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夢雖然醉了,可她的感官是清醒的。她承歡在任南身下的感覺,她記憶猶新。她尤甚記得她死死摟住他的脖子朝他求饒的囧態。都說醫生比常人瞭解身的構造,這位解剖科婦產科滿分的任醫生,利用醫學女性生理常識,貫穿實踐活動,果然按照小平爺爺所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任醫生非常積極地投入實踐活動中,並圓滿檢驗出醫學解剖科所闡述的“敏感點”之說,那一晚,一夢只能用一個成語形容,衝破雲霄。是的,她登天了。

她甚至可以大力宣傳,任醫生的牀上功夫,堪比帶她飛昇成仙的神。

當她醒來以後,愣怔地望着酒店的天花板,昨日的記憶滾滾而來,貌似這次她又把她那優良的竹馬給吃了。這次不是“強|j”而是“誘|j”。她一想到昨天說了那種不堪的話,扶額頭痛。

他轉頭看向已經空了的牀位,心裡不禁酸楚。她的竹馬一定恨死她了,好好的童子之身被她j了,好不容易忘記傷疤,重新迴歸到正常的生活軌道,昨天又把他誘|j了,作爲一個男人,他一定非常痛恨她這個破處的劊子手。如此一想,一夢當即捂臉,沒臉見人了。

大套房是一廳一室外加個陽臺。一夢一人躺在臥室的牀上,忐忑不安。她好不容易坐了起來,捂着被子尋找自己的衣服,這不看還好,一看她有些崩潰。衣服好好地疊在一旁牀頭櫃上,外衣還有內衣。

這顯然,是任南乾的。一夢臊紅了臉,說不上來的囧。她連忙爬起來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開了個門縫,探頭去瞄了瞄大廳,好似任南不在其中,一夢便貓着身子準備溜之大吉。她三步並兩步,手提自己的拖鞋,飛奔出門,再換鞋之際,她忍不住轉頭瞟向別處,卻見對面陽臺,任南着一身純白色毛巾式浴袍,頭髮溼溼地滴着水,剛剛升起的日出之光打在他清雋卻面無表情的臉上,一手夾着煙,一手抱住另一隻手臂,依靠在陽臺欄杆上,冷眼看着一夢。

此時的他,不再給人一種砰然心動的柔軟,而是冷若冰霜的寒冷。一夢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見任南掐滅手上的菸頭,舉步朝微愣的一夢走來,他眉目中流轉着難測的情緒,卻如冰霜,砸得一夢又暈又冷。

“魏姐姐這是要去哪?”他在微笑,可一夢不認爲這是友善的招呼。

一夢只能轉了轉眼珠子,略有侷促地說:“我回自己房間。”

“這就是你房間。”他還在笑,細長的眼逢微眯,漆黑如墨的雙眸鑲嵌其中,好似一顆發着詭異光芒的寶石,神秘帶着叵測。

一夢一下子心悸起來,此時的任弟弟已經無法寬容她誘|j的行爲了,他在怒火中燒,心底一定是想掐死她。她咬咬牙,鞠個躬,道歉地說,“對不起,不會有第三次了。”

她強的幹過了,誘的也幹過了,她就不信她丫的還能幹出更不要臉的事。

任南雖吃驚她的道歉,但心底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這個女人,總是不敢面對,總是逃,他有時真的追的累了,想過很多次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可他最後還是忍不住擡腳去追,去找。

他清楚明白,他這一輩子,這個女人已經無可替代了。

“去洗個澡。”任南沉默一會兒,突然如此說着。

“額……”一夢蹭了蹭已經穿好的鞋子。

任南眉一挑,她丫的還想走?

一般男人的容忍是很有限度。一夢一直知道這個道理。她見任南眼底表示不打算這麼簡單放過她了,她也只好脫下穿好的鞋子,屁顛顛地跑回臥室去洗澡。

躲在浴室裡,橘褐色的燈光打在臉上,一夢木愣地望着自己身上已經斑駁種下的草莓,頓時她在懷疑,到底是她誘|j任南還是她被任南誘|j了?

