有不在屋子裡的人。”金髮女孩兒從房頂上探出有關當局來答道,還未撤去感應術的一雙大眼睛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地放出淡淡的綠光,遠遠看去好象是一隻小花貓趴在那裡。
“你能肯定嗎?”蘇玉確認道。
“放心吧,感應術雖然只是最初級的魔法,但效果卻是極好,在魔法範圍內,凡是體形比狗大的生物都會被發現,除非是有人使用了高級隱身術,不過具備那種能力的人肯定已經達到了高級魔法師的等級,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艾蜜自信地答道。
“嗯,好吧,今晚應該沒事了,你先下來吧。莫西那,弗蘭克,你們重新檢查一下機關。”蘇玉點了點頭吩咐道。
個年青人應了一聲,開始藉着月光仔細地檢查各種臨時設置的機關。
“蘇,你既然料到他們今天半夜會來偷襲,爲什麼還要設鈴鐺提醒他們,如果沒有鈴鐺響,咱們就可以進來一個抓一個,那多有意思呀。”金髮女孩兒靈活地順着梯子爬回地上,意猶未盡地問道,大概因爲問題解決得過於輕鬆,很有可能在她心中把剛纔的一切當成了遊戲。
“呵,抓到了之後怎麼辦?難道你想請他們吃宵夜嗎?”蘇玉微笑着問道。
“切,想得美,不打一頓就算便宜他們了,還想吃宵夜?做夢去吧!“艾蜜做了個鬼臉調皮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爲什麼還要抓他們呢?”蘇玉追問道。
“抓住了可以當證人啊,等天亮了帶着他們上小拉克萊爾家裡去興師問罪,到時候看他怎麼解釋。”艾蜜理所當然地答道。
“你們倆怎麼看呢?”轉過頭來,蘇玉向重新佈置好各種機關的兩個青年問道。
“我覺得艾蜜說的有理,如果小拉克萊爾沒有合理的解釋,咱們正好藉機鬧事,好好教訓他一頓。”難得莫西那和艾蜜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我覺得沒有必要。先進院子裡來的肯定都是些小嘍囉,抓住這些人沒多大意思。”弗蘭克想了想答道,滿腦子騎士信條的他當然不願意和這些無足輕重的小嘍囉們置氣。
“呵,我的結論和弗蘭克接近,不過理由並不相同。艾蜜和莫西那的理由都很正確,但如果真那樣去做,結果反而是畫蛇添足,另生枝節。
從大叔那裡可以知道,小拉克萊爾雖然在鎮子上橫行霸道,但克里特鎮附近並沒有強盜出沒,因此可以肯定,小拉克萊爾用來欺壓他人的打手都是克里特鎮上的本地人。這些人被抓住之後,萬一當衆說出指使者是誰,以小拉克萊爾的勢力也將難以輕易解決,因爲在德斯特帝國,搶劫民宅是非常嚴重的罪行,最低也要被判處三年以上的苦役,主使者者有可能被判處十年以上的苦役,一旦被鎮上的人告到本地領主那裡,就算小拉克萊爾可以通過關係免於處罰,其舒通關節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會極爲慘重,而這絕不是他所想接受的。
因此,一旦咱們扣住了他的手下不放,那麼很有可能逼虎上山,讓他一不做,二不休,命令所有的人衝進院內來搶人。
罵人無好口,打人無好手,一旦真的形成這種局面,這個小小的院落就將成爲戰場,亂鬥當中難免會的死傷。雖然做爲自衛的一方咱們不用擔心律法上的責任,但那些死傷者都是在克里特鎮有家有室,有父母妻兒的本地人,如此一來,這些人的家屬親朋將會怎樣對待我們?
雖說因此小拉克萊爾很有可能被扳倒,但那些鎮民會怎麼看待將咱們這幾個煞星帶回小鎮的大叔?
咱們之所以要鬥倒小拉克萊爾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大叔能夠正常生活下去,如果爲了鬥倒小拉克萊爾便不擇手段,不計後果,這豈不是成了因果倒置?
智者見於未萌,愚者暗於成事,故知已之害而圖彼之利者勝,知可以戰不可以戰者勝。
在做出決定之前,一定要明白自已的決定將會產生什麼樣後果,有利的一方面是什麼,不利的一方面是什麼,只有明白了這些,纔不會輕舉妄動,造成無法收拾的局面。”蘇玉詳細地解說道。這三個年輕人心地善良,嫉惡如仇,以後的日子裡肯定會碰到不少類似的事情,因些才需要好好的指點,免得好心辦了壞事,落個終身遺憾。
“噢,原來還有這個問題!嘿嘿,幸好有你在,要光是我們,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變成什麼樣子。”金髮女孩兒拍着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她剛纔之所以說出想多抓幾個人的話,完全只是憑着個人一時的心血**,沒想到在這個簡單的想法背後居然有着如此複雜的結果。想想也是,面對惡霸強豪的欺壓你可以用刀劍來伸張正義,但對於那些普通百姓敵視的目光,你的刀劍還能起什麼樣的作用?
“是啊,蘇,真虧了你了。如果讓我們來處理這件事的話,大概只能是你死我活的拼殺了。”弗蘭克也是一身冷汗,雖說他認爲沒必要去抓那些小嘍囉,但那隻不過是個人的好惡所致,根本沒有深想其中的因果關係。而且按他自已的做事風格,說不定在那些人進院之前就已經衝出去拼殺一番,哪裡會象蘇玉這樣故弄玄虛,不戰退敵。
“呵,其實避免今晚就和小拉克萊爾硬碰硬的死拼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不知道你們猜得出來猜不出來?”蘇玉微笑着問道。
“還有原因?……不知道,還是你說吧。”三個年輕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一起搖着頭說道。
“呵,別忘了,鎮長還沒有上門,假如現在就把小拉克萊爾搞垮了,或是把他打得一見咱們就跑,那到時候咱們拿什麼去要佣金?”蘇玉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