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名警官通情達理,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保證以後絕對把人看護好,再也不給警察同志添麻煩了,對不起,對不起。”
厲涵看這名隊長沒進來的意思,長吁了一口氣。趕緊伸手從口袋中掏出兩盒好煙一人塞了一盒。
這些煙本來是用來打發門口那些保安,剛從葉璟誠那順來的,正好打發這兩名巡警了。
那名隊長很滿意厲涵的態度,接過他遞過來的好煙抽出一根聞了聞,滿意的點了點頭,順手裝進上衣口袋,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要上車離開。
忽然,小巡警咋咋呼呼的嗷了一嗓子,嚇的他差點坐地上。
“你嚎喪什麼,見着鬼了?”那名隊長嫌惡的瞪了小巡警一眼。
“隊長……血……好多血,真的……發生命案了。”小巡警聲音顫抖着指着對面客廳的落地玻璃窗。
隊長打了個激靈。
擡眼一看,人也木然立在原地。
客廳玻璃窗上,趴着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她披頭散髮,渾身血污,雙手染滿了鮮紅的血漬,聲嘶力竭的拍打着窗戶。
血紅的手印隨着她的拍打不停烙印在玻璃上。
一個又一個血手印,看的人觸目驚心。
身後,有幾名男傭模樣的人在不停的拉扯她,胖女人一般掙扎,一邊撕心裂肺的呼救。
“殺人了,救命!救命……”
“隊長……”小巡警嚇得腿都軟了。
這是他工作後接到的第一個辦案,沒想到如此血腥恐怖,看這血量,絕對發生命案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多血!”隊長畢竟見多識廣,心裡‘咯噔’了一下,已恢復了常態,轉回頭厲聲質問厲涵。
“她忽然病發,不小心傷到了管家,所以……”厲涵見實在掩飾不住了,只得賠着小心解釋。
“傷了人你還和我沒事!你這是欲蓋彌彰知道嗎?傷者情況怎麼樣,通知沒通知救護車,帶我進去看看。”
隊長瞪了厲涵一眼,墊了墊手裡的警棍,心裡覺得沒底,又返回警車上拿了件防彈背心穿上。
車裡只有一件防彈背心,原本就是應急用的,小巡警不敢和隊長爭搶,垮着臉跟在後邊。
厲涵硬着頭皮帶着兩個人進了客廳,胖女人正在和身後的男傭撕扯,一眼看到有兩個警察走了進來,眸光頓時一亮。
“警察同志,殺人了,葉璟誠殺了管家,快去抓他!他是兇手,他要害我!”胖女人一邊說一邊用力推開男傭,瘋了似的朝兩個巡警撲過來。
嚇得巡警隊長趕緊後退了兩步,將電棍橫在胸前。
“你別過來,你們攔住她,別過來,我手裡可有電棍,再靠近我不客氣了。”巡警隊長一邊說着手腕一邊發抖。
着急之下電棍還拿反了,開關在最外面,電棍頭對準了自己。
“我是受害者,你用電棍對着我幹嘛,兇手在裡面,葉璟誠殺了管家,還把他的頭砍了下來,血淋漓的,到處都是血,他還要殺我,幸虧被我跑了出來,警察同志,救命啊。”胖女人雖然頭髮凌亂,滿身血污,但說話清晰又有條理,眸光中也甚爲清明,再沒有以往渾渾噩噩的模樣。
巡警被她唬的有點迷糊,順着她的話問:“葉璟誠殺了管家?葉璟誠是誰?”
“還能是誰,不就是我老公在外面養的私生子?他處心積慮回到我們家,害了我兒子還殺了自己的親爸爸,現在又想殺我,幸虧管家奮力護主我這才能跑出來求救,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他害的我們全家好慘。”
胖女人身體慢慢跪倒,捂着臉慟哭,聲音悽慘哀怨之極。
“你別惡人先告狀,管家明明就是被你殺死的,怎麼誣陷到璟誠身上,你……”厲涵頭上血往上涌,指着胖女人剛訓斥了幾句,猛地意識到不對勁兒。
“你…不是瘋了嗎?”
“對啊,你不是瘋了嗎,爲何說話這麼有條理了?”巡警隊長抓了抓後腦勺,一臉懵,逼。
“我如果不裝瘋根本活不到現在,他早就把我謀害了,厲涵你被他騙了,你和小玥都被他斯文的外表欺騙了,他之所以到這個家就是替他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報仇來的,他殺了我大兒子,害死我老公,現在還要殺我,他根本就是個畜生,和他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一模一樣!”
“不許你侮辱我的母親,你沒這個資格!”葉璟誠的聲音赫然從走廊響起。
胡圖圖扶着他走了出來,璟誠的臉色有點蒼白,聲音也格外虛弱,可他的眸光卻像利刃般銳利。
胖女人回頭看到葉璟誠,惶恐的大吼了一聲,站起身朝巡警衝過來。
嚇的兩個巡警抱頭鼠竄。
三人貓捉老鼠似的轉了好幾個圈兒,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警察同志,我沒有瘋,我真的沒有瘋,你要相信我,就是他殺害了管家,屍體還在我的臥室,你可以親自去檢驗,這屋子裡所有人都被他迷惑了,你不要相信他們。”胖女人一把抓住巡警隊長的胳膊,大力搖晃。
巡警隊長穩定了下心臟,上下打量了胖女人幾眼。
雖然她現在的表情很讓人恐怖,但眸光中的憤恨和哀怨不像作假,想想她剛纔說過的話,口齒清晰,有條有理,真不像精神病患。
“你真沒瘋?”巡警隊長訥訥的問。
“我是裝瘋的,否則早被他害了,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胖女人用力點了點頭。
“你說他殺了……管家?”
巡警隊長深吸一口氣,又問。
“我親眼看到的,他用鋼絲勒斷了管家的脖子,把他的頭割了下來,血濺了我一身,太可怕了。”
胖女人驚恐的哆嗦了兩下。
“你胡說,我進屋的時候管家就已經死了,分明是你殺的他,爲何要誣陷我!”葉璟誠的眸光浮起一層冰冷。
“我幹嘛要殺害管家,他是我招來的,一直很尊敬照顧我,這些年,你一直想把我送精神病院,都是他死活攔了下來,如果沒有他的暗中照顧,我早就被你折騰死了。”
胖女人抹了把眼淚,手上的血污混合了淚水,整張臉變的血跡斑斑,好不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