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臉對着牆,但眼角餘光始終盯着在她側面翻找口袋的胡圖圖,眸光,不經意間,浮起一絲絲陰冷。
“有發現嘛?”樑立偉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沒有,口袋是空的。”胡圖圖嫌惡的將手指從對方口袋中抽出來,順手在胖女人後背蹭了一下,眼角餘光似不經意間掃向對方半握拳的右手,“咦?你攥着什麼東西?”
胖女人的臉刷的一下白了,自己已掩飾的如此謹慎,怎麼還被她看到了!
“什麼東西,拿出來!”樑立偉厲聲喝道,一個眼色遞過去,小巡警心領神會,拎着警棍對準了胖女人。
“別……動手,也不是什麼危險品,就是藥,你們看。”胖女人猶豫了一下,攤開手掌。
掌心中卻有一個深褐色的藥瓶。
看標籤,是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藥,用來鎮定情緒,緩解神經緊張的藥。
“你藏着它幹嘛?”樑立偉打開瓶子聞了聞,瓶內只有三四粒白色的小藥片兒,看不出任何異樣。
“我沒藏,只是擔心褲子上沾了血,把藥弄髒,就攥在手裡了,這種藥很普通的,各大藥店都有的賣,你們不信可以去查。”
胖女人訕訕開口。
“小王,將藥瓶收好,這也是物證之一。接下來……”樑立偉拉着長音,胖女人身上既然沒發現異樣,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他心裡還真的沒譜了。
“接下來就是揭露事實真相的時候了!”胡圖圖清脆的嗓音徐徐響起,在場人,除了厲涵,均楞在原地。
“你?”樑立偉一頭霧水,剛走進來之前他還是很有底氣的,可現在,腦子裡一團混亂,看誰,都有作案嫌疑,可哪個嫌疑更大一些,他卻實在無法定論。
“樑隊,你就別賣關子,剛纔你和我講了那麼多論證,想必早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否則,你也就不會讓我來檢查她了,對不對?”
胡圖圖天真的眨了兩下眼,樑立偉立馬蒙圈,我,我和她講什麼了我?
心裡犯懵,臉上卻一副淡然與胸的模樣,不得不承認,樑立偉還真是個人材。
“樑隊!你知道誰是兇手了?”小巡警雙眸爍爍放光。
“這個嘛,自然已經知道,兇犯即便再狡猾,總會留下破綻和線索,剛纔,我還只是懷疑,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已經融會貫通了。”
樑立偉故作深沉的看向胖女人和葉璟誠。
期待能從這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看出端倪。
葉璟誠依舊一副清冷的樣子,眉眼間並無任何不同,反觀胖女人,更是一臉吃驚惶恐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破綻,一顆心頓時沒了着落。
“樑隊,能不能讓我替您分析一下案情啊,你都告訴我那麼多線索了,我也想試着推理試試,如果哪說的不好,您在給我提個醒,如何?”
胡圖圖瞪着一雙清澈明媚的大眼睛,十二萬分崇拜的看着樑立偉。
樑立偉臉頰一抽,“咳……也好,年輕人嘛,是該歷練歷練,你說吧。”
小巡警一聽,一臉的羨慕嫉妒遺憾失落,早知道樑隊這麼能幹,自己還不如跟他進去現場勘察了,平白讓那小丫頭片子學了去。
太可惜了。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看,只有這兩位有作案時間,兇手肯定是他二人中的一個,這一點,沒錯吧。”
胡圖圖清了清嗓子,平靜開口。
在場人不由自主看向胖女人和葉璟誠,尤其葉璟玥,從清醒過來後,小臉一直慘白着,出乎人的意料,這次,她沒有再向往常一樣任性胡鬧,一個人端坐在沙發中,雙臂抱在胸前,一動不動的盯着某個方向發呆,好像嚇傻了一樣。
“任何犯罪行爲的發生不外乎三大罪惡因素,作案動機,手法,時間。必須確認這三點,才能確定誰纔是真正的罪犯。”
胡圖圖脣角浮起淡淡的笑,“這起案件,表面上看起來兩個人都有作案動機,但任何一個案件都不能只看表面,犯罪心理學,要縱向延伸,樑隊,我說的沒錯吧。”
“很好,不錯。”樑立偉連忙頜首,心中,卻忍不住有點尷尬。
鬼才知道什麼是犯罪心理學的縱向延伸,說這麼專業,我記不住咋辦。
“都是樑隊教的好。”胡圖圖燦爛一笑,其實,她和樑立偉一樣,對這種刑偵的專業術語一竅不通,可觀心術就是有這樣一個好處,可以輕鬆瞭解一個人內心所有的想法,然後,瞬間掌控化爲己用。
此刻,她說的這些專業術語,都是從厲涵心裡讀出來的。
雖然厲涵警告過她,成爲陰陽師之前不要再隨意動用她的異能,可她實在控住不住這樣做,璟誠的身世太可憐,她必須要幫他狠狠教訓這個女人,把這麼多年來,她強加給璟誠的痛苦十倍奉。
“什麼叫縱向延伸?”小巡警聽的一臉癡迷。
“就是不單單放眼在一個案件上,所有犯罪行爲都不單純是一次必然的行爲,在案發前後,必定會發生一系列和本次案件有所關聯的事件,即使很細小的事都不能忽略,更何況,還是一宗命案?”
“嘶……”小巡警倒吸口涼氣。
“還有人死了?也是被謀殺的?”
“另一個死者是這個家的私人醫生,我剛纔已經去檢查過他的屍體了,後腦顱骨塌陷,傷及腦幹。”
樑立偉趕緊插了一句,他的記憶力還可以,說的話,正是剛纔胡圖圖給他講述過一遍的,一個字都沒記錯。
“也是謀殺?這個兇手連殺了兩個人,太殘忍了。”小巡警憤憤不平的瞪了葉璟誠一眼。
再他眼中,這兩起惡行殺人案件,這個男人嫌疑最大。
“是不是謀殺,還需要法醫的最種檢驗,或許是人爲,也可能是意外,但推理案件可以無限的假設,我們像假定這就是一場謀殺,那麼問題來了,賀醫生的死和管家的死有沒有關聯呢?”
胡圖圖淡然看了胖女人一眼,“我剛纔說過任何犯罪行爲都有其連帶性,這兩起案件,自然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