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魂?”在場人均是一怔。
尤其黑袍人,即便看不到他的臉,依舊能察覺到他的惶恐。
“凡事被施展了搜魂術的人,都會變成行屍走肉,永遠失去靈魂。”
詉伽將右手覆蓋在對方頭頂,五指呈爪狀分開,眼眸中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就算你對我使用了搜魂術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全部的記憶,你不可能不知道搜魂術的侷限性,如果我死了,這件事便會徹底塵封,你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答案!”
黑袍人冷笑。
“這麼說來你是真和這件事有關了?”詉伽輕輕縮回右手,口氣漠然,“那麼激動做什麼?我也不會什麼搜魂術,隨口說說罷了。”
“你們問吧,就他這智商,不難……”
聽着詉伽風輕雲淡的解釋,衆人都有些凌亂,這傢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腹黑毒舌啊,輕輕一句話,就讓對方不打自招。
“你……你居然使詐!”黑袍人咬牙切齒。
“如果心裡沒鬼怎麼可能輕易被試探,說!你到底和我父母的死有什麼關係?”歷涵一把攥住黑衣人殘破的領口,將人拎起來。
“我只是無意中聽說過這件事罷了,我和你素不相識,更不認識你的父母,我爲什麼要害他們?”
黑袍人嗓音沙啞乾澀,聽的衆人心裡很不舒服。
“你身上的光束和我當日在現場看到的黑光一模一樣!你還敢不承認!”歷涵忍不住大吼。
“一定是你,你就是兇手!”
“如果你真看見過,就應該知道你父母的死和一把劍脫不了干係,我說了,只是無意中聽說過這件事,信與不信,隨你好了。”黑袍人伸出乾枯的手指將歷涵的手一點點掰開。
歷涵一怔,抓住對方的手自己就鬆了。
“劍?你果然知道……你還知道什麼?快說!”
歷涵的心臟忍不住抽搐了下。
記憶中那把劍就像一根利刺無時無刻戳在他心上,他不願意相信小叔歷明暢和父母的死有任何關聯,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讓我說出事實沒問題,不過你必須要承諾一件事。”黑袍人的眸心在溼霧後若隱若現,即便隔着濃郁的水汽也能感受到他那晦暗深沉眸光。
“放我安全離開,我就告訴你真相!”
“哪有那麼容易?先不說這件事是不是真如你所說與你並無關聯,就說你陷害上官邪殘害包子這件事,我們也決計不會放你走。”沒等歷涵開口,胡圖圖接過話茬,問。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設下這樣的局,目的何在?”
黑袍人半天沒有開口,本以爲藉着歷涵心神恍惚鑽個空子,沒想到別人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自稱是無妄海的先驅,精通死而復生的法術,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的目的很明顯,利用我,再將咱們一網打破。”上官邪忽然開口。
他看着黑袍人,眸心深處浮起一絲明悟。
“在我的認知中如此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實力又足以和我們對抗的,除了混沌,我想不出第二人選!”
“混沌!”胡圖圖吃了一驚。
上官邪的推斷的確有理,可據她所知混沌是六兇獸之首,實力強大,體格健碩,如何會是這樣滿身魚鱗半死不活的樣子?
“混沌最擅長幻化,雖然你刻意隱藏了自己最擅長的法術,製造出水系妖獸的溼霧,但依舊掩飾不了你的本來面目。混沌,只有你才深知我的執念,也只有你,纔會如此不擇手段!”
上官邪眸心越來越紅,身後獬豸的虛影緩緩浮現。
“什麼混沌,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黑袍人明顯有些慌亂,他連連後退,卻發現左右前三個方向都已被人堵住,火鸞,詉伽,上官邪,還有胡圖圖和歷涵,所有人都冷冷的注視着他,盯得他一陣陣心慌。
“去掉你的僞裝露出真面目來,即便你能改變氣息改變外形依舊掩飾不住混沌的本來面目!”
上官邪身形如電光般逼近,手掌密佈出無邊的光影,不停朝黑袍人臉上的水霧攻去。
“混沌的本來面目?”胡圖圖好像有點兒懂了。
“嗯,你猜的沒錯,混沌天生沒有五官,即便他可以任意變幻,但不管他變成什麼樣,都不會長出五官。”
“所以這個變態纔會將包子的臉砍掉,獬豸,不能饒了這雜碎,要抓活的啊,朱雀他們還不知道被他藏哪兒去了。”火鸞恨罵一句,扯着脖子喊。
“我不是什麼混沌!我真是無妄海的妖族,我身上的魚鱗可以做證,所有的先驅一出生便被帶上水霧凝結的面具,天長日久,它已經和我的皮肉長在了一起,根本取不下來……”
黑袍人手忙腳亂的閃避着上官邪的進攻,倉皇的大喊。
“即便長在了肉裡,我也要將他們撕爛,你躲不掉!”上官邪怒吼着,動作更加凌厲。
“如果你是先驅爲什麼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你以爲我們是傻子嗎?揍他,揍他!”火鸞跳着腳的罵。
“我不過收人所託罷了,有人告訴我獬豸收藏了一具女屍一心想復活她,我研究了一輩子起死回生術法,遇到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就連幾千個幽魂還有哪些化陰符,也都是那人給的,他還告訴了我獬豸的秘密,他的獨角蘊含着強大的生命力,所以我才針對他設了個局,至於你們,我只是擔心你們會破壞我的計劃,所以……”
黑袍人氣喘吁吁,“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放過我吧!”
“呸,花言巧語一派胡言,別以爲我看不穿你的用意,復活凌飛雪只是個幌子,你的目的根本就是我們,我們所有人!”胡圖圖呸了一聲,“詉伽,看好他,別讓他趁亂逃走。”
“放心,有我在,他插翅難飛。”詉伽淡淡看了一眼黑袍人,表情篤定自信。
兩人說話間,上官邪早已將黑袍人逼近了死角,在他暴風驟雨般猛烈的攻勢下,黑袍人再也躲避不開,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扯住自己的臉,狠狠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