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的慘叫聲十分悽慘,夾雜着不絕於耳的撕咬聲和撞擊聲。
可想而知的慘烈。
“繼續,不要停!”歷涵頭也不擡,雙手不停的安置陣符。
多設置一處,他們就多一分把握,這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
“老大,你怎麼知道殭屍會跑進來呀!”聽着遠處激盪靠近的打鬥聲,火鸞不受控制的激動着。
“你以爲我爲啥放了那個人?炮灰,誘餌,懂?”
胡圖圖脣角微微翹起。
一切都是她計算好的,讓饕餮和大鬍子去當誘餌,替他們贏得這寶貴的三十分鐘。”
“懂了!”火鸞兩眼爍爍放光,“老大坑人的本事天下無雙,火鸞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什麼叫坑?”胡圖圖白了她一眼。
“是他主動要去當誘餌的,我這叫善於利用而已。”
“對對對,老大坑人善用的本事天下無雙,無人能及,厲害!”火鸞豎着大拇指,一副由衷欽佩的模樣。
胡圖圖一頭黑線,有坑人善用這詞嗎?
……
“來了!準備!一定不要慌,聽我的指令,該撤離的時候馬上離開!”歷涵挺直了後背。
視線中,光頭和大鬍子渾身血跡斑斑,尤其光頭,雙臂雙腿幾乎都被咬爛了,露出森森白骨。
“臭丫頭,救命啊!”大鬍子一樣瞅見墓坑中的胡圖圖,忙不迭大叫,好像看到了救星。
“鍋巴,掩形。”胡圖圖壓低了聲音。“注意,流沙傾瀉前迅速離開坑洞,歷涵,我讓你準備好的東西呢!”
“放心,已經準備好了。”歷涵和葉璟城分別揚了揚手中的膠皮袋。
裡面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黑狗血,本來就是準備進墓地中以備不時之需,果真派上了用場。
“咱們的恩怨暫時放下,先對付這些殭屍,如何?”光頭伸手擠住兩具殭屍的頭顱,狠狠一壓。
噗噗兩聲,好像擠爛了兩個爛茄子。
膿血腦漿噴射了光頭一臉,他抹了把臉上的肉渣,一雙眼偷着鷹梟般兇狠。
“臭丫頭,現在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如果你們見死不救,我們遭遇不測你們也很難全身而退,再說,這個墓坑中可不是隻有這些個小殭屍這麼簡單,旱魃很快就會出來的,不聯手都得死!”大鬍子一邊對抗着殭屍羣的撕咬一邊嗷嗷大叫。
嗓子都喊啞了,也不見坑洞內的人有人應答。
遠遠看去,這些人好像背對着他們在墓坑邊拽那扇石門,根本不理會他的嘶喊。
“引過去,進墓坑,流沙馬上就來過來了,大不了同歸於盡。”光頭眸心迸射出一股陰毒。
他們是妖獸體質要強悍的多,遠非這些弱小的人類可比。
“好!大不了就是一死,咱們死了他們也活不成!”大鬍子恨的咬碎了鋼牙。
人類就是人類,關鍵時刻真不能信任。
兩人打定主意,發着狠的和纏住自己的殭屍肉搏,活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朝墓坑靠近,他們算計的同時,歷涵幾人也在商議什麼。
“這墓坑中真的有旱魃?一出天下必大亂的旱魃?”胡圖圖難以掩飾眼中的驚愕。
“很難說……也許是他們的計謀,引我們出手,但也不能否認,剛纔的屍香魔芋的確像在看守什麼東西,能滋養出這樣龐大的屍香魔芋,需要極爲龐大的屍氣,墓坑深處肯定存在着一個極爲厲害的存在,否則,這些殭屍絕不會如此有條不紊的進攻。”
殭屍中,只有飛屍稍有些神智,能控制其他殭屍,按他的推斷,這墓中至少存在着飛屍,至於旱魃這種超越絕對力量的存在就真的很難判定了。
“不管了,先解決這些小的再說,天無絕人之路,他們就要下來了。按計劃行事。”
說話間,光頭和大鬍子已衝破了殭屍的圍堵殺出一條血路,兩人徑直朝墓坑衝去,奮力朝下一躍。
胡圖圖眯着眼,她一直在側耳傾聽,耳廓裡,流沙的激盪聲澎湃激盪如海浪。
即便她站在坑底,也能感覺到地面在震盪。
“鍋巴,準備了。”胡圖圖低喝。
光頭大鬍子跳下墓坑瞬間,無數殭屍蜂擁跳下。
黃圈兒一瞬間亮了,歷涵設下的禁錮陣法開始自動運行。
光頭剛落在地上就被禁錮陣束縛中,腳掌好像被無數只大手按壓住,無論如何用力,都動不了了。
“媽的,這裡面有陷阱……”大鬍子腳背正踩在一根木荊棘上,索性腳底板夠厚沒刺穿腳掌,還是被勾掉了一塊肉。
他們倆還算運氣好,緊跟着跳入坑底的殭屍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不是被禁錮陣索住,就是被毒木刺穿成了糖葫蘆,更有倒黴的觸碰到了火鸞的火錐,火星瞬間鑽入體內,火焰飛漲,頃刻間數個殭屍被焚燒成了焦炭。
“準備,射!”歷涵沉聲大喝。
鍋巴小肚子鼓起,深吸一大口氣,身子匪夷所思的變形成一張木弓。
將裝有黑狗血的皮袋掛上,瞄準光頭和大鬍子。
啪啪兩聲脆響,兩個大號皮囊不偏不倚砸在二人身上。
嘩啦一聲巨響。
血漿趟了滿身滿臉。
“靠,這什麼玩意!”大鬍子抹了把臉,湊近一聞。
“草,是黑狗血,這死娘們又陰咱……”
大鬍子最後一個字哽咽在喉嚨中。
只聽到頭頂上方一陣機關震顫。
原本光滑的坑壁上方翻轉出密密麻麻的洞口。
白沙,傾瀉如住!
鋪天蓋地的澆下,流水聲浩瀚洪亮,宛若決堤的江湖。
“撤離!”白煙騰起的瞬間,歷涵大喝。
紅光騰起,胡圖圖火鸞率先飛致半空。
水帶輕柔捲過,將歷涵死死裹住,徑直拉上半空。
葉璟城騰在空中,頭上的髮絲如孔雀開屏般綻放。
鍋巴也沒閒着,噴出黑狗血射中二人後,身體一晃長出了無數藤蔓。
藤蔓在半空層層裹起,不多時邊滾成了一個樹球,將衆人團團護住。
這時,白沙早已瀰漫了整個坑洞,墓坑一瞬間被填滿了一半。
眼前一片模糊,再也分辨不出方位,只有濃郁的血腥味兒從坑底不斷的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