洗完澡出來,她穿着同樣的毛巾式浴袍,這效果怎麼就是那麼不一樣?任南穿出性感又誘惑,她的效果怎麼感覺就像是裹了層毛巾那種臃態?

任南已坐在牀上,目睹她的出浴。他說,“我們談談。”

她就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逃脫的。她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等待家長的機關槍破罵。

“坐。”任南望着她,沒帶情緒地說。

一夢咬咬牙,坐下了。

“昨天那件事,我很意外。”任南先開口。

一夢說:“你也知道,我酒品不是很好,我這酒勁一上來,我犯色。”她極力爲自己辯解,可感覺這是很勉強地解釋。她又不是隻喝過兩次酒,也不是就只跟任南酒後單獨相處過。可她就納悶了,兩次獨處,兩次出意外?難道真是她的“獸念”只對任南這顆嬌嫩欲滴的小草起歹念?

任南對一夢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他蹙眉,轉臉看向一夢,略有指責之意,“你上我一次也就算了,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把我折騰成什麼樣嗎?”

一夢見他怒了,後仰着身子,略有畏縮。她低着頭,“下次再也不敢了。”

“沒有下次。”任南直接厲聲接話,惹得一夢渾身抖了一抖。她確定,這次是真的把任弟弟給激怒了。

“那你說,你想怎麼辦吧。”一夢豁出去了,大不了讓他上回去,囧。

任南裝着思忖的模樣,左思冥想,遲遲不肯開口。一夢很是心驚地看着任南,她總感覺自己此時已經飛越千山萬水,歷盡千辛萬苦以爲能渡過苦海,卻不想剛一上岸,就被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叼回家,生死未卜。

任南思索了好一會兒,一夢同時也掙扎了很長時間。

“旅遊完以後,我們回一趟家。”

“幹什麼?”

“回去拿戶口本。”

“……”一夢驚了一身冷汗,“你要我負責?”

“你不該負責嗎?”任南冷眼睨着她,那道急速冷光掃得一夢渾身哆嗦,一下子又不敢說話了。可是不甘心的她,還是忍不住嘀咕,“反正是我吃虧,你又不吃虧。”

她把目光瞟了過去,只見他居高臨下地睥睨她,“那我負責好了。”

“我們是成年人,我們應該看開點。”她心裡在滴血啊,明明自己確實很想“負責”一把,可她並不希望她和任南是因爲這層關係而走在一起,這樣以後還是會不幸的。

任南笑了,“你看得真開。”

一夢只能傻呵呵地笑,掩飾自己的心虛。任南也不再說話,而是沉默着,一時也不再說話也不去看她。在這樣的氛圍下,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開始凝固起來,冷到了極點。

“我太瞭解你了。”任南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那麼,就當這是一場成人的遊戲吧。”他倏然站了起來,摔門而去。

一夢被巨大的門聲震得驚了一驚,當整個屋內歸於平靜後,一夢忽然覺得自己空蕩蕩的,不過是一場成人的遊戲而已,她如此對自己這般說。

可是心底還是一陣絞痛。

***

四人相聚是在中餐的時候,趙吉祥又點了很多菜,胃口極好。她一邊吃一邊說,“昨天吃得全吐了,餓死我了。”

小桌子抱怨,“你餓個毛啊,昨天是誰伺候你一晚的?”

趙吉祥拱着鼻子,嗤之以鼻,“切,你不是也很爽?”

