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我哪兒了我改還不行嘛?”胡圖圖十二分真誠的看着詉伽,堅定堅決的保證着。
“你嗎?”詉伽傲嬌的白了胡圖圖一眼。
“一無是處,好歹活着,湊合着使喚吧!懶得換。”詉伽輕車熟路的繫上安全帶,打開車內空調,音響,調了調音量。
“上京石高速,三裡莊下道,限速別超過160脈,這車性能不高,太快容易暈。”
說完,輕輕閉上雙眼。
“有什麼疑問儘管問,十分鐘,我困了。”
全車的人,全都傻眼了。
半晌,火鸞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齜牙咧嘴壓低了聲音。
“老大,我覺得你被騙了,這……根本不是旱魃,整個一老狐狸。沒他不懂不知道的啊,還怎麼玩?”
“閉嘴!”胡圖圖瞪了火鸞一眼。
“你如何替我們洗脫責任?”
“很簡單,監控器有攝像裝置,裡面錄有真正罪犯殺害執法者的事實,別忘了,你們還有一個人證,他會爲你們開脫的。”
詉伽眸光泛着不屑。
“他沒死?”
胡圖圖一怔。
“當然沒死,難不成你以爲我殺了他吸光他的血?我的血窖裡儲存了大量處子的純淨鮮血,他的又腥又臭,白給我也不喝。”
詉伽嫌惡的皺了皺鼻子。
“……”胡圖圖徹底無語了,這位還能在尖酸刻薄更挑剔點兒嘛!
“墓地呢?那個地方還是不要現世的好。”
歷涵補充了一句。
“毀了,沒人找的到。”詉伽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我的東西絕不和任何人分享。”
滿車的人再次沉默,遇到這樣一位自以爲是,洞悉一切,還渾身歪理的主兒,解釋掩飾統統都無濟於事。
“沒有疑問了吧,我睡了,不要打攪我睡覺。否則,後果自負。”詉伽丟下一句話自顧自睡着了。
詉伽的睡姿風華絕代,側顏純淨,神態安詳恬淡,宛若天使般讓人賞心悅目。
車上的人不由自主嘆了口氣,好好的天使體內偏偏住了個惡魔,既傲嬌又蠻不講理的惡魔,以後的日子有苦頭了。
……
本來一車人都抱着從此吃苦受罪再沒好日子過了的心思了,沒想到幾個小時不到的功夫警報已經完全解除。
詉伽這個人吧,傲嬌是傲了一點兒,挑剔嘛也挑剔,毒舌也是有的,事多也沒有誇張,不過,他也就是傲嬌毒舌挑剔誇張了點兒,說歸說,諷刺歸諷刺卻也不見他真的發脾氣找誰麻煩,他說他的,挑他的,也就是說說過下嘴癮,脾氣倒是相當的溫和,警告的話說的不少,卻從未見他真的發火。
即使火鸞吵醒了他三次還把果汁撒在了他的衣領子上,他也只是很刻薄的挖苦了她一句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四肢不協調的神獸,太丟臉什麼的也就過了。
他真的是很挑剔,不僅看不上所有人,對所有的事情都很挑,彷彿這世上就沒有他滿意的東西。
礦泉水都覺得塞牙。
可他也就是挑剔下,說說就罷了。
久而久之,連鍋巴都不怕他了,直接趴在他的肩膀打起了盹兒,腳丫子還懟着詉伽豐滿圓潤的耳垂。
“植物系妖獸就是粗俗,智商低,幾千歲了還真當自己是小孩子,心智不全……”一如既往發表了一番刻薄言論後,詉加也沒把鍋巴丟開,甚至還換了個姿勢讓對方睡得更舒服。
說別人幼稚可笑,其實他也差不了多少。
即便洞悉這個世界所有的人情世故,內心深處一樣是渴望友誼渴望被認可的孩子。
詉伽,你已經把我們都當成朋友了吧!
雖然你不一定承認,但你的行爲已經出賣了你。
胡圖圖看了詉伽一眼,脣角緩緩勾起,這些天日夜不停,殫精竭慮,真把她累壞了。
……
“圖圖,到家了,醒醒。”不知睡了多久,胡圖圖耳畔忽然傳來歷涵輕柔的呼喚。
“啊,到家了啊,他們呢?”胡圖圖揉着雙眼睜開眼。
“火鸞鍋巴拉着詉伽去看房間了,咱們去看看婆婆。”
“咦?”胡圖圖看着車窗外,“你沒回古堡,怎麼回這兒了。”
窗外是熟悉的老街巷,歷涵的事務所。
“邱婆婆不習慣哪裡早就回來住了,我也覺得這裡舒服,咱們先在這兒休息一下,隔天再去看他們可好?”
歷涵眼白中泛着紅血絲,一臉疲憊。
“你也不喊璟城替替你,一個人來了十幾個小時累壞了吧。”胡圖圖心疼了。
從成都趕回N市,馬不停蹄十幾個小時,歷涵真的太辛苦了。
“我看你們都太累了一直再睡,沒叫你們,反正有火鸞他們幾個和我說話,也沒覺得太累。”
歷涵憨憨一笑。
“璟城也一直沒醒?”胡圖圖一怔。
“嗯,估計他太累了,我也沒叫他。”
歷涵點了點頭。
“我叫他。”胡圖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葉璟城的個性絕不肯讓歷涵獨自辛苦十幾個小時都默不作聲,除非……
“璟城,璟城……”胡圖圖拉開後車門。
葉璟城安靜的仰靠在座椅上,睡得很沉,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表情十分恬靜,一副睡得深深的模樣。
胡圖圖喊了幾聲,他還是不睜眼,只好伸手去推。
手掌剛觸碰到他,人一下子就軟了。
身體歪倒,長髮散開,露出血漬斑斑的脊背。
胡圖圖倒吸一口冷氣。
背後的衣衫早已千瘡百孔,後背全都是口子,每道傷口上都被白髮胡亂縫合着,淡綠色的血漬從縫隙中滲出,染的座位上全都溼透了。
鮫人的血淡而無味,所以全車的人誰也沒聞出來,璟城受了很嚴重的皮外傷,一直在淌血,雖然傷口已被他用頭髮暫時縫合了,可傷口已經化膿發炎,摸摸他的額頭,滾燙似火,和火炭一樣。
“糟糕!鮫人一旦發熱臟腑會立刻出血,時間長了危機性命,得趕緊送他去邱婆婆處治療。你先看着他,我去找擔架,不能再壓到瘡口了。”
歷涵焦急的朝樓上跑去。
胡圖圖趕緊擰開平礦泉水用紙巾沾溼了擦拭額頭替他降溫。
擦了兩下,璟城有了反應。
睫毛一陣晃動,慢慢睜開了眼。
“璟城,你沒事吧,要不要喝水。”胡圖圖剛湊近,葉璟城卻猛的抓住她。
“小錦……”葉璟城癡癡的看着她。
胡圖圖如遭雷擊!
“你叫我什麼?”
“小錦,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對辜負了你,都是我不好……”
葉璟城嘟囔了幾句,重新閉上眼不動了,他的手死死握着胡圖圖的手,彷彿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