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壞蛋!”看見鍾天一臉賤笑,倒唸着自己的名字。陳歡歡俏臉上,驟然鐵青,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罵了鍾天一句,但又底氣不足,顯得像是撒嬌一般。
“誒,能夠聽到這仙子的撒嬌,這壞蛋我當得,不算虧啊!”此時,鍾天方纔注意到了陳歡歡,竟然是如此的美豔不可方物。心中頓時有了調戲之心。
“歡歡,快把衣服和玉牌給鍾天小兄弟啊。人家雖然年少,但在煉器上的造詣可不低啊。”陳歡歡剛要開口,老者悠悠地說道,語氣裡帶上了幾分苛責之意。
陳歡歡見老者這樣,一時間便沒了脾氣,美目瞪圓,狠狠地剮了鍾天一眼,開始尋找那宗級上品的衣服和玉牌。
“歡歡陳姐姐誒,你這算是看上在下了麼?總是對在下美目傳情,在下年齡雖小,未嘗男女之事。但若是歡歡陳姐姐有心,在下也不能讓歡歡陳姐姐癡心落空啊。”鍾天見陳歡歡此刻被老者訓斥,變本加厲地開始調笑起來。
在魔煞谷的時日,鍾天除了修習那五位當家的拿手本領,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痞氣。將原本的小痞子秉性,展現得淋漓盡致。英俊的臉龐掛着嬉皮笑臉,絲毫沒有那股煉器師的超凡脫俗。
聽到鍾天一連說了三個“歡歡陳”,陳歡歡俏臉上,驟然鐵青。但礙於爺爺還在鍾天身邊,一時心中怨氣難以發作。只好背對着鍾天,假裝沒有聽見鍾天所說一般。
“給!你的衣服和玉牌!”
一把將衣服和玉牌直接丟到鍾天懷裡,陳歡歡立刻別過頭,不想看見鍾天臉上那滿是得意的表情。
“歡歡,怎麼對人家鍾天小兄弟呢!我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一點兒修養都沒有!”老者見陳歡歡如此隨意地將鍾天的衣服玉牌,就這麼一丟。頓時一陣氣急,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陣惱意。擡手作勢,像是要教訓這嬌蠻的女子一頓。
“陳雄前輩且慢!衣服玉牌我已經拿到了,您就不必在苛責歡歡姐了。”鍾天以爲陳雄真的要出手教訓陳歡歡,趕緊叫住了陳雄,生怕陳雄真的出手。
“那好吧,既然鍾天小兄弟替你求情,今天便饒了你小妮子!”聽到鍾天所言,陳雄緩緩地放下手,呵斥了陳歡歡一句。可眼神之中閃過的一絲狡黠,如同奸計得逞一般。
鍾天怎麼可能會沒看見陳雄眼中的狡黠?一時大呼後悔,這老者,也是隻老狐狸啊。
拿着玉牌,手中傳來絲絲溫和的脈力波動。體內的冰寒脈力興奮地跳動着,像是十分喜愛這玉牌一般。鍾天看着這玉牌,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詢問起了老者。
“陳雄前輩,這玉牌,好像與我體內的冰象脈力有着聯繫一般。一入手,體內的冰象脈力便開始跳動起來。”
“呃……這玉牌本就是煉器師專屬的。使用冰魄玉石打造,若是品階越高,這冰魄玉石便越是精純,對於煉器師的輔助作用,也就越大。”聽到鍾天此刻的問題,陳雄頓時一陣無語。這煉器師都應有的常識,眼前這個有着宗級上品的傢伙,竟然並不知道。
“喔!原來如此,這玉牌還有輔助煉器的作用,晚輩今日可算是開了眼界!”陳雄的解釋,讓鍾天恍然大悟。把玩着手中玉牌,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笑的嘴角都裂開了。
“看來我也沒看錯,你就一土鱉!如此不堪的話都能說的出口,想來你師傅也不是什麼正氣之輩!”看着鍾天此刻興奮的模樣,陳歡歡翻了翻白眼,嘲笑起鍾天來。
“你!”陳雄聽罷,老臉驟然一僵。每一位煉器師,都會有師傅帶入門。所以對於自己的師承,都會十分尊敬。陳歡歡此刻譏諷了鍾天的師尊,想來鍾天就算再好說話,也不會在給他們白松城好臉色看了。
“誒,這話說的,倒也沒什麼不妥。我真的就一土鱉。只是對於煉器有着一些天賦罷了。而且我也沒師承,我這入門啊,全是自己來的。”聽到陳歡歡的譏諷,鍾天臉上並未浮現出羞惱之色,反而樂呵呵地說 道。
“什麼!小兄弟……你真的沒有師傅麼?你這煉器的手法,全是自行領悟的?!”鍾天的話,讓陳雄的心中,頓時掀起了一陣詫異!渾濁的老眼此刻瞪得渾圓,連眼角的褶子都少了許多,看着鍾天,像是看着妖孽一般。
不只是陳雄,站在一旁的陳歡歡,此刻臉上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之色。美目渾圓,紅脣微張,呆呆地看着鍾天。
十五歲,沒有師尊,直接便是達到了宗級上品的高度!這般妖孽的煉器天賦,無論是誰,想來都會是一陣吃驚。
也就除了看見築基之前鍾天的項寒,會覺得很正常。
從小便與脈生心魔糾纏,覺醒之時,更是戰勝了脈生心魔。在魔障之中保持着一絲清明。這般強韌的精神力基礎,若是煉器,不是天才,項寒反而會覺得奇怪。
煉器之時,需要煉器師極度專注。對於煉器師的精神力要求,更是苛刻無比。若是沒有強韌的精神力支持,煉器到一般,便直接暈厥了過去。那所煉之器,定然被毀!