怎麼越聽越覺得曖昧了?一夢很不純潔地嗆了一下。任南自始至終都較爲安靜地吃飯,一句話也不多說,任由趙吉祥與小桌子打鬧着。

直到……

“一夢,昨天被照顧的怎麼樣啊?”趙吉祥一副曖昧至極的眼神,還有較爲猥瑣的挑了挑眉的樣子。

“很好,很好。”一夢尷尬地笑了笑,極力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我想也是,任醫生出馬,誰與爭鋒?”趙吉祥繼續曖昧地朝她眨眼。

“你吃錯藥了?”一夢實在扛不住,怒瞪她。

只見她眼神飄到她脖頸間,眉毛挑了一挑,似笑非笑。一夢這才記得自己身上種了很多草莓,外露幾顆了。她臉頓時臊紅,輕咳掩飾自己的心虛,“吃飯。”

一夢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任南,他依舊很淡定的在吃飯,看不出一絲的感情波動。他倒好,立馬把昨天那件事作爲成人遊戲了,倒是她,反而有些不釋懷了。一夢有些懊惱,她這是怎麼了?

吃完中餐以後,他們便想回曼谷與其他同事會合。路途中,一夢本想與趙吉祥同坐,奈何重色輕友,把她拖到任南旁邊的位子上,既然都坐下了,她也不好站起來換個位置。

她只好笑招呼道:“任弟弟,今天天氣很晴朗。”

“嗯。”他微側着臉,不再去看她。一夢頓覺尷尬,也不說什麼。車程不長,可能是一夢比較累,她開始睜不開眼,慢慢入睡起來。

這一眯眼,她睡得很香,只是在她酣睡之時,有人推了推她依靠的身子,她晃盪一下醒了。

原來她在睡覺之際,這脖子直接歪倒在任南的肩膀上。一夢嘟囔着嘴,借肩膀靠一下都不行啊。她在抱怨,任南也知道,只是他媚眼一拋,細長的眼縫眯起,促狹地說:“成人遊戲的規則就是以後各不相干。”

她丫的直接氣炸了,憤恨地甩頭,“謝謝忠告。”

“不客氣。”

她開始緊握拳頭,心裡相當的不暢快。

任南很守成人遊戲規矩,自從泰國之遊以後,回院可真是各不相干。趙吉祥見兩人這種貌合神離的關係,一時茫然了,抓着一夢問,到底是什麼狀況。

一夢只是說:“那晚只是酒精的作用。”

“可是任南沒醉啊。”一個巴掌拍不響,酒精作用也是對一夢。

一夢一直以爲是兩人喝醉引起的,被趙吉祥這麼一說,頓時傻眼了,嘴角抽了抽,“你確定?”

“不確定,至少我醉的時候,他沒醉。”

這豈不是廢話?趙吉祥很早就醉了,在她還尚有一絲清醒的時候。

一夢狠狠白了她一眼。可趙吉祥卻突然神叨叨地說,“一夢,你有避孕沒?”

“啊?”她的心忽然疙瘩一下,四肢突然倒流,渾身發冷,愣在原地,腦子突然空白無法思考。趙吉祥卻在此時嘀咕着,“要是不小心中了就慘了。”

一夢已經心跳停止了,如果按照安全期來算,那天正好是排卵的檔期,懷孕機率高達百分之幾十以上。她怎麼就不吃一窺長一智,忘記避孕這檔子事,現在都過去兩個多星期,要是真有了,豈不是犯了成人遊戲的大忌嗎?她這下跟頭可要栽大了。

一夢越想越怕,可才兩個星期,又不能判斷自己到底是否有孩子,如此揪心的事,開始困擾一夢了。她上班開始有些精神不振,每天期盼着月經速速降臨。以前她最煩的就是這事,現在的心境卻是那麼希望大姨媽來探親。

任南走進護士值班室門口,手裡翻閱着幾份病歷,他望了望值班室裡只剩下唯一的一夢,“跟我來一趟。”

“去哪?”她突然警戒起來。

任南輕蔑一笑,“做你該做的事。”

一夢有些不自然地起身跟去,她現在已經快成神經病了。在走廊處,任南遞給她幾份病歷,“這是今天剛進來的幾位病人,三例良性一例惡性,過會兒去複印一份給護士長,交給她處理。”