因此,越高品階的煉器師,所需要的精神力,便是越高!
見兩人如此吃驚,鍾天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時間,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了。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像是一位接受拷問的犯人一般,不敢再看那兩人滿是震驚之色的眼睛了。
“看來,這小子城府極深。與那些高傲的年輕人不一樣。年輕的煉器師,那個不是心浮氣躁,一聽到讚揚之聲,早就把師傅搬出來了。”陳雄看着眼前的鐘天,心裡開始打量這爲突然升起的新星起來。
“這小子竟然藏的這麼深!看來還真是個壞蛋!”陳歡歡雖然已經雙十年華,比起鍾天大了五歲。但由於自幼與陳雄沉迷煉器,對於世故人情並無多少經驗可言。便下意識的認爲鍾天這人不坦率,是個壞蛋了。
突然,陳雄拍了拍手,臉上浮現出一股讚許的表情,笑着對鍾天說道,“鍾天小兄弟,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與老頭子我到府上坐一坐,一同探討一下煉器如何?”
“噢?不知道老先生是那個府上的供奉?”雖然不知道煉器評級,但煉器師的高貴之處,鍾天還是很明白的。
在魔煞谷之時,上至五位當家,下到各個小卒,每一個提到煉器師的人,都滿懷崇敬之色。這老者能夠在白松城中擔任煉器師之家的考覈者,想必供奉老者的家族,地位不低!
“在下不才,所在府上就在這白松城之中。並不算遠,與那些北玄境核心的龐然大物而言,實在是自愧不如。因此不便言說。”陳雄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鍾天的問題。
“不知這小子底細,若是把王家給兜出來,他背後的師尊看上了王家這棵大樹的話,我和歡歡不知要去哪尋得如此好地落腳了。”陳雄心想。
陳雄、陳歡歡本就是白松城之人,一路上正是有了王家的扶持,方纔走到今天這一步。與王家之人,早已親如一家了。陳歡歡與那王家的二小姐王嫣,更是從小玩到大、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若是鍾天背後之人足夠強大,陳雄和陳歡歡兩人畢竟是寄人籬下,若是王家執意要鍾天背後之人留下,兩人遲早會成爲棄子!
而此刻王家還不知道鍾天的底細,先帶回去探探鍾天的口風,在做定奪也不遲!
“呃......既然陳雄前輩都這樣說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鍾天向着陳雄一拱手,說道,“還請前輩帶路。”
“爺爺,爲什麼要讓這小子跟我們回王……”陳歡歡剛剛要拒絕鍾天的前來。被陳雄直接瞪了一眼,後頭那半句話只好悻悻地嚥進了嘴裡,不再說什麼了。
“不好意思啊鍾天小兄弟,我家歡歡就是這樣。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啊。”陳雄收起方纔的嚴厲,滿臉歉意地對鍾天說道。“這小妮子從小和我長大,被慣的。”
陳歡歡雖然對於其他人都是一臉冷冰冰的模樣,像是高傲的公主一般。可對於自己的爺爺,卻總是言聽計從,像是一個被訓斥的小女孩一般,不敢頂嘴了。
“鍾天小兄弟,請跟我往這邊來。”陳雄也不在廢話,直接帶着鍾天,走出了煉器師之家。
穿過白松城的街道,店鋪、商販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先前那般清冷的白松城,一下子變得人聲鼎沸起來。
打開一個不算華麗的門,陳雄向身後的鐘天示意了一下,“到了,鍾天小兄弟。”
跟着陳雄進了門,看着那大廳中的俊俏青年,鍾天頓時覺得,
這北玄境,還真是小啊!
“鍾天,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襲白衣的王風,早就換下了平日裡潛入魔煞谷所着黑衣,此刻倒是顯得風度翩翩,顯得頗有世家公子風範,
“王風,我還想問你呢。我是跟着陳雄老先生來的,你怎麼跑到別人家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