“好。”

“再者,你等下給這三位新病人髮套病服。”

“嗯。”

任南則不再說話,走在一夢的前面,表情冷冷的。哎,這樣的狀況都維持快兩個星期了,她不知道會維持多久,至少她很不喜歡這種狀況。

這三位新病人都被任南接手,一夢照着任南的旨意,打點好,護士長看了看病歷,出去一趟,回來時就說,“這任醫生可是要繼言大醫生的位了。”

值班室裡的護士皆面面相覷。

“還在實習階段,名堂還沒怎麼出來,這醫院就安排任醫生主刀,而這三位病人還同意了,嘖嘖……”護士長這話也不知是冷嘲熱諷還是什麼的。

誰都知道護士長的老公是腫瘤科外科部的王醫生,醫齡都十五年多了,也不過是五年前纔開始主刀,打磨了十年,做了十年的助理醫師,好不容易熬出頭。可任南明明不過是個實習生,只是仗着周教授關門弟子的名聲和a醫大重點a級培養對象,醫院卻批准他主刀,而這三位病人也一點異議都沒有,難免讓人有些不爽。

護士長接着說,“這次任醫生的手術誰去?”

“我,我!”以簡美美帶頭,許多護士都爭先恐後起來。

護士長心情本來就不平,見這任醫生不僅事業這麼順利,就連女人緣也這麼好,不禁莞爾。她指了指沒動的一夢,“這三項手術,你負責。”

一夢略有吃驚,指着自己,不敢確定。她這種護理經驗,能去手術科?她實在難以相信。

“關於一些事項,你等下來我辦公室,我告訴你。”說完,護士長便走了,留下錯愕的一嘛,還有其他嫉妒的護士們。

能去手術科,對於一夢這種沒有經驗的人來說,真是一件天上掉餡餅的事。那天趙吉祥不當班,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跳起來。

只是既然她要負責這三次手術,與主刀醫生任南的接觸又要多起來了。她還得詢問關於手術的許多事項,具流程,安排時間等等,如此,她不是要尷尬死?可任南的態度對於她而言,好似是自己多想了,他確實是把那次當成人遊戲玩。

好容易捱到下班,一夢準備回家,剛換好衣服出去,在電梯口遇見了等電梯的任南。他依舊頎長的身姿筆直,眉梢見平和柔潤,整個秀色可餐的臉,顯得那麼出衆。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一夢,隨意掃了眼她,“叮”了一聲,電梯到了。兩人紛紛走了進去。

在這空間裡,一夢甚至不敢擡頭去看一旁的任南,盯着報數表,看着數字倒計。

“這個星期放假,我們回a市一趟。”

“回家嗎?”說起來她確實好久沒回去見爸爸了。不過通常電話聯繫,知道他現在不錯,開了家餐飲店,生意還不錯。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下。

一夢雖然奇怪他爲什麼突然想回家,又叫她一起回家,不過她確實該回家看一看爸爸了。

“叮”地一聲,電梯開了。兩人一前一後地出去,任南又不搭理她,直徑朝車庫走。一夢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罵道:“小氣鬼。”

正出醫院大門之時,在一夢身後有人按喇叭,而後開到她身邊,拉下玻璃窗,露出任南的臉,“我送你回去。”

不知爲何,任南突然的“放水”,一夢反而有些雀躍了,也許是不習慣任南對她的突然冷淡,抑或者說她已經習慣任南對她的照顧了。

她這次坐在副駕駛位上,任南睨了一眼,也未說什麼,發動車子。

“今天幾號?”任南眼睛盯着前方,隨意地問了一句。

“十九號。”

任南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我記得上次你買衛生巾就是這個時候吧。”

一夢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任南握着方向盤,偶爾督她一眼,“要不要再買點?”

“不用了,我自己會買。”她有些不自然地說。

任南但笑不言,但那表情卻給人一直狡黠地味道。一夢當時只顧着尷尬,也沒注意到他這特殊的表情。她原本沉下的心一下子又被任南提了上來。她的經期很正常,一般都是按三十天計算,按道理說這次應該是十八號來,可如今十九號還沒來,她就慌了。她不斷告誡自己,不過是推遲了一天而已,才一天而已,還不能妄自下結論。

車自一夢的花園小區停了下來,然而一夢因爲心神不寧,未注意到已經到達目的地,車也停了下來,她依舊低着頭,掐算那天激情到底是不是排l期。

任南也不着急,輕巧地依靠在椅背,面帶微笑地看她焦躁地數着數字。

“你在算什麼?”他輕笑一問,眉目間展露出無疑的睿智,好似他在明知故問。

一夢轉頭看向他,忽然發現已經停在她家樓下了。她立即開門出去,對車裡的任南揮揮手,“任弟弟拜拜。”

任南哼了一聲,“別忘了買你的大型創口貼。”笑着掉轉方向盤,開出花園小區。一夢愣怔在原地,撫摸着肚子,千萬不要太爭氣,她喜歡大姨媽,不喜歡小孩。

一邊說着一邊看到自己信箱裡塞了一張紅紙,她直接抽出來一看,惡寒不止。

“東方女子醫院,無痛人流,真的不痛哦。”

靠!一夢柔成一團,臉都氣紅了。

***

星期天放假的早晨七點多,一夢還睡得爽歪歪的時候,她那安靜的手機突然定的鬧鈴暴走起來,響得一夢立即從睡夢中蹦躂起來。她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又立馬下牀洗漱換衣。

一夢和任南約好八點,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趕得上。她悠哉的收拾好一切,發現還有二十分鐘,心想他八點出門,開車來接她也許還要點時間,就先吃了個早餐。

吃飽喝足,神清氣爽地出了門,給任南打了個電話,那頭接通了。

“任弟弟,你出門了嗎?”

“已經在你樓下了。”

“啊,我馬上來。”一夢掛了電話,立即飛奔下去,可她忘了自己穿高跟鞋,差點就扭腳了。下樓後,任南的車已經停在很顯眼的地方,火都熄了,顯然是等了很長時間。

一夢略有抱歉地上了車,“不好意思,沒想到你這麼早。”

任南斜睨她一眼,見她臉上殘留着麪包屑,不禁笑道:“你留一點麪包屑打算給我吃嗎?”

一夢順着他的目光,擦拭一下自己的臉,有些不好意思。

“我可是餓着肚子呢。”任南嘴角彎了一個淺淺的弧度,發動車子,出了小區,朝高速公路開去。

路途上,一直很安靜,一夢因爲無聊,便拿起手機玩了會連連看。任南隨意掃了一眼,笑道:“手機真是個好東西,用途廣泛,益人益己。”

“還行吧,確實蠻好用的。”

“你手機像素怎麼樣?”任南突然這麼問。

一夢撓了撓頭,“我從來不照相,我相冊幾乎都是空的。”

任南似笑非笑,“你手機確實很空,連屏保都是出廠的沒換。”

“耶?你怎麼知道?”一夢護住自己的手機,“你動過我手機。”

“嗯,那晚一夜被你折騰的實在睡不着,就拿你手機玩連連看。”

一夢嘴角抽了一抽,還真是惡趣味,那麼折騰他他還不累,還有閒工夫玩連連看?一夢真是不知道她這個任弟弟是多麼的特殊啊。

到了a市,兩人雙雙回了各自的家。一夢一回家,剛喊一聲“爸爸,我回來了。”她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任伯伯的號。她接過,只聽任南道:“魏伯伯在我家,你來我家吧。”

一夢納悶,任南怎麼用任伯伯的號給她打電話?想不出所以然來,便去了隔壁家,任南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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